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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淇笑着问道:“他们颈子是天生就如此之长吗”

夏妮摇头道:“怎么会呢天生人类除了略有小别之外,绝不会相差得这么厉害的。他们的长颈都是后天人工的施为,长颈族中的婴儿一生下来,就用铁圈套着颈子,随着年龄而增加铁圈的数量,各人的体质不同,颈子伸展的程序也各异,遂以之订为丑美的标准。到二十岁后,除下铁圈以定型,不过通常人都只能到尺许的标准,超过此数的在族中可以享受尊荣,不到这程度的,往往无法活到成年,就会被勉强加进去的铁圈扣死了”

林淇摇头叹道:“残忍残忍这是多么不人道的风俗啊”

夏妮微微一笑道:“美与人道常不能并存,你们中原女子为了美,把脚裹得像拳头一样大小,不也是很不人道吗公子怎会没想到残忍呢”

林淇被她驳得无言可答,只得讪讪地向旁边望去。刚好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颈子上带着将有一尺半高的铁圈,将那颗大头显得十分怪异,一时好奇,便伸手在他的铁圈上摸了一下,这原是无心之举,夏妮已神色大变叫道:“公子,不可以”

可是她叫得太迟了,四下的长颈族哄然一阵乱吼,纷纷向旁退去,站在丈余开外,紧紧地把他们包围在中间。而那个被摸的小孩子,却怪叫一声,飞快地向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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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芳心戚戚幸喜檀郎无恙赤血烈烈堪悲蛮儿魂飞

林淇听见夏妮的呼喊,再看见长颈族族人的那些举动,不禁愕然莫知其故,夏妮已急急地道:“公子你惹了大祸了,长颈族人的颈圈最是尊贵,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都不许碰触一下,你怎么偏偏犯了他们最大的忌讳”

林淇骇然大惊道:“我怎知道呢现在怎么办呢”

夏妮忧戚地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对那孩子作了最大的侮辱,为着荣誉,他非找你决斗不可因为,只有在杀死你之后,用你的鲜血运河洗涤他圈上的耻辱”

林淇失声叫道:“决斗要我跟一个小孩子决斗”

夏妮点头道:“不错你非接受他的挑战不可,假若你不愿意死,就只杀死他,用他自己的血,洗去他的耻辱。”

林淇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不行我怎么能杀死一个孩子姊姊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吗”

夏妮摇头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在苗人们的心目中,荣誉更重于生命,只有鲜血才能洗雪耻辱,不是敌人的,便是自己的;苗疆之中,不允许懦夫生存的。”

林淇为难地道:“这怎么行呢我绝不能杀死一个孩子,假若按照道理来说,我触犯了他,应该被他杀死才对,可是这样子不明不白的一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姊姊你赶快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吧拿你的指环找他们的族长,解释这件误会,要不然的话,我干脆拔腿开溜”

夏妮面有忧色地摇头道:“你可千万不能溜走,以你的功力也许跑得掉,可是你留下那个孩子可要受罪了他不能洗去耻辱,只有蒙羞自裁,而他的父母亲人都得陪着他身殉,而且死得极不光荣,苗人认为世上只有两件东西是最干净的,那就是鲜血与火,既不得仇人之血,你逼得他们全家只有举火自焚了。”

林淇着急万分地道:“那你找他们的酋长解释嘛”

夏妮苦笑道:“那孩子的颈长尺余,穿着尊贵,正是酋长的儿子”

林淇想不到无意一摸,会惹出这么大麻烦,走既不能,接受决斗更无可能,急得搓手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四周的苗人俱都虎视耽耽地盯着他俩,细长的脖子撑着那颗怪头一动都不动,仿佛无数的毒蛇昂着怒首,炯炯的目光像火一般地喷射着愤怒。

林淇焦灼地等了半天,见四周仍无动静,那个孩子也未见出现,不禁也问道:“那孩子呢怎么还没有来呢”

夏妮低低地道:“他去请求巫师的祝福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来的。”

林淇搓手长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了,夏妮却低声地道:“公子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长颈族的巫术十分厉害,那孩子的父亲既然是酋长,他对于巫术也必然大有心得,公子在决斗之际,还不一定能稳操胜算。”

林淇并不相信巫术,当然也不怕巫术,可是他满心不愿意与一个孩子决斗,想了半天,忽地眼睛一亮道:“我有办法了”

夏妮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办法,还来不及动问,四周的长颈苗忽然一阵鼓噪,让出一条宽大的道路,远远地来了三个人

那个被触摸的孩子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高大,遍体刺花的苗人,自肩到地已有七尺多,再加上两尺多的细颈,尺许长的巨头,通身在一丈开外,相貌狰狞,显然是那孩子的父亲,也是长颈族的族长。

他身旁的一人年纪很大,身材佝偻,遍体插着羽毛,作巫师的打扮,与酋长十分不相称,可是他的脸貌,却分明是个汉人。

林淇见那位同来的巫师居然是汉人,虽觉奇怪,却十分高兴,连忙跑上去,离着两三丈远,就作了一揖道:“老先生看来也是中原人士,能否替在下把误会解释一下”

那老年汉人漠然不作答理,反是那酋长用汉语高声喝叫道:“汰你这汉狗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我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淇见他一出口就伤人,心中微感不乐,可是因为曲在己方,只得耐着性子道:“在下姓林名淇,乃中原维扬人士,因故来到贵地,不知贵族的禁忌,冒犯了令郎,请族长念在事出误会”

那族长狂声怒笑道:“小汉狗我们长颈族的项圈也是你随便触得的你既然有胆子来到此地,就该打听清楚,小汉狗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淇听他口口声声都骂着汉狗,不禁触发了宗族的尊严,乃亦庄容厉色道:“在下已经声明是误会了,族长怎么还是如此不讲理,再者方今圣上德庇四邻,一视同仁,并未因你们是异族而见外,你口口声声骂我汉狗是何居心”

那酋长见他疾色厉言相责,怒气更甚,悖然震怒,晃着细长的颈子大声吼道:“汉狗就是汉狗,你们汉家的皇帝也不过是一个族长而已,与我的身分一样,凭什么要向他低头称臣,把我们赶到这深山野地来居住我一见你们汉狗就有气,来啊替我拿他下来”

他身后的那批长颈苗人个个作势,却未有所举动,族长更生气了,大声狂叫道:“混帐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谁不动手的,我立刻叫法师念咒拘起你们的灵魂,压到石头底下”

这句话虽然是用汉语说出,可是身后那些苗人却从他的手势中懂得了他的意思,群相鼓噪,步步向前进逼,神色间却十分勉强,夏妮突然飞身而出叫道:“慢着你可是铁洛族长的儿子”

那族长怔了一怔才道:“你是哪一族的,跟铁洛有什么关系”

夏妮一举右手,指着铁环道:“我是金沙族的,这是铁洛族长的纪念品,他曾经说过凭着这个指环,可以在长颈族的村落中找到任何一个朋友。”

族长脸色突地一变,因为有一部份的长颈苗看见那铁指环后,立刻停止了前进,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停止,脚步也慢了下来,显然是对着那枚指环有着惧意。

族长的脸色变为异常难看,厉声叫道:“铁洛死了,他的灵魂已经变成恶鬼,你带着他的戒指,一定也是恶鬼的化身,我哈山大族长有着法师的灵符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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