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妮惊急无状,赶忙跃到他身边叫道:“林公子你怎么样了”
林淇怔怔地站着,既不回答她的话,也没有任何表示,那柄长刀刺进约有两寸深浅,连刀身一起钉在他的胸膛上。
夏妮又急得带着哭声道:“我早就通知你小心暗算,长颈族的巫术”
古力在远处狞笑道:“汉狗你可知道厉害了”
林淇突然发出一声长笑,胸膛朝前一挺,长刀被弹出五六尺,“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胸前衣衫破处,却没有一点血迹渗出。
这一来不但使四周的苗人骇然惊呼,连他身旁的夏妮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林淇微微一笑道:“姊姊,你是被巫术两个字给骗住了,其实刚才那一刀根本不是什么巫术,而是一种比较隐僻的武功心法,我曾听我师父箫圣柳无非说过,这种功夫大概是叫间歇神功,发时必须藉仗外物,初时毫无动静,而劲力却能潜藏在物体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发作出来,伤人于不备之际。
我本来不相信有这回事的,可是方才夺刃之际,因为得手过分容易,心中就在怀疑,可是等我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夏妮焦急万分地道:“别管那甚么功夫了,你受伤了没有”
林淇摇摇头道:“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夏妮有点不相信,紧盯着他破衣处望着,林淇微笑道:“你一定也认为我会甚么特殊的武功了,其实说穿了一点不稀奇,我之所以能躲过间歇神功的暗算,完全是一种巧合。”
说着伸手在怀中取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却是他的家传异宝螭龙鼎,由于体积不大,也因为它的特殊价值,林淇一直是珍藏在怀中的,此刻擎在手中笑道:“我完全是仗着运气奇佳,刚才那一刀无巧不巧地刺到鼎里面去了,由于鼎身的质地特坚,所以我丝毫没有受伤,而且为了要使那孩子空高兴一下,我故意运劲吸住刀身,不叫它掉下来”
他在说出“间歇神功”四字时,那巫师装扮的老年汉人神色就动了一下,等林淇又取出螭龙鼎后,他的眸子中更射出异采,不过大家都没注意。
古力狂叫一声,神色惨异,蓦而将细颈一伸,那尺余长的颈子又自升高半尺,露出灰色的颈肉,像根竹竿似的,接着“晃郎郎”一连串碰响,那一层的铁圈纷纷自动裂开成了手钏的形状,掉到他的手中。
夏妮急呼一声:“不好了快把那短刃给我”
叫声又迟了一步,古力双手连扬,将那十几个铁项圈幻成一片黑影罩了过来。
林淇在仓促中劈出一拳,汹涌的掌风竟然挡不住那些圈影,依然挟着“呼呼”的破空声卷了过来,而且在断圈的裂口处洒出无数黄色的细末。
圈子飞转得快,黄粉散布得广,很快就涌到他俩身前,林淇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得举起手中的短刃,潜运暗劲,舞成一片光幕,挡住了自己与夏妮。
那刃尖的寒芒现出它的威力了,青蒙蒙的光华先是将那蓬黄粉扫荡无存,接着在一片“叮叮”声中,那几十个项圈都被削成了碎铁,洒落在地。
变故都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的,当林淇收敛起手中的寒光,古力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啸,接着把巨头一摔,细颈中冲起一道血泉,“叭搭”一声,头落在地下。
他在一摔之间,硬生生将自己的长颈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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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刀风血雨剑底数度惊魂山深林密西施忽变无盐
林淇似乎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由于错端是自己先引起的,所以在动手决斗之际,他始终留下了分寸,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候,他也是只求自保而不愿进一步地去章却敌伤人,现在古力居然在颈圈飞击无效之后,自绝身死,实在是出人意表之事
望着古力的尸体仍在地下颤动,他不禁有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歉咎怔地说不上话来。
哈山满脸泪痕,先扑到古力的尸体旁边,号哭了一阵,接着跳起来用苗语叽叽哇哇地大叫了几句,四下的苗人也哄然跟着大叫起来,乱哄哄地闹成一片。
林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问夏妮,夏妮忧虑地道:“他要求给那孩子一个隆重的葬礼”
林淇恻然道:“那我一定要参加这个丧礼,在他的坟前好好地奠祭一番,我没想到这孩子会如此决烈,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死他的”
夏妮微微一叹道:“长颈族的项圈就是生命,圈在人在,圈亡人亡,所以他们的项圈虽然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肯轻易动用,公子将他的项圈全削断了,就等于是亲手杀死他一样”
林淇讶然失声道:“这这是甚么风俗怎地如此不通人情”
夏妮凝重地道:“公子先别管风俗人情,还是应付目前的处境要紧”
林淇连忙问道:“目前该怎么应付呢”
夏妮顿了一顿才道:“那个酋长哈山要求大家以酋长之理葬他的儿子,大家不同意,目前正在争论,等他们有了结果再决定如何应付吧”
林淇又不懂了,睁着眼睛问道:“那有甚么关系呢”
夏妮轻轻地道:“若以酋长之理葬他,则全族一定要群起与我们为敌,先将我们杀死了,用我们的心肝祭奠在他的灵前。哈山是酋长,古力是酋长之子,照理说是应该这样的,可是古力在死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项圈,一个失去项圈的死者是全族的耻辱,所以族人们不愿意承认一个含耻的酋长”
林淇对于这些事简直是一窍不通,听见夏妮解释后,才轻叹一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必还在葬礼上斤斤计较呢用活人心肝祭奠更是荒谬无伦,我与他们并没有甚么深仇大恨,那孩子的死虽由我间接造成,也不应该把你拖进来呀”
夏妮却沉思片刻,忽而以沉重的声音道:“我看这事情内里另有蹊跷,尤其是那个哈山酋长,他表现的态度更足令人起疑,他从来没见过你,然而对你的一切好似十分清楚,所以他那儿子古力在一开始要求向你挑战时,他就再三反对,分明是已经知道你的能耐”
林淇摇头道:“父母爱子之心天下皆然,这倒不能怪他”
夏妮冷笑一声道:“假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与那孩子交起手来,有几分胜的希望”
林淇怔了一怔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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