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吧,我可没工夫与你与你在这里厮混。你莫要忘了,应龙前辈说不定已经回到潜龙泥潭等咱们哩。”
土行孙顾不得拍去身上灰尘,一把跳起来,极端不满的指着倚弦鼻尖叫道:“你不说应龙那老家伙也就罢了,既然你提起来了,咱们就好好说说”说到这里,他掳起袖子,一副拼命的模样,接道:“你知道九土息壤那是什么宝贝三言两语就给人家骗去了,真够笨的,亏我这个聪明人当时给你猛打眼色,你居然还是不开窍”
倚弦打断他的话,没好气的道:“你少用你这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应龙前辈当时如若没有诚意,根本不必将乾元绫交还给我,还约好半月后在潜龙泥潭将息壤还给我。否则他大可自己动手从我这里将息壤抢了去,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土行孙听后一脸不屑地摇头道:“幼稚,幼稚的可笑只怕到时候,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推托,可怜了这么一件好宝贝还有,我说让小千、小风他们跟着咱们,好借助他们去跟踪应龙那老混蛋,你却将他们赶回梦冢。其实这也就罢了,那两个无知小贼我倒不在乎,只是小仙女那么一个美人儿,你也给赶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倚弦听他说了半天废话,才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摇头叹道:“我看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还是等到解决了你本命元根的禁制以后,再说吧”
土行孙知道这是实话,于是狠狠瞪了倚弦一眼,领先向巷外走去。
倚弦跟在土行孙身后,在城中七拐八转,终于走到一处僻静药庄的后门处,停了下来。倚弦看这药庄也是寻常药庄的模样,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状况。
土行孙倒也不客气,抬起一脚便踹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倚弦心中奇怪,忙问道:“老土,这这里不会是你们族地吧这里应该有人居住的”
土行孙听到这个问题,立刻眉开眼笑,拍着胸脯傲然道:“这当然就是我们族地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句话么只看我土行孙这么杰出的人才,就可推断我族内必定个个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不过,今天是有点怪,居然没人看守入口”
倚弦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此时这处院落四周静寂一片,不但偌大的地方毫无一个人影的踪迹,即便在月光下细细巡望,也无法在院中发现哪怕一丁点灯火。
土行孙八字眉紧锁,显然也被当前死气沉沉的形势所震惊,喃喃道:“奇怪,门口没有人守护也就罢了,怎么连庄内也没有一个人难道”
倚弦心念一动,凑近院中大门前的匾联,伸手略加摩拭,擦出薄薄的一层尘垢,随后对土行孙道:“有没有出事,我不知道。但如果按照匾联上的未曾擦拭的尘垢来推断,此处地方起码已有二日未曾打扫过。”
此言一出,土行孙更是心急如焚,快步领着倚弦绕过前院,来到后院一处巨大的假山石前。
土行孙从怀中掏出一方玉石,握于手中,张手挥出一道金芒,看模样似是要施展某种法术一般。只见他凝神聚念,顿时暴起一阵金芒,玉石迅速消融于他掌心,金芒更见璀璨。土行孙将右手在左手上虚捏两遭,疾旋而出,金芒随着他右手缓慢而又快速地摆动韵律,迅速形成一道玄异符录,隐入假山石中。
假山石继而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隆”震响,一道虚如幻影的门户显现出来,青光幽烁,金芒点点。
土行孙当先踏入,倚弦紧随其后。
倚弦跟着土行孙在假山石中的秘道中穿行,那条石径弯弯曲曲直向地下深入,在如此幽暗的秘道中尤显深邃神秘。不过好在两旁岩壁上多有点点微光的晶石,可以照耀二人脚下石径。走了约有一盏茶时分,二人眼前这才豁然开朗,来到现今立身之地。
眼前是一片广阔无垠之地,百丈距离以内的地面,铺满了一层晶莹剔透且似乎缓缓流动的软玉。软玉之上,星罗棋布的罗列着无数高矮不同的青莹玉柱,玉柱之上嘀嘀玉露缓缓流下,注入地面软玉之中,瞬间便融入渗透其中,消逝不见。
倚弦看着这些物事,不由震惊莫名。他怎能不知,这些活生生的眼前情景,跟圣元本草经再三复述的一种旷世奇珍
“其名菱湟,玉质软腻,千年成型,色呈琥珀,舳血生肌”
然而当倚弦眼光透过“菱湟玉”,向下望去,登时又是一惊,那玉下流动的血红液体,滚滚沸沸,不正是当初在地底轮回殿前所见到的熔浆么他只道“菱湟玉”乃是救死扶伤的不世圣品,但却不知它竟然还能包住这足以焚化人神于无形的可怕物事。
土行孙扯了他一把,撇嘴道:“傻了甭发愣,小心跟在我后面,记住我行走的地方与脚步,然后跟着过来,这可是我有炎氏族地的守护大阵,丝毫马虎不得。在这里不能施展任何遁法,只能步行进入,否则必将遭至万劫不复的境地。”言罢,当先一步踏在面前的“菱湟玉”上,然后走将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行去。
倚弦正容以待,思忖片刻,蹲下身来,撮指成法,五道异芒摄了脚下些许“菱湟玉”,扭成一团封印起来,然后置入腰间的皮囊中。
倚弦不敢有丝毫托大与轻视之意,起身跟在土行孙身后,目不眨睛地紧紧盯视着他脚步,以相同的步子踏足在土行孙方才的立足之地,顿时只觉脚下柔软轻浮,仿佛一踏即沉一般。感觉虽然如此,但结结实实踏足其上,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倚弦跟着土行孙迂绕回转,不时可以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烈焰气息与身侧隐晦汹涌的莫名异能。这不过是区区百丈的有炎氏族地守护大阵,却真可谓步步危机,艰险无比。倚弦心下虽然紧张非常,但却在土行孙的引领下,毫无危险的向前行进。
倚弦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想不到你们族地竟用如此大阵封锁进口,只是不知如果有类似你这等的土遁高手遁入此间,又如何能够防范呢”
土行孙大笑数声,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族族地除了这一道守护大阵外,尤其对旁门的五行遁法有先天性的克制作用,因为构筑整个族地的壤土尽是来自于南寒极地的元磁石泥,阴阳相逆,五行不生,又有什么遁法可以到达此处呢”
行了好长一段路,倚弦心中想到一些讶异的事情,忍不住又问道:“老土,你从前根本不知自己便是有炎氏族民,现在为何却对这族地如此熟悉呢”
土行孙一边凝神引路,一边答道:“其实爷爷每过百年便会带着我回族地一次,只是始终没有说出有炎氏的秘密给我听而已,所以当我知道自己身为有炎氏族民,为了通报爷爷的死讯,所以重新回到此处说起来,也可以算是认祖归宗了”
说到这里,二人已经走完大阵,再转过一条不长的秘径,终于踏足在一块实地之上,倚弦环目望去,只见眼前是一座海舍林屋的繁丽街市,将一副地下城堡的卷幅展现开来,而且不知从出何处映射而出的柔和光线,趁着不远处房舍冒出的烟柱齐齐飘摇,清清楚楚得透悉出平凡中的自在安逸。
gu903();但倚弦却在这寂静安逸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原来街上与药庄院中情景一样,竟然没有丝毫人影的踪迹,有的只是几只溜来逛去的禽畜,他不由回头向土行孙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