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乔娇不可思议,这既无天灾也无人祸的,怎么会突然不安分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古怪,于是告诉负责土地的管事一声,自己也要跟上去一探究竟。
当然,乔娇这次出行带上了不少侍卫。
“大山啊,你们……真的要去啊?”
一个黝黑的汉子在半夜敲响了邻居家的门,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心里头乱得很。
被叫做大山的男人看不上他这孬种样:“三伯啊,不是侄子冒犯你,看你又不想冒险,又想得好处,这天底下那又那么好的事情?”
“不是,不是!”三伯一下子涨红了脸,“这好好的减什么租,这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的,地主老爷就是心善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答应我们,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呢。”
大山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前几天不是下了一场暴雨么,山上的石头都被冲下来砸死大伙儿不少秧苗,三伯,你租的地皮位置好,受不到灾,侄儿我可就不一样了,你有饭吃,总不能看着我们一家老小饿死啊?那也太不厚道了。”
“这……”三伯一下子傻眼了,他们这个小村落背靠大山,山上落石是早有的事情,一般靠近大山的田地里头不会种什么庄稼,哪里有粮食都被砸坏了的道理?
三伯突然后退几步,再看向自家侄子,觉得无比陌生。
大山自然也看清了三伯的表情,鼻尖溢出轻轻的一声嗤笑,没有多做解释,反手门关上了。
“刚才敲门的是谁?”大山媳妇从屋里头出来,问道。
“没什么。”
听到他这样回答,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眉间的担忧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大山看了就心烦。
“整张哭丧脸给谁看呢?”
妻子下意识缩了缩头,“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本来就没什么损失,而且听说现在是小姐独自一人撑起一片家业,这样……不太好。”
女人没有进过学堂,可骨子里的温驯善良让她知道自家男人在做一件不好的事情。
大山瞧不上她这点妇人之仁:“那人可是说了,成不成无所谓,只要给小姐添添堵,就可以得到……”
大山用手比了个大小:“那么好几两白银,是我们十几年都挣不到的钱。”
说完,他唾了一口唾沫,面容嫉恨:“当老爷可真是好呀……”
女人叹了一口气,满心的担忧,但又无法改变,最后只能安慰自己,如果只是单纯地添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果事情成了,他们一家人今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如果不成也没关系,还有一笔银两可以拿,而乔娇需要为他们付出的,不过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面子而已。
这是对大伙都有好处的事。
女人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次日,一路上,乔娇从管事口中把田地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管事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再受灾也不是活不下去,如此大规模的动作倒像是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
管事自认为了解那些农户,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加上最近京中传闻五殿下要回来了,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可不能不让人多想。
也许下手的人并不是真的想针对乔家的产业,只是想……看看乔娇在裴湛心里头的分量。
所以才选了这块地。
只是一片贫瘠的田地,既无多大的利益,也不会让乔娇真的因此伤筋动骨,是再温和不过的试探。
管事偷偷去观察乔娇的脸色,只是发现她垂下了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忽而,马车一震。
“发生了什么事?”管事掀开帘子的一角,问车夫。
“禀告小姐,地方到了,接下来的路马车就进不去了。”
乔娇只好下车,眼前是坑坑洼洼的黄泥路,宽窄不一,不像是修出来的,更像是几年累月由前人踩出来。
两侧是开垦好的田地,稀拉地长着绿苗苗。
管事见乔娇多看了两眼,主动介绍道:“这些地肥力不够,加上位置其实不算好,离水源有段距离,只能够长成这样。”
“但老爷是好人,收的租本就比隔壁村少了一半,这一比较起来,其实村里人富余的要多上不少,但如今这群贱民还不知足,真是贪得无厌。”
乔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是知道管事怕自己被农户吓到或者一时心软,坏了原则。
一个立不了威的家主,迟早要把乔家败光。
祠堂是开会办大事的地方,乔娇这一来,自然就成了接待的地方。
还没到时候,祠堂就聚集了不少人,听说如今当家的只是个女娃娃后,心里顿时不屑起来。
虽然这大小姐会写的字比他一辈子见过的还多,但那只是个女娃娃,迟早是要嫁人的,又能干成什么大事。
说不定只要他们人一多,气势一硬,就被吓得当场掉眼泪了。
这般想着,大门逐渐被打开,外头的日光晒进来刺人眼,众人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半眯起来,背着光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
他们一下子傻眼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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