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唤仰天大笑道:“铁罗刹倒是听说过,铁延登是什么东西老子不与无名小卒扯淡,快滚回去,喊你老娘下山来,老子有话要说。”
铁延登乃是钢叉山地界头号霸王,年纪虽小,却素来嚣张跋扈,以往大小争战大多由他率兵出征,其母铁罗刹鲜少出面,就是横龙寨寨主刘显龙见了他也避之唯恐不及,今日却碰上呼延唤这么个主,压根没把他当回事,不禁狂怒,喝道:“大胆什么口气跟小爷我说话”
呼延唤眼角也不瞄他一下,颇不耐烦地道:“个小娃娃当真不识相,你还要老子说几遍快快滚开,让你娘出来听老子训话”
铁延登几曾被人这般轻视,心下怒火熊熊,握紧蛇矛策马奔来,怒吼道:“小爷今日送你归西”
呼延唤大感头痛,烦不胜烦地道:“又要开打,也没个安生。”正要挥鞭迎上,身边的呼延庆插话道:“大哥,让我来会会他。”也不等他回答,就此拍马奔向前方,大喝道:“山贼,王庆来也”
铁延登见斜刺里杀出一条虬髯大汉,略吃一惊,当即转向呼延庆,喝道:“找死”舞起手中蛇矛,噌噌耍了个花枪,随即唰拉拉一抖,劈头盖脑向呼延庆砸去,竟然把蛇矛当成了铁锤来使用。
呼延庆见他枪法奇特,心中暗赞,当下也挥枪迎去,枪尖直指蛇矛垂缨处,使了个“挑”字诀,力道不大,却精妙之极,正是元无极中外家长兵器独门技法。
两人枪法皆不按常理,十分怪异,一个势大力沉、凶猛霸道,一个精准细巧、妙到毫巅,显出与他们年纪不符的武学绝诣,旁观者无不暗自叫绝。只听“嘭”的一声响,两杆枪一触即分,迸出一股强劲的劲气,两马交错,呼延庆和铁延登已各自分开数丈,回马继续对峙。
铁延登大吃一惊,方才那一枪他已运足九成内力,且用这等招式狠狠砸下,本以为至少能将对方砸落马下,哪知对方这一枪极为精妙,准确挑中蛇矛红樱处,如同打中毒蛇七寸一般,当即将他的力量卸去八成,随后只觉一股雄浑真气轰然而来,将蛇矛狠狠挑开,险些令他脱手,只这一枪便显出绝高的造诣和经验,功力实胜自己一筹以上。他惊怒交加,心中大为警戒。
呼延庆暗自估算,已知铁延登修为略逊自己,今日对战只赢不输,便哈哈大笑道:“山贼莫停手,你我今日决一雌雄”挥起铁枪,又向铁延登冲去。
铁延登也是个不服输的硬脾气,尤其此时在数百人面前,更不能堕了自己威风,便不发一言迎了上去,使出一套气势惊人的枪法,与呼延庆展开激战。
两人年龄相近、身形相近、武功相近、长相也是一般的俊美,如此鏖战不休,场面上十分好看。铁延登招式大开大阖、硬朗凌厉,呼延庆则精妙细致、行云流水,一个如同大江怒潮,一个却似云雾盘绕,两种风格展开会战,委实精彩之极。翻翻滚滚斗了两百招,兀自难分胜负。旁观众人再也按捺不住,轰然叫好。
呼延庆这些年来在江湖上飘荡,行事谨慎,细致入微,江湖阅历极为丰富。这一番缠斗下来,已将铁延登的武功路数大致摸清,心中定下计策,待两人战至三百招左右,枪法陡变,终于使出绝招。
铁延登乃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经验远不及呼延庆,这时见对方又有新招,顿时被打了个手忙脚乱。呼延庆枪法连绵密集,每一枪皆有后招,他却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堪堪支撑三十来招,便落了下风,形状十分狼狈。呼延庆有心戏辱他一番,也不出招将他击败,连连耍弄,令他在手下眼前出尽洋相。
钢叉山众人见少主危急,无不大惊失色,纷纷鼓噪起来,正要一拥而上解救铁延登,忽听后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住手”
呼延庆听见这声音,暗道:住手可以,但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才不枉了我苦战一场。见铁延登正回头张望,便悄悄挥枪向他蛇矛中段挑去,对准部位,运起内力,猛地使力一挥。铁延登促不及防,惊呼一声,双手再也拿捏不住,那支丈八蛇矛脱手飞出,“嗖”的一声,飞至数丈外,插入地里。
呼延庆收起铁枪,大笑道:“承让了”
铁延登在众人眼前丢了兵器,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恼恨,怒道:“卑鄙”
呼延庆见他一张俊脸气得煞白,不由笑道:“小子莫要骂人,我不过挑飞你的长枪,并未在你脸上划下一道疤痕,已算对你不错,你就知足罢。”
铁延登怒不可遏,喝道:“你这虚伪的懦夫只会暗箭伤人,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状,真叫人鄙夷”
呼延庆心下火起,冷冷地道:“小崽子莫不识抬举,再多嘴多舌,我这便划花了你的小白脸,看你以后怎样见人”
这时,钢叉寨阵营里又传来那女声:“登儿,你退下。”
铁延登不敢违背,只好掉转马头,顺手拔出那杆蛇矛,仍不忘狠狠瞪了呼延庆一眼,这才回归阵中。
只见钢叉寨阵中出来一匹高头花斑马,马上坐了一名妇人,众人细细看去,不禁暗自喝彩。只见这妇人年纪大约三十七八,身材高大健壮,远胜普通女子,细腰丰臀、宽肩耸胸、修臂长腿,有一张极为独特的脸容,算不上十分美丽,但眼睛极大、鼻梁高挺、嘴唇丰厚、额头高广,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魅力。缓缓向呼延庆迎面行来,神情淡定,临渊岳峙,显出一流高手的风范,衬着她曼妙无比的身材和慑人心魄的魅力,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而更为独特的却是她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柄巨大的钢叉,沉重黑亮、寒气森森,极具视觉冲击力。
呼延庆顿时感受到这妇人带来的无穷压力,忙紧握铁枪严阵以待,肃容喝道:“来者何人”
那妇人淡淡注视着他,只打量几眼,呼延庆便感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功力深浅已尽在她眼中,毫无掩饰,心下更为震惊,对这女人再不敢小觑。只听她淡淡说道:“钢叉寨寨主铁叶梅,你们是什么人”
呼延庆道:“我们只是过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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