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炽甩了甩在外人眼中诡异古怪的红色长辫,咧嘴一笑,慢条斯理地答道:「没必要去,我每晚都去,到处都是一堆死肉,没什么好查的,我看还是散了吧」
众皆哗然,就连伐越也勃然变色。
「你你去过了每晚都去」
「反正闲着没事可干,我就进城逛了逛,尸人倒是不少,大概在五万以上吧不过没什么组织,没有人指挥就是一堆腐肉,没什么可怕的。」
赤炽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双手却细心地摆弄着长辫,给人一种傲慢之感,不少人都被挑起了怒火。
由于伐越的缘故,肃裁对赤炽从好奇变成了介蒂,早就心存不满,因此误会产生得更快更深,撇撇嘴冷嘲道:「我看你天天不是睡就是吃,哪有什么时间进城怕是吹牛吧」
赤炽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气愤,歪头想了想,笑着应道:「我看你也没忘了吃和睡嘛好像吃得比我还多,昨天晚上我就只吃了半块饼,一眨工夫就都被抢光了,好饿啊」
「你」肃裁气得脸都绿了,瞪着赤炽的红色头发,半天没再说出一个字。
伐越一听,就知道肃裁辩论能力绝不是赤炽的对手,皇室血脉在某一层面也是一种约束,正规的教育不可能培养出有痞子气的年轻一代。
除了伐越,大部分武士都看不起赤炽这种半痞子的性格,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无法产生信任感。
倒是粗卑的士兵们对他颇有好感,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些人大多是兵痞子,没有文化,粗鲁不堪,喜欢直来直去的真汉子。
赤炽似乎真的饿了,从包袱中取出一大块面饼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再也没有理会发怒的肃裁。
「炽老弟,你真的去了」
「嗯」赤炽咽了口饼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嘟嘟囔囔地道:「这三天算是浪费了,里面就是一群会动的死人,没什么大不了。」
肃裁发出一连串冷笑,眼中尽是鄙疑之色,其他武士也大都如此,除了不屑便是轻视。
伐越却是例外,他思索了一阵后,抬眼望向朝日城,黑压压的丧尸群依然是城内外的主色调,但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和战斗气息明显削弱了。
如果事实真如赤炽所言,留下来的确没有意义,只是他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找不到尸人军团突然出现的根源也无法向百姓交代。
「炽老弟,若有空闲再进城一趟如何我想做最后一次调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赤炽会拒绝,虽然见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出入拥有数万之众的敌营绝不是等闲之事。
赤炽没有回应,斜眼看了看伐越。
伐越见他这般反应,心中微感失望,脸上随即现了出来,而周围则是一片兴奋的目光,因为他们都觉得以这样的人数侦查朝日城,就等于送死。
「我们是朋友」赤炽忽然问道,态度坚定,灼热的目光直直地锁定伐越,略显无礼却十分诚恳。
伐越与其他人一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应道:「当然是好歹也在城中一起杀过尸人」
「这话没错,我爱听」赤炽咧嘴笑了,一拍大腿跳了起来,笑嘻嘻地道:「就冲朋友二字,就算地府鬼域也照去不误。」
众人皆惊,以为他说笑,但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是被人邀去酒馆一样轻松,又不得不信,又见他应得爽快,笑得爽朗,许多人竟开始喜欢他这性格。
伐越大喜过望,没想到在场的武士中,唯有这个大男孩血性十足,豪气干云,不计初逢,单以情义二字当先,实在是豪杰本色。顿时对他刮目相看,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我喜欢豪气之人,你这朋友我认了。」
他早有入城一探究竟的意思,只是对三位部下和这些武士不抱任何希望,恰好有赤炽在,面对险境又是如此豪爽,胸中不禁生出一团豪气。
「既是朋友何必多言什么时候出发,你告诉我一声就行。」赤炽一个箭步窜到树上坐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大口大口地嚼着。
直率、开朗、重义气,武艺手段也极好,还有一张颇为英俊的相貌,若不是发型发色过于古怪,实在是一位吸引千万目光的俊秀公子,伐越越发喜欢这个小了他二十岁的少年了。
夜色深沉,月光不知躲到何处,只有依稀的星光闪闪,更增添了朝日城的阴森之气。
通往朝日城北门的田埂上飞驰着两个身影,田间埂边的丧尸都看到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有的视而不见,有的倒是追了,但速度跟不上,追了几步便放弃了,还有的迎面而上,却被闪开了,无法阻拦两人。
要想进入被丧尸大军占据的朝日城,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单纯用武力解决所有的敌人,如此一来只会引起轩然大波,对于调查事情的真相有害无益。
伐越原本并没有太多的胜算,只希望凭着自己灵活的身手避开尸人的阻截,然后利用城内的建筑做为隐身之所探查事情,但看到赤炽移动的方式,他不禁倒吸了一凉气。
如果说红色有着火一样的刚性,那么此刻赤炽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却阴柔至极,甚至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他彷佛正跟随着鬼魅在移动,而这种方式是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的。
伐越打了一个冷颤,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尸人的样子,与尸人相比,此刻赤炽的身影更诡异阴森,更像是鬼在活动。
他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这少年的行踪好诡异,青龙国也有潜踪影技的高明身法,却不似此子行动诡秘,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气。」
赤炽如同一条小鱼在尸人之海中游来游去,趁着尸人反应迟钝,刚一露面便消失了,因此就连尸人也感觉如幻,一个不留神,人已经去远,因此尸人虽多却没有引起骚动。
后面的伐越却没有这样好运,他的身影虽然不慢,但路线明显过于简单,如果说赤炽是条柔软的飞线,他便是一支飞矢,直接、快速、明显。
尸人们不会吼叫呐喊,却不是没有反应,很快就朝伐越围拢过来,堵住了他前进的路线。
伐越见状不禁皱紧了眉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忿,赤炽能轻易摆脱尸人,自己却不能,差异明显摆在眼前,严重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怒火也渐渐由心底冒出,发泄的对象自然就是尸人。
一道剑芒划破了夜空,瞬间便斩了数名尸人,并在尸人阵形中打开了一个缺口,可是当伐越穿过缺口准备摆脱时,却发现前方还有更多的尸人赶来,如同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永无止境,他的心一下便凉了。
以他的身手,数十尸人根本近不了身,但麻烦在于身处田埂之中,四面都是农地,不像在城中可以利用房屋做为进退之阶,要想找到安全之地就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但若大肆杀戮,必然惊动更多尸人前来,弄不好一世英名就葬于此处。
就在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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