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花正礼又恢复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眼神玩味盯着方晏儒:“哟,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啊,下回我多用点力。”
方晏儒看向丁氏:“母亲你先回去,儿子与三皇子说。”
等丁氏被丫鬟婆子扶着离开后,方晏儒动了动唇,终还是忍不住问:“你同慕时漪是什么关系?”
花正礼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方晏儒一时语塞,他唇色惨白,一瞬不瞬盯着花正礼,终究没能说出口。
“龌龊。”花正礼沉脸骂了句,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方晏儒身上,这一脚用足了力道,他整个人摔得飞了出去。
盯着地上狼狈不要的方晏儒,花正礼慢悠悠走上前:“你再好好想想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方晏儒你不要以为,她兄长都在苍梧边关就没了帮衬的人。”
“本殿下也是自小看她长大的兄长!”
此刻方晏儒脸色青紫,突然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花正礼一副贱兮兮的笑容,拍拍手道:“好了,病人也探视过了,回宫!”
等花正礼走后,方晏儒被丫鬟小厮七手八脚扶了起来。
默岩哭着一张脸:“世子,奴才这就去给世子请御医,然后让夫人去宫中告御状。”
方晏儒死死的要紧后牙槽,把喉咙里涌出的血气又咽了回去:“不用。”
“今日发生的事,不许往外头说!”
浮光院,慕时漪带着恼意倚在临窗的软榻上,心神不宁翻着账册,山栀一旁摇扇。
她下意识摩挲手腕,上头的丹绳上,如今挂着两颗牡丹花小铃铛,终于凑成了一对。
宝簪匆匆从外头进来:“姑娘,三皇子殿下已经回宫了。”
慕时漪把手里的账册一丢:“里头可发生了什么事?”
宝簪摇头:“奴婢只打听到太夫人气呼呼从花厅里出来,不一会儿三皇子离去后,世子也出来了。”
是么?
以花正礼那性子,真的没暴打方晏儒?
慕时漪不信。
这边还没有理清楚呢,外头就有小丫鬟冒冒失失冲了进来:“姑娘,不好了。”
“府外。”
“府外有一女子,自称是世子爷的外室,找上门来了。”
慕时漪一愣,痴痴的笑出声来:“花正礼那货,误打误撞,总算做了件人事。”
山栀不解。
慕时漪笑眯眯道:“估计是方晏儒被花正礼打坏了腿,近几日都出不了府,外头养的那女人,焦急了,所以自乱阵脚,送上门来了。”
花厅里。
太夫人总算找回了几分气场,她看着姗姗来迟的慕时漪,指着下方坐着的一女子,得意道:“这是晏儒已离世同窗的嫡亲妹妹,倒是也是出自书香世家的清白人家。”
“家中落难都没人了,晏儒这孩子自来心善,毕竟是同窗遗孤,代为照拂,一直收养在外头也不是办法。”
“今日恰巧上府来瞧晏儒的上,我就自作主张把人给留了下来。”太夫人这一番话下来,倒是说得面子里子都有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女子与方晏儒之间,有多清白一般。
慕时漪抬眼看去,那女人长得并不见得有多好看,五官秀气娇弱,在她看来反而有些小家子气的清汤挂水。
她心中冷哼了声,这样长相的女人,在堰都贵女圈,连中等姿势都排不上。
谁也没料到,那女人却赶忙扶了肚子,噗通一下跪在慕时漪脚旁:“姐姐,我叫柔婉,求姐姐看着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姐姐就收留我吧。”
“柔婉!”方晏儒匆匆赶来,打一进门,他就见得自己怀了身孕的妾室,被慕时漪作践,可怜兮兮跪在她脚边。
第8章
盛夏逼近尾声,蝉鸣嘈杂。
遍地斑驳树影,凉风瑟瑟,混着不易察觉的秋意。
花厅里,太夫人丁氏坐于上首,脸上神色洋洋得意。
慕时漪冷冷垂眼,扫向那个假装柔弱,无助匍匐于她脚边低声呜咽的女人,冷然嗤笑:“你这是作何?我可不缺伺候的婢女。”
女人哭声霎时一顿,抬脸往上看去。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寡淡勉强能算几分小家碧玉的模样,偏偏生了一副难得的好嗓子,低声哭泣时,细细弱弱的声线,断断续续如娇喘那般,简直勾人到极致。
山栀沉脸,一步跨出,挡在慕时漪身前:“这听雪堂里伺候的人,难道都死了不成?太夫人花银子养着你们,就给你们这般好吃懒做的,还不快把人给扶起来。”
“别到时又有不长眼的说,我家夫人如何作贱她。”
地上跪着的人,依旧是一副小心谨慎,又可怜至极的模样,任谁见了不起怜悯心思。
丫鬟婆子想要上前扶人,又被太夫人眼神制止。
“柔婉,你这是作何?”不多时,方晏儒进了花厅,推开搀扶他的小厮,小心翼翼把跪在地上哭泣的人儿扶了起来。
“晏郎。”柳柔婉浑身一颤,抬眸时梨花带雨,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双手小心翼翼护着小腹,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一样的往他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