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花鹤玉伸出手指在桌案上轻叩:“既然要杀鸡儆猴,震慑四周,这猴要选最厉害的那个猴王的确没错。”

陆青城眼中透着兴奋:“那殿下可是什么时候准确,前往伏雁岭铲除他们。”

“去伏雁岭虽然能胜,但太过冒险。”花鹤玉摇头,目光落在慕时漪身上。

他明明有想法,但却就是不说,看着慕时漪眼含笑意:“想必夫人有了好主意,不如夫人说一说,我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处去了。”

当听到“劫富济贫”四字时,慕时漪就有了好的想法,她本不打算开口,偏偏花鹤玉又故意把视线引到她身上。

她无法,只得咽下口中香甜无比的枣泥糕,声音缓缓道:“既然那伏雁岭的山匪喜欢劫富济贫,那就放出消息,说在凉州境内挖到了一块富商逃离时留下的宝藏。”

“宝库中宝贝极多,应有尽有,然后减少城门中巡逻的守备军,把守备军力量分散到民宅四处。”

慕时漪笑的狡黠:“这般大的肥肉十里飘香,那些山匪自然有人会想要试探,等有人尝到甜头后,消息扩散出去,我就不信吸引不到关戾州。”

“只要关戾州入凉州城内,我们就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关戾州帮我们把为抢夺宝藏的小股山匪清除后,他们两败俱伤时,我们关门打狗,让苍狼带着铁骑冲阵。”

慕时漪眼中闪着自信动人的光,“殿下觉得这想法如何?”

慕时漪这法子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佩服她过于常人的计谋。

花鹤玉伸手宠溺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不愧是我夫人,聪慧过人。”

陆青城虽然敬畏太子,但一开始还是有些小瞧慕时漪的,毕竟他不知她是何种身份,偏偏她又生得极为美艳,令人不敢直视。

可如今,他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慕时漪这想法实在是高明,基本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有极大的可能性生擒关戾州。

“殿下!”陆青城单膝跪地行礼,“属下觉得慕姑娘这法子可行,属下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去办!”

陆青城离开不久后,陈羹年笑着看向花鹤玉:“殿下觉得陆青城这人如何?”

花鹤玉慢悠悠端过慕时漪桌旁的牛乳,随意抿了一小口:“孤觉得可以一用,不急不躁,可为大事。”

得了这个评价,陈羹年明显是开心的,口中却谦虚道:“这小子,我当年捡他本就是心软,不想十年相处,到也像半个儿子一般跟在身侧。”

陆青城的办事效率很高,等慕时漪用过晚膳,因不想同花鹤玉呆在屋中,故意拉着山栀出门在小花园里消食。

奈何外头实在太冷,她只好叫来齐嬷嬷一同在花厅处理宅中账册。

等她账册还没翻几页,西风小公公就端着册子笑眯眯同她禀报:“夫人,陆校尉那边消息已经放出风声去,殿下从私库里拿出了很多银钱珠宝,给陆校尉去引诱山匪用,特地让奴才做了册子,同夫人交代一声家中财务的去向。”

这一刻,慕时漪只觉得西风这笑眯眯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生恼怒,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心底还很是期待的,毕竟在堰都时,虽然统领妙春堂暗卫,但做的都是一些悄咪咪暗地里的事,何时这般大张旗鼓捣鼓过。

等把关戾州等山匪收编,他们就可以准备挖各府银子的事了,她虽不贪财,但也爱财,更是期待到底能挖出多少银钱。

日后,只要凉州稳定,苍梧她父兄在战场上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深夜。

齐嬷嬷眸光数次落在慕时漪身上,欲言又止:“夫人,夜深了,可要回屋。”

慕时漪内心是拒绝的,她有些不想回去。

不想远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不紧不慢,她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花鹤玉来了。

“夫人。”男人就逆着月光站在花厅门外。

清寒的月辉在他身上撒下一层朦胧冷光,外头起风了很凉,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个大氅,是他的衣裳,却是带给她穿的。

“夫人再不回去,就要落雪了。”花鹤玉笑盈盈看着她,“齐嬷嬷年纪大了,可经不得夫人这般折腾,夫人就算心里恼我喝了你盏子里剩下的温牛乳,也不该与我赌气,不回屋中。”

这哪里是温牛乳的事情,明明是因为那盏子牛乳是她用过的,他却喝了。

第34章

慕时漪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

花鹤玉站在门外,漆黑乌眸带着灼热视线落在她身上。

齐嬷嬷不愧是宫中伺候过皇后娘娘的老嬷嬷,她极会审时度势,赶忙起身笑眯眯收了桌上摆着的账薄书册,朝慕时漪行礼:“夫人,夜深了,老奴先行告退。”

刹那偌大花厅,丫鬟婆子走得一干二净,只剩忽明忽暗昏黄烛光,和有些气恼端坐在椅上不动的慕时漪。

“夫人还气着?”他语调淡淡,抱着大氅,缓步走到她身前站定。

慕时漪不想理他,但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他。

花鹤玉身量很高,虽看着消瘦,但慕时漪知道,他藏在衣裳下的肌肉线条,有多紧实有力。

他见她不理,便直接在她身前蹲下身来,朱红的外衣衣摆垂落在地上,和她层层叠叠的裙摆交织在一起,烛火在他那冷白清隽的脸上投下层层暗影。

他乌眸漆黑,眼里含着让她心慌的情愫。

“殿下,万万不可这般。”心口发颤,这一刻她彻底慌了神,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蜷紧,想让他起来。

花鹤玉不为所动,依旧半蹲这,与她平视:“为何不可?”

因为他是大燕国万人高捧的太子殿下,怎么能这般姿态蹲在她身前。

慕时漪这数月来不知不觉早已被他娇宠惯了,这会子见他这般与她作对,加上白日里他的私库账册交给她打理的事,还有一想到他日后要娶妻,就莫名的委屈起来,眼眶酸胀。

她越想越恼,明明他们只是扮作假夫妻,私下也算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他怎么能那般,当着所用人的面,用她用过的盏子,喝她喝过的热牛乳,还在长辈面前那般肆无忌惮与她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