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慕时漪颤着手,打开花鹤玉的箱笼,几件换洗的亵衣裤,穿旧衣袍,虽摆放整齐,但也数量不多,因为他时常练剑,再加上骑马打斗,总有破损。
本该是西风公公添置的,却因为他与她一屋,西风也被隔在外头,所以平日这些东西都要花鹤玉自己打点。
慕时漪忽然想到,那些成婚的郎君,是不是日后小厮不方便伺候时,都是家中妻子妥妥帖帖打理好一切呢?那她可真不是个称职的好妻子,因为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些琐事。
慕时漪被自己心里这个大胆的想法,烫了一下,双颊通红。
“山栀,你去寻些针线来。”慕时漪吩咐。
山栀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给慕时漪寻来。
慕时漪不擅长女红,可基本的缝补她还是会的。
她把花鹤玉的衣裳一件件整理好,有磨损的地方,她就用针线认真缝补好,有些开了口子的,她就会在补好后,上面绣上一些细小的花样,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也不丑。
临近巳时,慕时漪赶忙收了针线,又把花鹤玉的衣裳放回箱笼中,随手抽出一卷书册坐在临窗书案旁百无聊赖翻着。
巳时刚到,外头就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慕时漪捏着书册的指腹一紧,下一刻,花鹤玉淡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夫人。”
她抬眼朝身后望去,冬日白茫茫的落雪中,男人身长玉立站在檐廊下,手中拿着一个做得特别漂亮的小糖人,唇角勾着笑,眼里望着她:“我听说,西市糖人精致,今日刚好从西市路过,顺手给夫人带的。”
“是么?”慕时漪攥着书卷的手微微发紧,睫毛微颤,“殿下今日怎么特地去了西市,西市离咱们这宅院可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花鹤玉笑而不语,抖落身上雪花,从外边进来。
他脱下大氅挂在衣架上,素白的外衣,劲瘦的腰被玉带箍紧,衣摆沾了些污渍,鞋上也有些,袖口有一处破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血点子。
“殿下,你受伤了?”看着越走越进的男人,慕时漪嗓音发紧。
“今早和苍狼出了一趟城,回来时遇到伏击,并无大碍。”花鹤玉沉沉眼眸落在慕时漪身上,他明显感觉今日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慕时漪心中发紧:“殿下可查出伏击之人?”
花鹤玉勾了勾唇:“也是巧了,赵夜清也在苍梧城中。”
“夫人这绝妙主意可引来不少大鱼,等会子带你出门,去城中逛逛,再顺便看一场好戏如何?”
慕时漪有些发懵,赵夜清他不是逃了去北留部族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除了赵夜清和那些山匪外,可还有谁?”
花鹤玉似笑非笑看着慕时漪:“凉州出了宝藏,听说你大哥本也要来的,奈何和北留打得正激烈分不开身,但苍西来了一小波人,就不知来的是苍西的将军,还是苍西的那位小将军呢。”
苍西徐家也来人了?
竟然连她哥哥都想来?
这些人已经穷的,都要靠打劫为生和土匪抢饭碗了?
第37章
临近中午时,又落雪了,鹅毛大的雪不过转眼功夫,就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雪毯,白茫茫一片。
午膳很简单,炖得奶白色的鲜鱼汤撒着翠绿葱花,用芝麻香油拌好的青菜,冬笋炒腊肉以及一人一盏子花胶蒸鸡蛋羹。
慕时漪不知如何面对花鹤玉,她心里各种情愫相加矛盾又纠结,不敢与他眼神对视,只能低头安静用膳。
等二人吃得差不多时,外头伺候的齐嬷嬷听说他们要出门,又亲去小厨房煮了两盏姜茶端过来:“主子夫人,凉州城的天气不比堰都暖和,这会子天又开始落雪,外头寒风刺骨,不如用些姜茶再出门。”
花鹤玉点头,让齐嬷嬷把姜茶端上来,他神色自然亲手拿了茶盏递给慕时漪:“夫人若是不习惯这姜茶味儿,便少喝些,总归不会让夫人寒了身子去。”
当着齐嬷嬷这种长辈的面,花鹤玉对她这种亲密无间的态度,慕时漪还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她伸手接过姜茶,礼貌中透着疏离,轻声开口:“谢谢殿下。”
姜的味道很浓,放了红糖,带着略略刺鼻的辛辣味,慕时漪久居堰都的确已经用不习惯边城常喝的姜茶了,她浅浅抿了几口,便捧在手中不再饮用。
“主子,马车已经安排好了。”西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花鹤玉点头,搁下手中姜茶,起身拿起慕时漪挂在衣架上的狐裘披风,这时他视线微顿了顿,落在自己放置衣裳的箱笼上,箱笼被人打开过,但他最后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朝慕时漪招手:“时漪,过来。”
慕时漪心尖微颤,她到底是抵不住他灼人的视线,乖乖走到花鹤玉身前站定。
自从那夜里他二次吻她后,他后来便极为克制,再也没有过那般出格举动,只是他眼中却时常毫不掩饰对她的欲念。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披风系带,微微低头俯身,给她整理披风,二人呼吸相交近在咫尺,慕时漪只要大胆的踮起脚垫,便能吻上男人性感的唇瓣。
“莫要冻着。”花鹤玉神态自若,亲昵的给她拢了拢衣襟,浅浅的声调从他微哑的嗓中溢出,滚烫炙热。
马车停在正院前的垂花门外,她过去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有屋檐阻隔,地上并没有雪,但也潮湿留着无论如何也扫不干净的水迹。
这般寒凉的落雪天,花鹤玉哪舍得她鞋上沾雪冻脚。
慕时漪才跨出房门,男人已经站在她身后稍稍俯身,有力臂膀穿过她温热腿弯,略微用力就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整个人给打横抱起。
“殿下。”慕时漪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着花鹤玉脖子,她细嫩掌心印在他白皙玉颈上,两人身上的温度都滚烫得吓人。
慕时漪双颊羞红,下意识咬着娇嫩唇瓣,把脸埋进他胸膛,不再说话。
一路从回廊抱进马车内,慕时漪只觉掌心要被他颈上肌肤烫出薄汗来,等他一把她放下,她就小心翼翼蜷着掌心,往马车最角落挪去。
“可还会冷?”花鹤玉接过西风递上前的手炉,塞到慕时漪手中。
慕时漪摇头:“不会的,多谢殿下关心。”
花鹤玉淡淡勾唇:“夫人,我们二人之间,何必这般见外。”
他又在逗她,明知道她近日都在躲着他,明知道她无法拒绝,却总要羞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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