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gu903();“还疼吗?”花鹤玉的嗓音克制黯哑,眸中划过隐忍暗色。

慕时漪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悄悄点了点头。

花鹤玉伸出另一手,轻轻扶着她瘦薄的肩膀让躺下,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我问了齐嬷嬷,嬷嬷说癸水是姑娘家身子骨成熟后每月必经之事,大多腹痛不适,也消耗精气神。”

他声音微顿,想了想继续道:“日后我会注意的。”

慕时漪顿时羞涩难安,双颊忍得通红却只能闭眼装睡,这般难以启齿的事,他为何能说得这般认真。

连续落了几日的大雪悄悄停了,暖阳高照是难得的好天气。

不时有麻雀唧唧喳喳寻食的声音从窗沿掠过,慕时漪下意识揪着手腕上的牡丹花苞小金铃,微蹙的秀眉渐渐放松,她闭着眼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想到,太子殿下应该很忙碌吧,今日一直留在房中,倒是未曾见他出去,在他眼中她真的比这世间任何事都重要吗?

思绪渐渐沉入更深处的梦魇中……

花鹤玉伸手从她睡梦中娇嫩脸颊上抚过,描摹着她五官脸颊中无暇的轮廓线条,此刻眼中透着浓郁的爱意和疯狂的占有欲。

慕时漪睡着了,呼吸平稳,双颊羞红的粉色还未散尽,看着娇俏动人恨不得悄悄吃了吞入腹中,永远藏起来才好。

花鹤玉悄悄俯身,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伸手扯落金钩上挂着的牡丹缠枝暗纹纱帐。

冷声朝外头道:“西风进来。”

西风垂眼推门而入,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头零零总总放着数十份密信,和需要用到的笔墨纸砚。

这些日来花鹤玉一向忙碌,特别是抓获戾州为首的山匪后,除了除了吃饭睡觉陪慕时漪的时间,他都在审阅不停传到凉州的各路消息。

凉州就目前局势来看,已是他掌中之物,他要在堰都掌权者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在暗中一步步蚕食临川、郁林、明州,同堰都遥遥相望,形成抗衡。

西风站在一旁,恭敬又小心道:“殿下,前头町白传来密报,说镰伯带着近百人队伍不久会从苍梧赶到来凉州,宣威大将军已经知晓慕姑娘留在凉州的事,据说大为震怒,若不是北留部族一直在边疆打秋风,恐怕这会子是要亲自带兵前来的。”

花鹤玉闻言,他虽早就料到,但捏着朱笔的手下意识微顿,浓烈的朱红色墨汁坠了一大滴在宣纸上,上头刚劲有力的字迹霎时糊了一片。

他眼中暗色闪过,慕重云会震怒本就在意料之内,只是镰伯这人,花鹤玉记得他是靖南连氏的后人,当年连家被迫迁族流放,正是大燕建国之初。

镰伯这人很难搞定,这是花鹤玉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就是既然宣威将军派了这一百人来,若是可以把人都扣下在凉州效力也是不错的主意,毕竟他缺人,只是若时漪知道,会不会恼得要咬死他去?

想着这些,花行业唇角微勾,他有无数种能把人留下的法子,但真正到了要暗中使手段的时候,这一刻他却犹豫了。

因为只要与慕时漪有关的一切,与他而言都是贪婪想要更多,他所有的奢求却又矛盾的是慕时漪心甘情愿。

花鹤玉忽然朝西风问:“关在地牢的关戾州现下如何?”

西风赶忙道:“关戾州的确是块硬骨头,不过奴才瞧着他这几日状态,估计是熬不住了。”

花鹤玉点头:“吩咐下去,让町白准备一下,孤要亲自审他。”

“是。”

西风离去后,花鹤玉伸手摸了摸慕时漪红润的脸颊,确定她没有高烧,脉搏也是平稳后才悄悄站起身。

在出门离去时,朝候在外头的山栀吩咐:“伺候好姑娘,若是她有不适,立刻派人来寻孤。”

凉州府衙的地牢很是潮湿阴冷,特别是连日下了数场大雪后,地牢下边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储物冰窖。

关戾州靠坐在稻草上,他穿的单薄,嘴唇冻得发青,听见外边的脚步声,格外机警睁开双眼,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落在花鹤玉身上:“太子殿下。”

花鹤玉负手站在阶前,神色冰冷:“北歧大将关家后裔,关戾州你真的不打算些什么吗?”

关戾州眼中神色微不可查一僵,他嗤笑道:“北歧已经亡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的确是前朝第一大族关家后代,要杀要剐随你,只是我手下那些弟兄是无辜的,也与前朝无关,希望殿下留他们一命。”

花鹤玉侧眸;“你这般笃定那些兄弟都还好好活着?”

关戾州闻言手颤了颤,死死盯着花鹤玉:“我相信殿下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手下兄弟虽是山匪,却从未做过欺压百姓的恶事。”

花鹤玉话锋一转,慢悠悠问:“赵夜清与你是何关系。”

关戾州眼中嫌弃闪过:“殿下莫要高看我,我与赵夜清那疯批唯一的共同点不过是命不好,都属于北歧前朝余孽,千万别让我跟那傻逼扯上关系。”

“是么?那赵夜清私下搜罗稚童,训练成杀手的事你可知?”花鹤玉问。

这事明显关戾州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的内情似乎有些不一样,关戾州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赵夜清那疯批,本就是被前朝那群疯子养出来的小怪物。”

“至于搜罗稚童,然后洗脑训练杀手这是北歧皇室灭国前就有的手段,赵夜清这人说好听点,仗着前朝太子的身份,说难听点不也是柳姨养在手下的一只歪心狗,要不是柳姨死了,赵夜清能有现在,估计还被那女人拘禁着呢。”

柳姨这个名字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花鹤玉蹙眉:“柳姨是谁?”

关戾州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的确存在这么一个人,赵夜清出生后一直是她的人在暗中教养,后来赵夜清为了摆脱他们,就一把火烧了青楼,流落街头逃亡。”

“只不过没几年又被那些人给抓了回去,后来我再见他时,他已经是个完全疯批模样的变态了,而且脑子特别不好使。”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殿下是准备杀我么?”

花鹤玉摇头,漆黑乌眸一瞬不瞬盯着关戾州:“杀你不够划算。”

关戾州冷笑:“那殿下想如何,难不成还有更划算的买卖?”

“苍梧有宣威将军,苍西有镇北王,孤觉得凉州少了些自保的能力,差了一个将领,你入我麾下,你觉得如何”花鹤玉说这话时语气极为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然而关戾州却彻底愣住,他垂着的手臂不受控制颤抖,双颊僵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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