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仰川,你疯了?”
徐知意捂着后脖颈尖叫,更是气得用脚去踹他,也不知挣扎中踹到了哪里,只见徐仰川闷哼一声,顷刻间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整个人弓成虾米一般的姿态,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徐知意愣了瞬间,她那一脚用那么厉害?刚刚踢到的地方分明很硬,她还觉得脚掌心痛呢。
“最后一次机会,给我乖乖睡好!”
“你再胡乱挣扎,我就拿绳子捆了你的手脚。”
徐仰川从地上站起来,朝徐知意威胁道。
徐知意也知道,此时这个男人的耐心已忍到了极限,她再折腾下去,估计徐仰川真的会捆她一晚上,让她好好涨教训的。
她怕寒的毛病是三年前落下的。
当年她为了吸引东胡铁骑的注意力,独自带着五十亲兵,偷袭了东胡军营的粮草,因为实在闹得太大了,她紧紧带着五十人,被足足两千东胡骑兵人地毯式追杀。
徐知意为了躲过追杀和隐藏踪迹,她竟带人躲在了厚厚的雪地下面,一躲就是整整三日。
等徐仰川带人找到她,把她从雪地里挖出来的时候,徐知意只凭着意志力,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自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怕寒的毛病。
冬日里,火盆炭火是不够的,也不知是不是当时徐仰川抱着她整整七日,把她裹在胸膛里暖着的原因,一到冬日,徐知意就离不开徐仰川。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哪怕炎炎夏日,她也得粘着徐仰川才睡得安慰。
徐知意眼皮慢慢沉重,终于熬不住软软熟睡过去。
只有她睡着了,徐仰川才敢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眉心,滚烫视线落在徐知意的脸上,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模样。
之至始至终小心又卑微,这是他在她醒时,从来不敢表露出来的神色。
徐知意十七了,只大她一岁的慕时漪都成婚了,徐仰川不敢往下想,他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她的哥哥,这辈子也只能是她嫡亲的哥哥。
若是被外头那些人,知道他对她的那些不可告人的情感,世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活活逼死,这世间最干净无垢的知意妹妹,他见不得她背负任何骂名。
可一想到日后徐知意真的要嫁人,徐仰川想到了被徐知意提了数次的花三皇子。
花三平心而论似乎也是不错的人选,除了偶尔脑子抽抽外,至少他打不过徐知意,又是个游手好闲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不差钱的皇子。
更不错的是,花三这人眼光好,早早抱了太子殿下的大腿,若是徐知意嫁给花三,至少这一辈子是能热热闹闹平安喜乐一生的。
然后徐仰川眉心一拧,这些优点一加,在他眼中就变成了,三皇子脑子不清楚,不学无术更不能保护好徐知意,还有就是做人躺平太废物,嫁给花三被人瞧不起怎么办?
这一瞬间,百十种想法从徐仰川脑海中掠过,最后花三被无情出局,被徐仰川强行摁到了敢沾染他妹妹一根手指头,他就要磨刀屠狗的名单里头。
夜凉如水,两人相拥而眠,屋子热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怀里抱着徐知意,徐仰川忍得脸脖子都红了,小心翼翼碰了碰徐知意的唇,他不敢用力,深怕把她给惊醒。
在确定徐知意彻底熟睡后,他悄悄起身,却发现徐知意睡梦中紧揪着他的衣裳袖摆。
他一动,她哪怕在睡梦中都不安道:“呜呜,哥哥别走。”
这刹那间,徐仰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所以的理智溃不成军,只想陪着她一觉天亮。
三皇子花正里一个人孤零零外王府外找了家酒楼安置,他坐在窗沿上叹气,看着清冷月辉,想到再过几日就要回堰都了,就整个人提不起兴致。
花正里不想回去,无论是在凉州还是在苍梧,或者是现在的苍西,他都觉得比堰都好上千倍百倍。
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毕竟太子要给皇后报仇,慕时漪要给徐含真报仇,而他……他花正礼自然是要给养大他的慕贵妃报仇啊。
镇北王府客房的一处小小院子中。
慕时漪脸颊上透着薄汗,喘息不稳,眼底带着潋滟水光。
她玉白的指尖紧紧掐着花鹤玉背脊上的皮肤,声音断断续续问:“夫君,花三去了王府外头过夜,你要不要让侍卫跟着?”
“嗯?”花鹤玉明显不满。
他俯身用牙齿磨着她珍珠般的耳垂:“夫人今日可是分外不乖,这般时候怎么心里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哼……”慕时漪咬着唇,如绽开的牡丹花一般诱人。
半哑着嗓子又担心的问:“你说知意妹妹和仰川哥哥能和好吗?”
“以仰川哥哥的性子,我实在有些担心。”
花鹤玉骤然危险的眯起眼睛,他停下动作,极认真看着慕时漪,一字一句问:“夫人可是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所有才这般分心?”
慕时漪和不得咬掉自己多话的舌头。
她就是怕太满意了,万一沉溺在里头叫出声音来怎么办,这院子是她自小住的,印象中隔音效果一向不太好。
也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花鹤玉抱着她柔软的纤腰的,陡然换了一个方向。
“殿下!!!”慕时漪惊呼,唇中溢出了声音。
那种颤栗着,被人死死掐住命脉的颤抖,帐中气温滚烫,屋里还点了一盏微弱的烛光,她身下男人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深深映在了慕时漪的眼底。
她软着嗓音,从耳根开始往下的肌肤,红得如同被桃花吻过一般。
“夫君我错了,今日放过我吧。”慕时漪低声求饶,经过这近乎一整年的日日相处,她实在太了解花鹤玉的性子了。
平日里看着贵气逼人,一副不沾染凡尘的模样,发起狠来,却也是能令她几天几夜下不得榻的。
过几日就要出发回堰都了,她也不想在马车中躺过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