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漪轻哼一声,悠悠睁开了眼。
她也不动,就让花鹤玉抱着,整个人软弱无骨的靠在男人挺阔的胸膛上。
伸手,玉白的指尖绕着一缕墨黑秀发:“今儿我听外头的鹊儿说,殿下被外头的小妖精给勾去了?”
慕时漪轻轻呼口气,更是刻意对着他敏感的喉结处,粉嫩的唇若即若离贴着他滚动的喉结摩挲。
她声音黯哑,偏偏溢着淡淡的气音:“听那鹊儿说,殿下是趁着妾身睡着时悄悄去会小妖精的,小妖精撑着红油伞,一身素衣,生得别样好看。”
这落雪的东西,哪来得鹊儿,这消息估计是慕时漪手下暗卫汇报的,毕竟镰伯也乔装打扮在这一行队伍中,骑兵中,半数都是妙春堂暗堂的探子。
当然,这些也都是花鹤玉默许的,他默许慕时漪时刻能知道他的所有。
尖锐的虎牙,刻意咬|着他一点点皮肉细细的|磨,微微的刺痛,花鹤玉也没动,还贴心的仰着脖颈随慕时漪折腾。
下一瞬,湿|滑滚烫的触觉擦着他脖颈滑过,从性|感的喉|结往下延伸到他衣领的位置。
“殿下不打算一五一十交代么?”慕时漪凤眸眼尾上挑这,勾着丝丝娇媚。
偏偏现在这会子,马上就要开宴了,花鹤玉也不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当看着他眼中溢出那股求而不得的情|欲时,慕时漪痴痴的笑出声来。
“我这人,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等会子宴会,殿下还要带我去么?”
“毕竟妾身若是一个不高兴了,拂了卢家的面子,不知会不会坏了殿下的计划?”
慕时漪笑的像个得逞的小妖精,勾得花鹤玉眼中神色深得如晕开的墨水,恨不得下一秒就吞了她去。
“卢家倒了,还要李家、周家、连家……”
花鹤玉伸手一下子箍紧慕时漪的纤腰,嗓音沉得如被冬雪撩过:“大燕国教书的人家多了去了,得罪了卢家算什么?”
“孤不过是听说明州的雪极美,带你来看看。”
“夫人别说是拂了谁的面子,就是要杀个把不长眼睛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慕时漪闷声笑着:“殿下可真会说情话,说得我等会子都舍不得下重手了。”
花鹤玉沉沉的吻压在她唇上:“哪能让夫人杀人脏了手呢,等会子要杀谁,让西风去就是。”
两人闹了一回,不多时山栀送来按着慕时漪要求刻意准备好的衣裳。
朱红的锦衣,上头用金银绣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样,精巧又别致,衣裳样式简单,偏生上头的刺绣却是要把东西活过来一般。
除了慕时漪锦衣外,花鹤玉的衣裳也是同样的颜色,只不过纹样是隐晦的牡丹花暗纹,在袖口和衣襟的位置,绣着几朵枝叶相缠的花骨朵。
两人换好衣裳,出了房门后,就有丫鬟再前头引路。
丫鬟先是被花鹤玉的容貌惊得回不过神来,等把视线落在慕时漪身上时,她整个人呆得都不知要如何引路了。
还是经过西风小公公的提醒慌忙回过神。
花厅里。
卢家的人已经到了。
卢青岑依旧是一身白衣,衬得那纤细柳腰盈盈一握,唇红齿白,很是貌美。
这时候,众人听见外头动静,下意识看出去。
缺件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牵着一个女子,从外头进来。
两人同样的朱红衣裳,璀璨烛光落在女人的脸上,玉骨冰肌,倾城绝色。
不过对视的功夫,就把坐在一旁的卢青岑衬成一朵失了颜色,摇摇欲坠的小白花,简直是寡淡无比。
慕时漪勾着唇,冷眼瞧着卢家众人,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却令场中所有人毛骨悚然,寒气簌簌的往骨头里窜。
第85章
烛光摇曳,映着外头园中落雪泛着一种萧瑟的昏黄色。
此刻花厅里静得有些吓人,之后外头越发厚重的落雪压垮了园子中一株摇摇欲坠的寒梅,“咔嚓”一声,屋子里的一众人才回过神来。
今日卢家的宴席显然的用了小心思的。
许久不出现的卢老太爷被请了出来,坐在主位上,近百岁的老人头发发白老态龙钟。
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哪怕穿得极厚的袍子,外头披着斗篷依旧不太有精气神,垂着眼皮殃殃坐在主位上,跪坐在身旁小书童打扮的少年,倒是十分用心的伺候着。
卢老太爷坐在最上边主位上,左手边的位置空着,右手边坐着卢家如今的家主卢崇书,卢崇书身边坐的是嫡妻王氏,再往下王氏身旁位置也是空着,本是留给嫡长女卢青韵的,再往后就是一些庶出的儿子。
至于庶女和妾室在规矩森严的卢家自然是没有上桌的机会的,有些的脸的,也只能像丫鬟一样,站在主子身后伺候着端茶送水的活计。
卢家这一族人口众多,各个支脉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偏偏卢家主支这一脉,人口不够兴旺,卢老太爷两个儿子,还被逐出家门一个。
丫鬟恭恭敬敬连大气都不敢喘,引着慕时漪和花鹤玉走了进去,在卢家老太爷左手边的位置落座。
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排,卢家幼女卢青岑正巧同卢家长子卢钰碌坐在花鹤玉下手的位置,卢青岑与花鹤玉就隔着一张薄薄桌案的位置,只要胆子大点,一伸手就能勾到花鹤玉的袖摆。
慕时漪冷冷瞧了眼,似笑非笑落座,这时只有花鹤玉听清,她冷着鼻音“哼”,细白指尖更是悄无声息在他劲瘦的腰部,狠狠掐了一下,这般莫要必定是醋了。
卢家幼女卢青岑这时已经从慕时漪倾城容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乖乖巧巧坐在兄长卢钰碌,低垂着脑袋,规矩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这朵小白花的心思是有多纯净。
明州是除了硒州外大燕国最靠西的州府,因为天寒的缘故本地人嗜辣,今日的菜色却是花费心思,重金请了酒楼专做堰都菜的厨子来做的,偏甜的口味,甜腻腻的,慕时漪用了几口就把剩下的放回碗中,不用了。
花鹤玉淡淡扫了眼,他没理会一直拉着他絮絮叨叨说话的卢崇书,反而是淡淡同慕时漪说句:“难吃也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