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龙起身,道:
“帮主竟然御驾亲征,可见得局势紧张万分。但属下却谱然无知,未能及时报告,实是难辞其咎。”
钟抚仙摇摇头,道:
“局势虽然相当紧张,但也未达到非我出马不可的地步。”
他摆摆手,一个白衣少年便去准备桌椅纸笔。
钟抚仙又道:
“当然,局势也不能不算是严重,因为咱们对大尊者此人,尚无所悉。而我方却先后已损折了不少人,其中还有特级高手在内,故此我决定亲自走一趟。”
徐少龙道:“属下这就写下报告,恭呈帮主过目。”
钟抚仙道:
“你去写吧其实袁琦也未免大多心了一点,对你尚且一试再试。他坚持等到早晨看过席亦高的报告之后,方可对你打消疑惑。”
徐少龙躬身行礼,外表上好像很恭谨,其实却是掩饰他脸上的失色。
他道:“袁先生此举有利无害,属下亦十分赞成和佩服。”
他开始写报告,可是他实在定不下心神,一来席亦高行将送到的报告,使他十分提心吊胆。甚至可以断定有七八成会出毛病。
二来这座古庙之内各种摆设用物,包括他正在使用的桌椅纸笔在内,都不是草草弄来的,可见得这一处地方,早经布置。因此尚有人手环伺潜伏,亦是必然之事。这一来他的确连逃走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了。
要知徐少龙一身武功,虽然已得各家派的真传,又由于五老会议特意栽培,设法赐予功力,是以若论武功造诣,当世之间,实是罕有匹。
可是眼前就有一个不易取胜之人,那就是炼就了先天奇功的钟抚仙,而除了他之外,还有袁琦、符天遥这等特级高手,试问一旦拼搏,谁能逃得出这数人的围攻
不久,天色已明。徐少龙的报告,已由一名白衣少年拿给钟抚仙看过,然后送给门外的毒剑袁琦。
天亮之后多时,袁琦走入庙内,向钟抚仙道:
“奇怪,余么么何以尚不见影踪”
徐少龙讶道:“余么么么她正在家里呀”
毒剑袁琦道:
“你的报告,若与她每日的记录相符,你就绝无可疑,正式成为心腹人物。”
钟抚仙道:“二弟这等措施,虽然似是大小心了,可是仍属明智之举。”
袁琦泛起一抹难得的笑容,道:
“大哥,您瞧这些年来小弟何曾失过手这都是小心之功。”
他突然侧耳聆听,又道:“席亦高来啦”
徐少龙也听到遥遥传来击掌之声,可知此地四下不但警戒森严,而且传来的暗号,竟可以指出来者的身份。
不一会功夫,席亦高瘦长的个子,出现在庙门口。
他一见钟袁二人皆在,满面泛起惊讶之色。徐少龙从这一点便判断出敢情钟袁二人行踪,连席亦高也不知道。
席亦高进来行过礼,又向徐少龙打个招呼,随即取出一叠文件,呈与钟抚仙,却不提及这是什么文件。
钟抚仙阅看过,交给袁琦。
袁琦也看完了,抬眼向席亦高望去,问道:
“关于徐少龙的每日行动,你的报告准确性如何尸
席亦高沉吟一下,转目望着徐少龙。他的目光宛如利剑一般,把徐少龙瞧得心头悸动。
他终于开口,道:“敝座自问准确性不容疑惑。”
徐少龙这时真想抢过那叠文件瞧瞧,因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席亦高的报告,与自己的报告是相符呢抑是有所出入
在钟抚仙和袁琦的脸上,徐少龙可不指望可以发现线索,所以他根本不必白费气力去查看。
袁琦徐徐道:“席兄的报告中,提到余么么此人。”
席亦高道:“是的,敝座已将她囚禁了。”
袁琦道:“此事你何以不在报告中交待明白”
席亦高淡淡道:
“因为事情是发生在这份报告之后,再者敝座亦想不到帮主和袁先生大驾莅临,还打算另以火急传出,向总寨另行报告。”
钟抚仙问道:“席兄何故把余么么囚禁起来席亦高先向徐少龙瞧一眼,这一眼只把徐少龙瞧得血液凝结,浑身冰冷。
只听他道:
“余么么行动甚是可疑,昨夜敝座接到消息,猜想她打算远逃,是以暗加布置,防她出门。果然不出所料,及时把她截获。”
袁琦点点头道:
“那么关于徐少龙每日的行动,席兄可曾向余氏妇人查询对证过”
席亦高道:“当然有啦她的供词,竟与敝座查得一样。”
直到这时,徐少龙尚不知席亦高的报告中,对自己的行动如何报告法是不是与他的报告相符,因此,他感到十分难受。
袁琦沉吟一下,才又问道:
“据兄弟所知,余么么似是席兄之人,只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席亦高讶道:
“袁先生竟晓得这个秘密,不瞒你说,此妇曾为敝座出过力。可是不久以前,敝座有些私事外泄,调查结果,认为此妇大是可疑,因此已不再用她了。”
本来有些事情,他们彼此间都是心照不宣的,例如余么么么这一宗,大家同是一帮之人,何须分出彼此然而事实上每个独当一面之人,都有他的密探。这刻当面揭穿,席亦高也只好承认。
钟抚仙道:“席总司的意思,敢是暗示此妇不稳”
席亦高欠身,道:“正是如此。”
袁琦寻思了一阵,仰天大笑道:
“徐少龙,席兄的报告中,已证明当日于一帆丧命之时,你一夜未曾外出,直到早晨方始出门,因此那一夜有人认为你曾与于一帆拼斗的消息,并不确实。”
徐少龙登时气定神闲,暗暗叫一声:“多谢我佛慈悲护佑。”
只听袁琦又道:
“就事论事,徐少龙你亦没有击毙于一帆的把握。既无把握,则于一帆表示身份之时,你将不敢下手无疑。由此可见得于一帆应是被博洛多所杀,而徐少龙则是趁博洛多负伤力乏之际,将他杀死的。”
徐少龙道:“袁先生说的情形,就像眼见一般,属下实是折服不已。”
他的目光一触席亦高眼睛,心中涌起了疑问,忖道:
“余么么明明尚是他的人,同时又替钟袁作密探,他何以否认,还囚禁起她”
钟抚仙与袁琦都流露出轻松的神色,把符天遥叫进来。
钟抚仙道:
“有劳符兄久候,谅符兄一定奇怪我们何以对徐少龙如此重视,再三盘洁,其实理由甚明,假如徐少龙是杀死于一帆之人,则他定是那个神秘惊人的大尊者,这个人,我们若不全力对付,只怕多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符天遥颔首道:“帮主说得是,只不知帮主以往可曾向徐兄提过敝派没有”
钟抚仙道:“没有,所以徐少龙误杀贵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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