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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这时才舍得放下筷子,听到谢广安所说,摇摇头道:

“现在做官,唉,可能也不是好时机,据说皇帝最近连朝会都不开了,本朝又不设丞相,只有左右尚书,他们很多需要决断的事情上,力有未逮,朝廷里颇为忙乱。”

又有人附和:“是啊,而且据说各州事务上也有乱象,让世道很是不稳,最近甚至听说,有些人在暗中筹划叛乱被诛,还有些州府在加税备兵,不知道是为何。”

谢广安点点头,对于这个他也有所耳闻,叹道:

“最诡异的是,这种事情连咱们这些平民都知道了,朝中大人物们却好似没有听到风声也似,对此皆无动于衷,实在是让人忧心,更不知这太平年月,还能安享几天。”

“愿天下太平吧……”几人叹气摇头,都有些心事。

见天色渐晚,行人们渐渐开始往这个摊子过来,于是大家互相起身道别,各自去寻今晚住处不提。

旁边那面摊摊主儿子,立刻过来收拾碗筷,抹擦桌子,马上就是晚饭点儿,面摊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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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方长病了】

这一日,方长背着粗藤筐,手里拎着青铜斧,正于山间行走时,忽觉身躯不适。

“诶?”

察觉到自身异状,方长停下脚步,静静感受了下。几息后,他就发觉到自己浑身肌肉酸软,内腑五脏皆不适,且呼吸急促五感蒙尘。

糟糕,这是病了。

而且病来如山倒……

此处离着仙栖崖还有几座山头,没奈何下,方长运转法力注于双腿,用剩下精神引导着,朝回家方向,飞快地在山中弹跳前行,一步便能有百十丈,速度远超平常,只是这姿势像袋鼠又像野兔,他自觉很是不雅。

只是目前顾不得这么多,来到崖上后,方长迅速走进院里,回到自己的竹木茅屋中。

他强撑着将身后背筐卸下来,把里面十几个水果、五六个地薯倒在屋里,把手中青铜斧扔进筐里,而后将背筐敦在一边,又摘下背后灵泉剑靠在床边,猛地躺在了竹榻上。

呼——

他现在全身更加难受。

这是修行中一次小小的劫数,前几天,方长就隐隐有危险预感,只是没想到,会应在这里。

躺在竹榻上,他静静感受着自身。

酸、麻、疼、痒……多种感觉齐齐袭来,让他好似被扔进油锅煎炸,又像被抛进虿盆,痛苦不堪。这乃是劫数所致,不是普通病症,虽然完全不致命,可以等一段时间后自然痊愈,但是——依然很难受哇。

身体不适、卧床不起的感觉,在方长刚穿越后有过一阵,可能是因为神魂和身躯不合。

但自从走上修行路后,方长迄今为止没有经历过病痛。

修行小成之后,他已经半成仙体,寒暑不侵,饥寒不惧,更遑谈感冒发烧疟疾等病症。如今忽然卧病在床,他竟然还感觉到一丝新奇。

方长知道,如果他现在运转书中真诀,几遍后便能治好它,渡过这次劫难。

但是,这次其实不治更好些。

本质上是次修行劫难,这不属于真正的疾病,真正的疾病对于他这修行人也无效,而作为一种劫,当然要硬扛过去才对修行最有益。

在灵觉预感中,方长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生病,也会是自己最后一次预感模糊的劫数。

过了这次,自己将会百病不侵,而且再有劫数,也不像这次连种类也不清楚,至少能知道劫数形式,以及开始时间、结束时间,从而能有充足的机会,去迎接或避开。

“叮——”

靠在床边的灵泉剑,清澈地嗡鸣了声,接着离地半寸,离床也半寸,悬浮在那里,似是察觉了主人不妥,准备展放光华。

方长听到后,侧头看着自己这柄剑笑道:

“放心,我这只是小劫数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没有危险。”

灵泉剑重新落地,那万千流光重新隐没,剑重新变得毫无存在感,竟然显得有些晦暗陈旧。不过方长没有注意这些,他重新躺正,瞅着房顶轻轻闭上眼睛,接着休息。

病去如抽丝……

方长就这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过了一天,水米未进,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如此又是一天,还好他修行有成后,不进食喝水仅仅只会渴饿,不会有其它反应。

当然,它这两天早上也没去崖边修行。

第三天,精神稍好一点后,他强撑着将火塘升起火来,把生病前采集的地薯,俱都烤制完毕,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下肚,又烧水泡了些茶喝,还用了两个水果佐餐,一套下来,却感觉身上力气稍稍恢复,不再那么酸软。

“好多了,看来前两天最为难捱。”

方长笑了笑,重新躺回竹榻上,继续歇息。

无论对于修行者还是普通人,充足的休息对于大多数病痛都很有效,毕竟休息可以固本培元,增强自身才可更好对付外邪。

还好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拜访。

山神章淳似乎有事,并未向方长再发出邀请,而且这仙栖崖上也没有旁人,除了崖边树上那只雕,和崖边石环旁的牛妖。

那雕每日只是觅食筑巢,而后盯着崖上看,并不会在崖上落脚,而阿牛更是性格温缓,整日只是伺候下田地,自己去崖下寻些草料进食,其余就是卧趴在石环边,看崖下瀑布和云雾,从不来打扰方长,很让人省心。

如此,直到过了六七日后,他才感觉身上渐好。

从床上站起来,吃掉最后一个水果,方长忽然感觉,身上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