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男孩头孢过敏。
这下,真的不能拖了,我和小孩的家人,连忙抱起小孩,去找个农用车。农用车司机正在家里打麻将,见了这个样子,二话不说,撤了台子,连忙开车往山下开去。司机的老婆连忙披了衣服追上,叮嘱司机慢点开。
司机开着车,慢慢的往山下行去,路非常不好走。很容易翻到旁边的深涧。小孩的母亲抱着小孩,坐在副驾驶座。我和男孩的父亲站在后厢板。我紧张的看着前方的路,心里的紧张估计不亚于司机。看着身边暗黑的山涧,心里想着,千万别出事。
我对男孩的父亲说道:“你们开始就坐这车下山就好了。”
男孩的父亲,埋怨道:“谁知道会这样啊,赵先生这么多年,都没失手过,为什么偏偏到我屋里小军这里,就出这摊子事。”
赵一二不是从前的赵一二了,他的医术也一去不返。他现在无论是精神,还是思考能力,都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他现在只是个酒鬼。
啊呀,我不仅叫了一声。
现在我不在赵一二身边,楚大
我虽然站在寒风中,脑门还是沁出汗水。楚大又会用什么歹毒的方法折磨赵一二呢也许现在,他已经动手了。
车虽然开的慢,但总比走路快。两个多小时,我们到了资丘的镇上。镇医院的医生都休息了,男孩的父亲,就去医院旁的职工宿舍喊。医生们早就习惯半夜被叫起,连忙穿了衣服,匆匆开了急诊室的门。
还好,青霉素和头孢过敏也是分程度的。小男孩就属于程度较轻的那一类,医生给男孩打了葡萄糖,增加男孩的血糖,男孩就不再呕吐不止。脸上也开始红润。可是又吭吭的咳嗽起来。
医生看了看男孩说,过敏虽然没问题了,可是肺炎很严重,要马上留院治疗。换了抗生素,给男孩安顿好。
我见没了事情,就又搭乘农用车上山。
果然,回到赵一二家中,赵一二正在床上翻滚。我连声询问。
赵一二疼了满头大汗。身体弓得跟虾米似的。他捧着腹部,看着像阑尾炎犯了。我知道,赵一二不是真的犯了阑尾炎。
又是楚大
我对着窗口,大声骂着,“你有种明着来鬼鬼祟祟的,有什么来性宜昌方言:出息”
赵一二手紧紧抓着床头的木板,手指甲都要迸裂。而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我连忙给赵一二未喂止疼药,可是不管用。赵一二折腾到天亮都还在疼,这段时间,他受的折磨够多了,他的忍耐力也在相应的增强,虽然疼的厉害,并没有疼的叫出声来。
这次赵一二被楚大折磨的时间较短。第二天中午就不再疼。
毫无疑问的,楚大忌惮我。我能肯定这点。
正月过完,楚大没有再来。我现在更加不敢离开赵一二半步,我听得到楚大的声息,他还没到屋里,我就听听到他哼唱的曲调,他忍不住要哼,也许他的魂魄就靠着这曲调而暂时凝聚。他也知道我在听他的动静,所以每次到了屋外就走掉。他不着急,他等赵一二失魂,等了十年,他不在乎多等几天。
总算是过了几天安定日子。冬春交接,难得出了大太阳。我和赵一二在稻场上晒太阳。温暖的阳光,晒的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我看见山梁那头,远远的来了一辆面包车,一直开到房屋附近才下车。下来了几个穿正统夹克的人。径直向我们走过来。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三四个年轻的下属,有男有女,跟在他身后。
赵一二看到他们来了,没起身,打了个招呼,“老覃,好久没见。”
我看了面包车车门上写的所属单位,是长阳县卫生局的。赵一二是医生,他父亲以前是卫生局的干部。赵一二和老覃,看来很熟悉。
“建国,我来给你拜年。”老覃说道,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企图。
赵一二说道,“坐,大家都坐。”
我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们故人见面,寒蝉几句。老覃和赵一二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闲事。老覃说三句,赵一二说不上一句。赵一二现在累的很,没那么多精力讲话。我看见跟着老覃的年轻人和我一样,无聊透顶。一个年轻的女孩,都连续打了三四个呵欠。
附近的村民看见赵一二稻场上来了汽车,又围了一圈人。也来了几个看热闹。
老覃突然不扯淡了,话锋一转,对赵一二说道:“建国啊,我在县里给你安排了个工作。在我们大院烧锅炉,怎么样,不累,我们单位人不多。”
我一听,心里登时舒坦,看来人落难了,还是有旧人帮衬。
“工资不多,四百块,吃住算单位的,房子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老覃继续说道。
我想着,这世上还是有好人,总算是有人还惦记赵一二。
没想到赵一二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我不会上班的,你知道的,我当初就发过誓,绝不进公职。”
“这不是公职。”老覃劝慰赵一二:“你也只是临时工。”
“都一样,都一样”赵一二没有什么精力解释。
我心里想着,让赵一二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去烧锅炉,的确难以让人接受。而且赵一二也说了,宁愿浪荡民间,也不愿意给公家上班。
我不知道赵一二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老覃沉默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老覃隔了好久,又说道:“你又不能再给人看病。”
我明白了老覃的来意。
老覃是卫生局的领导,他是来取消赵一二的行医资格的。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激动的对老覃说道。
“情况我都了解。”老覃打断我,“小孩的家长都给我说过了,我很清楚。”
“赵先生不给人治病,那我们吃什么”我无奈的问道。
“建国,你的执照早就过期,我也不能老是维护你啊。”老覃为难地说道:“国家现在又有新文件,中医也要考试,否则也算无证行医。”
“执照没了,可以再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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