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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刑天慢慢离开,那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随后猛然跳起,道:“他竟然能不被咱们内门守山大阵所迷惑,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周围那十几个内门弟子都想弄清楚,只是再看刑天,已经是跑得没了踪影。
自从利用紫葫芦冲破那种对七窍五感的蒙蔽,刑天便看到了一片如同世外桃源的门派,这里亭台楼阁,石桥流水,沿路中所遇弟子皆是修为高深,甚至还有很多年逾古稀之人同样穿着弟子服,有的专研剑法,有的则是盘膝运气。刑天看得出来,这里所遇到的修为最差的,都是开穴境,而大部分人的修为都是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这便是卦山派的内门吗果然是藏龙卧虎”刑天心情激荡,却是快步向前,而沿路遇到的人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估摸着以为这位身穿外门弟子的人还被蒙蔽七窍五感呢。
刑天也不停留,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到了一处巨大的楼阁后,却是停了下来,因为刑天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这依山而建的建筑前立着一个木牌,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写着“讲道会将于巳时三刻开始,过时勿入”这一行字。
刑天看了一眼这告示,却是对那一行字赞不绝口,写字之人笔力极强,这几个字写得何止是龙飞凤舞,简直是一件至宝。而此刻,距离巳时三刻也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刑天却是直接走了进去。
进入建筑后,一直向前,走过一条约莫七八丈长的走廊,便可看到一个内院,此刻内院平地上已经摆了许多麻布垫子,已经有一些人跪坐在垫子上,闭目练功。
刑天估摸就是这里了,只是此刻时间尚早,刑天也便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四下看看,选了一个靠前的麻布垫子就坐了上去。
而此刻,一片迷雾当中,楚英杰快步向前,身后柳无剑和公孙芷都是紧追不舍。
沿着那一条雾中道路,三人很快就到了一处建筑前,那建筑也是隐在雾中,显得极为不真实。
三人先后到达这里,却见这建筑木门紧闭,门口站着一人,正是碧空先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齐齐向碧空先生行礼。
“只有你们三人到来吗不错,倒是省了最后一个测试环节,既然只有你们三人,那便进去吧,记住,能在里面待多长时间,决定你们这次听道所能得到的好处,若是坚持不下来,便摇铃,自有人会送你们出去”碧空先生说完,却是看了一眼楚英杰,点了点头后便如同一团烟雾一般消失无踪。
显然,楚英杰第一个到达这里,让他极为满意。
“果然就如同我之前猜测的,能获得此次听道会资格的只有咱们三人,其余人,真是不值一提,尤其是某些自不量力之辈,哈哈”作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楚英杰,此刻是哈哈一笑,率先走进了那建筑,他口中所指之人自然不言而喻。
第七十七章我走错地方了
后面柳无剑和公孙芷互相看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道:“看来刑天他还是没有走到这一步,或许他根基未稳,只是楚英杰经此听道之后,怕是修为还会提升,到时刑天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柳无剑也是长叹一声道:“这件事强求不得,如今那楚英杰势大,咱们也不能落于人后,而且据说即便是能聆听这听道会的机会也需要看个人机缘,有的人受益良多,修为突飞猛进,有的人却是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公孙芷点了点头,如今他们获得内门听道会的资格,自然是小心翼翼,只希望能借助此次听道,让自己的修为更为精进。三人进入这建筑后,才发现里面依旧是雾蒙蒙一片,地上竟是一字排开摆着三个垫子,垫子旁放着一个铜铃。
楚英杰率先找了一个垫子盘膝坐下,柳无剑和公孙芷也是分坐两旁,只等讲道开始。
坐在草垫子上,刑天有些不不自在了,随着周围草垫子上落座的人越来越多,刑天才发现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原本刑天以为,利用紫葫芦破掉那种蒙蔽七窍五感的力量并不会有什么影响,自己只需找到了这听道会的场所便可,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里似乎不是为外门弟子准备的场所,至少刑天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外门中任何一人,此刻周围坐着的,全是身穿墨色弟子长袍的内门弟子。
其中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也有五六十岁的老叟,而且这些人气息强横得一塌糊涂,小白告诉刑天,这里修为最差的,都是开穴境小成,修为高一些的,甚至已经达到了刚柔境大圆满。
一时间,刑天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怕是走错地方了
经过和小白的讨论,刑天推测出一个他认为而实际上也是最接近现实情况的一个推论,那就是如果被蒙蔽了七窍五感,无论是谁都会依照那雾中幻境的唯一道路指引到外门弟子应该去的地方,那里才是目的地。而自己却是因为破掉了幻境,所以机缘巧合之下跑到了这个应该是内门弟子听道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刑天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早知如此,自己用紫葫芦破开那种幻境做什么这才叫自找苦吃,自寻烦恼。
不过刑天性格开朗,又想既然是听道,那在哪听都是听,这里更好。就是周围那些内门弟子投射来的怪异目光,让刑天有些不自在。
这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的是灰色的外门弟子衣饰,显的极为扎眼。
“不管了,我就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莫非他们还能将我撵出去不成”刑天如今也没第二条路可走,把心一横,却是装聋作哑,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而周围那些穿着墨色弟子衣饰的内门弟子,都是十分好奇的看着刑天这个异类,其中一个年级约莫在五十岁开外的内门弟子,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小声道:“我说陈师弟,你瞧这人是哪位先生的门生,怎么如此眼生,而且还穿着外门弟子的衣饰,当真是古怪”
那陈师弟也有四十多岁,去是一个彪形大汉,坐在草垫子上如同一座大山,他斜眼看了一眼刑天,回道:“墨师兄,这我哪看得出来,内门六位能收徒的先生所教门下弟子至少有两百人,说不定这小师弟便是某位先生新收的弟子,至于衣饰,多半是还没来得及去内务阁领取吧”
“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是如此,你瞧这小师弟年岁应该不过十六七岁,但我看他应该已经是修到了开穴境,算算也是惊才艳艳了,不像我,六十有三,却也只修到了刚柔境大成,实在是惭愧,惭愧啊”那墨姓老头一阵感慨,随后却是不再多看,继续闭目养神练功。
诸如此类的交谈有许多,说得人多了,便像是蚊子嗡嗡叫,叫人心烦,刑天脸皮再厚也是少年郎一个,虽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也只能继续装聋作哑。
用刑天的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这地方小爷占定了,谁都撵不走。
这个时候,刚刚在半路准备给刑天脸上画乌龟的那个弟子也是抱着木盒子跑来,刚进来,就看到了鹤立鸡群一般极为显眼的刑天。
不得不说刑天实在是太显眼了,周围上百人都是墨色衣物,就他一个灰色,若是看不到反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