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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余哲看样子并不打算马上对他动手。他像是对待一项伟大的艺术行为一样来对待即将在乔亦初身上发生的事情。时间如此充裕,他有自信,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这间画室并不是他租的,而是他另一个朋友的据点。那个朋友去意大利游学一年,将这间画室的钥匙交给他,拜托给他打理。他每隔一个月到这里来,安心画那幅他一直拖着未曾完成的升华,然后和林一柏、究鸣还有萨尔他们聊聊天。

他们四个已经很久没好好聚在一块儿了。

大部分时候,余哲以余哲的人格行走着,小心翼翼的确保自己在这正常人组成的社会中“正常”的生活着。余哲出现的时间越长,其他人沉睡的时间就越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沉睡的状态中就完全死过去。事实上,压抑的越久,他们清醒后的反弹式抵抗也就越强烈。在他们中,林一柏反抗得最为持久,也最为强烈。因为林一柏是单纯的,完全以快乐为原则,他不顾及道德,不顾及人情世故,他任性,无理取闹,甚至撒娇,自我而又脆弱,孤独而又狂暴。林一柏看到在冬夜街头卖爆米花的老奶奶,会热血万丈的把所有爆米花全部都买来,即使明白自己被以高于市场价好几倍的价格给坑了。他善良纤细,想保护一切他所在乎和依赖的人。但同时他又敏感而自卑,对方关门的声音大一点,他都会以为自己又成为了那个被爸爸暴打的讨人厌的小孩。

余哲害怕林一柏,但又对他无可奈何。他曾经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去杀死这个人,但在最后关头他都收手了。拿着尖锐的在灯光下泛着水样的光的武器的余哲,在面对瑟缩在墙角抱着双膝瑟瑟发抖如一只失去老母鸡庇护的小鸡仔的林一柏时,感到了令他绝望的束手无策。他沉默的走入黑暗,把唯一一点光留给那个软弱纤细的男孩。

余哲有多爱林一柏,就有多害怕林一柏。

余哲站在洗手台边洗着手,猫血在他手掌上已经干得凝固起来,顺着他掌心的纹路像一条条交错干涸的河床。水开的很大,哗哗的响,流到白色瓷盆上上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一股腥味在他得鼻尖挥之不去。

他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工作,动作不紧不慢,优雅流畅。如果说做恶事也有美感的话,大概就是他这样的。

乔亦初被反剪在背后的手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摩擦的窸窣声。粗粝的绳子已经磨破了他细嫩的皮肤。从伤口处缓慢沁出的血渍继而又磨进纹理清楚的绳子中。乔亦初皱着眉,忍着疼,努力想把那个结撑得松一点。

余哲走进来的时候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面无表情的看了乔亦初一眼。就在这一眼的05秒的瞬间,在这短暂的来不及眨眼的瞬间,余哲的内心毫无预兆的发生了转变。

余哲一直到他重新夺回这个身体的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搞清楚,在这个瞬间,萨尔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抢得主动权的。

乔亦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得掌控之中。但萨尔还是说,“别动了,手被磨破了吧疼么”

乔亦初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在他眼里,此刻的余哲有点奇怪。

余哲笑眯眯的在他身边停下,“你就是q”上下打量急眼,两手搭在膝盖上,全身的姿态和表情都表明他现在很放松,处于探究未知事物的状态中。

“余哲总是梦到你。我也是。”他挠了挠头发,“但余哲那个狗娘养的从来没让我们见过你。哇你的真人比画更好看哎。啧啧啧,你看你的眼睛。”他站起来,仍旧是笑眯眯的神情,但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的掀起了乔亦初的眼皮子,粗暴而又直接的掐着他得下巴左右扭着,打量着乔亦初的血红的刻满恐惧的眼珠子。

乔亦初往后缩了缩。

他以为余哲还会做出什么粗暴的动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余哲却又突然像被火烧了般收回了手,左手紧紧的扣住右手。他的动作强硬不容置喙,而且用力很猛。乔亦初形容不出来他这个姿势的怪异,就像是扣住一个陌生人的手般那样。

余哲回到那种冷冷的压抑着狂热的状态,“你不要再挣扎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骗鬼啊”他又绕到乔亦初身后,抓起他两只冰冷的手,“哟,瞧人家这手被你吓的。啧啧你看这伤口磨的。余哲,这样下去,你得到的尸体可就没你想的那么完美了。”

还没等乔亦初从信息含量如此巨大的对话中缓过神来,余哲又急促的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怕自己又对乔亦初动手动脚。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狂暴,“你他妈的能不能死远点老子没让你出来你滚出来干你娘的蛋”

“别嘛。”

嬉皮笑脸重又回到他的脸上,“在你动手之前,让我上了q好不好你知道他是我最想上的人。你知道老天安排我遇见他,不就是为了给我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吗”

“滚。”余哲反手将匕首狠狠的jj支着的画板当中。

两秒后,世界安静到只剩下他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一直以来,余哲对这具身体都有着说一不二的主导权。虽然从小时候起他对萨尔他们采取宽容的心态,甚至有时候会刻意纵容,比如究鸣,他最开始只是慕残,余哲却险恶阴毒的纵容他发展成冰恋爱好者。余哲认为自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其他三个人格,顶多是他养的三条狗,用以存放他不一样的爱好和观念。但在刚刚,萨尔居然能趁他不注意的间隙,轻而易举的夺得主动权。

就好像严丝合缝的冰原突然卡啦裂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这个庞大严密如同巨型机器的人格系统即将坍塌。

乔亦初恍然大悟,用不可置信的看怪物似的目光看着余哲,“你精神分裂”

余哲懒得跟他解释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的严格区分。他沉默而又阴鸷的看乔亦初一眼,“闭嘴。”

“你要对我做什么”

“你没必要”

“闭嘴。”

余哲愣了一下。

“我没在跟你说话。”乔亦初倚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放松又自然。他嘴角上杨,“我在跟刚刚那个人说话,不是跟你。”

余哲捏紧匕首,“刚刚那个人就是我。”

“不是。”乔亦初用悲悯的眼光打量着余哲,“你不是他。你成为不了他。”

他这样的行为是冒险的。他并不了解余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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