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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好疼啊妈妈妈妈,一柏好疼啊”

“一柏,一柏你醒一醒”

林一柏眼泪一收,绽开一个调皮的笑容,“喏,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样子。后来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黑的,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说,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

林一柏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学着当时余哲的口吻,冷漠而嫌恶的像看一团鼻涕,让乔亦初出了一身冷汗。

“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林一柏一直用那种机器人似的腔调重复着这句话,简直像走火入魔。

乔亦初直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好继续往下问,“那究鸣和萨尔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余哲虽然老是打我骂我,说我是废物,可是他也怕我一个人很寂寞,所以就有了萨尔。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萨尔,萨尔喜欢和小女孩玩亲亲摸摸,还一定要我在旁边看”林一柏喘了口气,“亲亲摸摸,像爸爸妈妈一样”

乔亦初无语,这个林一柏的心智分明就停留在了jj岁的年纪。

“我觉得萨尔不好,我就找了一个新玩伴刚开始究鸣是很好的,他很爱看书,懂得很多,爱学习可是后来余哲发现以后就把他关了起来我以为究鸣已经死了,可后来他又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他比萨尔还坏,他只想打我,所以我都躲着他。”林一柏皱皱眉,露出那种小孩子说到坏同学时讨厌又无奈的表情。

乔亦初心思一动,“为什么你们名字都不一样”

是了。如果林一柏才是最开始的正主,那么他应该就叫林一柏才是,怎么会叫余哲

“哦,那个啊”林一柏撇撇嘴,“还不是余哲。他说他不要跟那个打人的爸爸一个姓,所以改成了和我妈妈一样的姓。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难听死。”

至此,乔亦初终于将隐藏在[余哲]身体内的秘密弄的一清二楚。[余哲]才是那个篡夺身体的第二人格,而眼前这个孱弱、幼稚甚至有点智障的[林一柏],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一切都源于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不安全感。或许在[余哲]的心里,这个世界欠他的太多。当[林一柏]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时,[余哲]应运而生。他是在冰冷的憎恨中诞生的,自然也就无情、狡诈乃至冷血残酷。[余哲]最大的败笔,恐怕就是没有及时将[林一柏]除掉。然而一则,[余哲]是[林一柏]无意识人格化的后果,二则,他也对这个脆弱如小鸡仔的本体有着怜悯和不舍,他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修改的时候老是说字数比原来少这个是蹭字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真是难产的一章。。。。。

新文:渣受重生之无处可逆求关注,求喂养。

、斗智斗勇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乔亦初为眼前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然而当务之急不是搞清楚余哲变态的分裂,而是怎样让自己出去。现在虽然林一柏占据主导地位,抢到了身体的使用权,但林一柏是脆弱的,不稳定的,而沉睡在意识之下的余哲仍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确定他究竟还会不会醒来。

乔亦初动了动手腕,发出绳子摩擦的细碎声音,把林一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就目前的情形看来,林一柏是安全的,最起码,他对乔亦初是真正的卸下心防的。或许可以一试。

乔亦初冲林一柏露出一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一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他扭动肩膀示意,“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

出于乔亦初意料的是,林一柏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乔亦初一阵愣神,搞不懂林一柏的心里活动。他皱眉,“为什么不行”

林一柏屏息沉默了几秒真,接着扭过头,“解开了你就跑了。”不过他很快就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笑、笑一个,笑一个嘛。”林一柏的心智还停留下七八岁的阶段,想逗乔亦初笑,用的却是大人拿来哄小孩子的那一套。

见乔亦初面无表情,林一柏有一瞬间的慌张,随意镇定下来,扯了扯嘴皮子,“你、你看我,看我,笑笑笑”一边说,他嘴角的弧度一边僵硬的缓缓扩大,最后扯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示意乔亦初学着自己,“你看,像我这样,笑笑笑”

乔亦初冷眼看着他。

林一柏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毫无预兆的抽泣并且狂暴起来,“你为什么不笑笑一个给老子看看啊笑你会不会会不会笑”他冲动的冲上前来,扯住乔亦初嘴角的两边,用力往外拉,脸色狰狞,“给老子笑”

乔亦初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一边艰难的发出模糊的句子,“一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你爸爸。”

林一柏愣了一下,如梦初醒,慌张的松开手。

乔亦初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林一柏个人存在的气场太强,他是和余哲完全不同的个体,乔亦初没办法把他和余哲混为一谈。很显然,林一柏度过了一个充斥着家暴、欺凌和孤独的童年,喝醉酒的父亲因为幼小儿子对他本能的害怕而造成的惊恐表情,像一头狂躁的暴龙一般,强迫着自己儿子这样来做出笑脸,否则便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终于,少年林一柏学会了做出刚刚那样皮肉分离,不带任何感彩的“微笑”。

然而更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因为童年阴影,林一柏害怕一切家长式的人物。

刚刚乔亦初不过是语气微微冷了下来,林一柏便马上受不住,露出小孩子做错事等待大人惩罚的忐忑不安的神情,胡乱躲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语言,绞着一角的双手,都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惑和惊恐。

乔亦初安静了几秒,再说话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原本就瑟瑟缩缩的肩膀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抖了一抖,而后迷茫的抬起头,小孩般无辜纯净的眼睛里收缩着惊恐的光。

“你这个脏小孩,又在外面玩泥巴弄脏衣服看老子打不死你”

要学林一柏父亲说话并不难,刚刚林一柏已经示范过了。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乔亦初伸腿在水泥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

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进屋后先大手大脚的脱下外套,随意丢在门口,接着一脚踢翻门口摆着的那张小凳子,“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刚从外面和幼儿园大班的朋友们玩耍回来。小区要扩建,路上对了很多沙子,他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衣服也有注意到不要弄脏。现在他正在写家庭作业,准备等妈妈下了夜班回来给她检查。

林一柏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拖着步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