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狐狸死伤过半,那马上的妇人似是见大势已去,箫声顿逝,一人一马疾驰而去。
只听驼上之人自言自语道:“也罢,今日便放你去吧”头也是不抬,道:“燕七爷,今个怕是要对不住了,毕竟十万雪花白银足以给老夫养老了”
燕云天笑道:“不过是一群飞禽走兽而已,还真以为燕爷怕了不成”
一旁的欧阳紫眼睛不时瞥着那远处的鹰狐大战的尾声,几只贪吃的蜥蜴不知何时也不停的张望着,突然便窜起叨着一具狐狸或是猫头鹰的死尸就迅速地消失在沙地里。她似看非看,似怕非怕,用两只加起来才半个的眼睛瞥着,贝齿轻咬下唇,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任飘萍,低声道:“看,快看”
任飘萍不看,他在看那骆驼上的人,恰逢此刻,那人也看向任飘萍。二人四目以对,任飘萍的眸中映出对方眼眸中的满池的狐疑和惊讶,而那人的眼眸中的任飘萍的眼眸竟是如此的熟悉,那眼眸清澈一如秋水,淡然恰似风中流云,竟和自己当年的主子是神似的一模一样。
那人道:“好志气,燕七爷,不过就凭你一己之力吗”眼睛却是仍然盯着任飘萍。
燕云天却嘲笑道:“自然当若不会和您老人家一样,还要凭一群畜生来助阵。”说完大笑。
忽然间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扑楞楞地落在了那人的肩上,其嘴脸之丑恶渗人一如传说中的鬼魅,展开的翅膀竟有两米长,嘴上犹自挂着一绺滴血的鲜嫩生肉。
那驼上之老者叱声,道:“狂妄之徒”不见声色,食指一拨,自弦上弹出一道有质的刀型之气,无声无息的与地面成七十度角击杀燕云天而去,燕云天并不躲避,袖中飞出一把长扇,疾展挡去。
直至此刻,那二胡因拨动而颤的弦才颤出一个音符,那音符竟似在空中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冷眼旁观的任飘萍和常小雨心中不禁暗喝:好一个杀字。
燕云天出扇一挡之际,已是使出九成的功力,不想身形被震后退三尺有余,面上一时有些羞愧愤怒,收扇,扇已是剑,正要刺出,任飘萍横移一挡,道:“不必怒,怒无益。”
任飘萍遂笑道:“前辈执意要写出一个杀字吗”
那老者闻得任飘萍之语,道:“公子在教导老夫吗”
任飘萍答:“不敢”
那老者道:“敢问公子是不是也小瞧了我这鹰儿”
这时又有七八只似是已吃饱的猫头鹰陆续飞了过来,三三两两地落在四人的周围,俱是血腥而来,欧阳紫皱眉,如玉般秀气的手做兰花状挡住自己的鼻孔,而任飘萍却是皱眉眯起了一只眼,也便是在此刻他面前的一只猫头鹰也是眯起了一只眼。
猫头鹰的眼睛本是又圆又大,此刻一只眼闭一只眼睁,任飘萍倒觉得它甚是调皮可爱,不禁灵机一动,笑道:“呵呵,睁一眼,察世态炎凉,闭一眼,度冷暖人生”
老者,惊,喜道:“好一个睁一眼,察世态炎凉,闭一眼,度冷暖人生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任飘萍不曾想对方有如此的巨大反应,笑答:“前辈抬爱,晚辈任飘萍。”
那老者道:“天荒地老柳飞絮,咫尺天涯任飘萍。”
常小雨笑道:“老狐狸,威名远播,不想这里认识你的人还真多啊”
不见任飘萍怎地,欧阳紫的脸上却是笑开了花儿,满脸写着骄傲,道:“那是当然,武林中难道还有不知道任大哥的”
燕云天眼见一场人鹰大战就在任飘萍嘴里的聊聊数语中消失殆尽了,这才知道自己有些年轻毛糙了,不禁想到这次自己负气离家出走是不是太轻率了。
任飘萍抱拳虽不骄傲但也不谦虚,道:“正是晚辈。”
那老者频频点头,道:“好好好好,不错”说罢,弦音又起,但见一只最为巨大的猫头鹰已是掠至那老者的面前,那老者已是骑在那猫头鹰之上,道:“骆驼就留给你了,你们会用的着的。”
再看,人鹰已飞远,只是任飘萍的手里却是多了一件东西。
第十章燕云天的秘密
任飘萍还在凝望那老者空中远去的身影时,常小雨便说道:“老狐狸,那老头给你的什么看看”说着就去拿任飘萍手中的东西。
欧阳紫却急了,一拦常小雨,道:“又不是送给你的”自己却不住地瞄向任飘萍手中的锦绣荷包。
任飘萍这才看了常小雨和欧阳紫两眼,道:“随便看吧,没什么打紧的。”又狡黠地向二人的脸上瞧去,道:“总不会比天蚕宝衣和弑天剑还要来的要紧吧”
欧阳紫和常小雨心下惴惴然,欧阳紫生气道:“说什么呢,任大哥,你是说我觊觎你的天蚕宝衣和弑天剑”扭头便是一溜烟地跑开了。
任飘萍却是没有在意,仍然看着常小雨的眼神。
常小雨的眼神当然是吃惊的,因为他已是吃惊的在问:“不会吧老狐狸,你以前不是这么的小人吧”
任飘萍无奈只好为自己辩解,道:“哪有,我说的是天蚕宝衣和弑天剑那样的宝贝你们都不在乎,这件东西自然可以大家一起来看的。”
燕云天却是不理会他俩,追在欧阳紫的后边喊道:“欧阳姐姐,这是沙漠,不可走远的”
孰料欧阳紫却是愈跑愈快。
任飘萍这才厄了一声,回头看见欧阳紫已是跑道一个两米高的沙丘下坐了下来,把头埋在屈起的双膝间。常小雨扮了个鬼脸,奸笑道:“嘎嘎嘎这下你可麻烦了”
任飘萍一摊手,无奈地一笑,向欧阳紫走去。
常小雨望着任飘萍这个他最要好的朋友的背影,眼神似是比任何时候都有要来的深邃、来的复杂。
欧阳紫本来只是假装生气的,可是见任飘萍没有追来,她忽然就真的生气了,是以当燕云天追上来安慰她时,她已是在轻声地啜泣。
而一向很会逗女孩子开心的燕云天却是在哭泣的欧阳在面前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燕云天现在至少已经说了五句话:
第一句:欧阳姐姐,任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和你开玩笑的;欧阳紫似是没听见
第二句:不会吧,姐姐这么小气,将来可怎么嫁人啊;欧阳紫还在哭
第三句:姊姊哭起来可真是好看,只是千万不能为了好看而哭坏了身子;欧阳紫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第四句:姐姐,不是吧,你哭的实在是比那猫头鹰叫得还难听;欧阳紫此时不哭了,片刻后欧阳紫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第五句:我求你了,姐姐,你把我杀了吧欧阳紫这次干脆换了个方向坐着继续哭
五句话说完一如石沉大海,燕云天已是彻底没辙了,就在这时,任飘萍来了,欧阳紫偷眼斜瞥,哭的更伤心了。任飘萍走至欧阳紫的背后,笑道:“一日,小孩把怡香院养的鹦鹉偷回家,一进门,鹦鹉便叫:搬家啦看见他母亲又叫:老板也换啦看见他姐姐又叫:姑娘也换了看见他父亲又叫,你猜鹦鹉说的是什么”
欧阳紫虽然还在哭,却是声音小多了,任飘萍微微一笑,心道:想来她定是在猜答案,任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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