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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次楚州被攻破的事实早已被人们淡忘,以至于现在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楚州是天下少有的坚城。塾不知,这些年来金国之所以没有攻打楚州,完全是因为在北方蒙古的威胁下,不愿在这里损失兵力而已。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议论纷纷的众人渐渐平静下来,毕竟我说的方法,也是以楚州无粮为前提的,如果楚州有粮的话就不必担心了,想到这里众人也放下了不少心。但我并没有就此罢休,接着说道:“刚才所说的是不攻之法。要破楚州,还有一强攻之法。”

这一下又在众人中投下一枚炸弹,连余玠的眼里也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转头疑惑地看着我。哈终于惊动了这个“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家伙了,我心中暗自得意。

“敢问澄明兄,金国可有火炮”我对着沈澈问道。

“哼”不等沈澈回答,余玠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声,他用凌历的目光扫了一眼沈澈、史开山说道:“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却有了。”

我不禁有些愕然,但看到史开山、沈澈尴尬的样子,我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也就不再多问了。

沈澈不解地问道:“子恒兄可是想用火炮强攻楚州子恒兄有所不知,火炮威力虽大,但却没有准头,用火炮攻城的话,如果火炮力弱便打在城墙边上,对城墙虽有损害,但伤不到人。如果力大,便打到城里,对城里百姓、房屋虽有伤害,但也伤不到兵士。就算十炮也没有一炮能够打得到兵士的,所以威力反不及弓箭。而且我方也有火炮,在城墙上打得更远,子恒兄何以会认为火炮能破城呢”

众人也纷纷点头赞成沈澈的说法,主要是因为火炮发明出来不久,威力虽然大,但是由于技术还不成熟,误差实在太大。就算是同一尊炮在同一个位置发炮,炮弹的落点都有可能相差百米,而且发炮的时间间隔也十分长,还要受到天气的影响,火yao的存储也十分麻烦,万一受潮就全是哑炮了。所以在宋朝时,火炮的威力确实比不上弓箭,宋朝的文人也一向视火器为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并不重视。

但我可不会这么想,如果我会这么想才怪呢如果我把火器发展到21世纪时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不当场吓死几个才怪。我也知道这时侯的火炮是没有准头的,但是只要用法正确,还是会产生很大的杀伤力的。考虑到光说他们难于理解,所以我问沈澈要来了文房四宝,毕竟在座的除了我之外,不是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便是只懂得舞枪弄棍的武夫。要想让他们理解火炮的用法,嘿难着呢

我在纸上粗略的画了一下楚州二城的结构,只是线条却是歪歪扭扭,且粗细不等的难看至极,只看得沈澈等文官眉头大皱。没办法了,我可是从没摸毛笔这玩意,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画了。画完后,我指着我的“作品”说道:“现今城池大多是和楚州二城一样的四方城,这样的城池攻守重点无疑就是在城门。”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的事,哪还有人有不同意见,但大家都知道我还有下文,所以也并没有人轻视或是打断我,只等我继续说下去。

“在没有火炮的情况下,攻击重点当然是在城门。但有火炮就不一样了,有了火炮攻城重点就在这里了。”我用毛笔在楚州二城靠外的四个角上圈了四个圈。

“何解”众人看着我的“作品”,忍着想吐的yu望,艰难地问道。

第九章楚州攻略2

面对疑惑的众人,我解释道:“如果我是敌军,我便会在这八个位置堆土成垒,上架火炮。”

我在四个角外,八个位置点了四个黑点,并用虚线粗略地画出了弹道,接着说道:“每个位置的火炮打一个边,每两个位置的火炮控制一个角,然后派兵强攻这四个角,则城可破矣。”

其实想明白了就很简单,就像我们小时侯用弹弓射一根长竹杆,如果竹杆是横放在地上的,那么射中的慨率就很小。因为如果拉弹弓的力大了,石头就会跨过竹杆。如果拉弹弓的力小了,则石头还没到竹杆处就落地了。而如果竹杆是竖放在地上的,那射中的慨率就会大得多,只要你保持弹弓与竹杆成一条直线,则无论你拉弹弓的力大还是力小,都能射中竹杆。

这时代的火炮也和弹弓相似,火炮准头差也是差在远近相差很大,左右偏差却是很小。所以只要与城墙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而不是面对着城墙打,打中的慨率还是相当大的,因此,只要在两个位置上安置几架火炮,便基本上可以火力覆盖一个角了,一个角有两个边嘛。这样只需几发炮弹后,这个角上就基本上都没有几个站着的人了,然后再集中人手强攻这个角,攻城自然就简单多了。

说起来复杂,在纸上画出来的却是简单易懂,虽然我的画功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但众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只惊得众人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全都想不到素有天下坚城之称的楚州,在火炮面前也如此不堪一击,再想到大宋的城池大多都是这样的四方城,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史开山与沈澈则面面相觑,火炮在他们眼里本来只是些旁门左道,怎会想到竟有如此历害。他们心中更是深深后悔,将火炮高价卖了一批给金国,但此时却如何敢说出口。

余玠此时则双目尽赤,脸色阴沉得难看,他长期镇守楚州,对沈、史二人的勾当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由于这二人后台强硬,所以一直无法对他们怎么样。此时想起就因这些贪官为了多赚几两银子,却不知要让自己死多少兄弟,不禁越想越气,忍不住拍案而起,怒视史、沈二人。只听“啪”的一声,余玠面前的矮桌应声而断,酒菜随即洒了一地,顿时一阵的酒香扑鼻而来。余玠身后的所站的四个家将本来就对史、沈二人心存不满,此时更是雪上加霜,他们见余玠发飙,也都个个磨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上前拿人。

史开山等人见此纷纷色变。原本守在厅外的沈澈家将听到声响,立时涌了进来,呼啦一下将余玠等人团团围住。余玠一众只有五人,而沈澈家将一下就进来了四十几人,而且还有不断增多的趋势。但沈澈家将虽多,却大多听过余玠威名,知道余玠的历害。他们虽然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余玠他们是不可能会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的,但他们也有可能要倒下一半,任谁也不愿作这倒下中的一个,所以拦在余玠面前的家将,虽迫于形势不得不上前,但胆怯之相毕露,甚至有人双脚已情不自禁地打颤。

沈澈心里也明白自己与余玠只相距两米,如若打起来,余玠大有可能冲破家丁的包围而挟持自己。想到这里,沈澈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道:“余玠,你敢以下犯上吗”原来沈澈和余玠虽同是统制,但沈澈兼任枢密使,按大宋律历,只有枢密史才有调动兵马的权力,所以余玠实际上是沈澈的属下。

我见形势不妙,忙道:“余将军息怒,此事尚有补救之法。”

余玠闻言面色稍缓,慢慢地冷静下来,心想现在发作无异于兵变,自已光棍一个倒无所谓,如果连累了赵大人,那就万死也不足以谢罪了,于是他强忍着怒气对沈澈道:“沈大人不必多心,余玠乃一介武夫,行为举止难免有些鲁莽,只是这桌子也贰不禁打,回头末将赔给沈大人一张就是,还望沈大人恕罪。”

史开山、沈澈等人闻言都知道余玠已放下凶念,不禁松了口气,他们少有见过如此阵仗,此时却尤如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暗抹了一把汗。但沈澈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依然让家将们在旁边待侯着。

余玠见此不屑地笑了笑,转身对我作鞠道:“还请郑公子告知补救之法,余某在此,代三军将士先行谢过了。”

“余将军不必多礼,其实方法简单,只不过又要劳民伤财了。”

“钱财方面,子恒兄不必担心,有我和沈兄一同担待。”史开山忙道,同时暗暗给沉澈使了个眼色。

沈澈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今天若不散些财,只怕不能善了,忙说道:“正是,正是,此等保家卫国之事,沈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