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闻言差点晕了过去,他一副气苦的样子说道:“还有更”
“还有更什么不会”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老兵举手打断了,只见老兵神色凝重地看着远方,但太阳还没升起,前面依然是灰蒙蒙地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接着老兵扒在地上,耳朵贴地,但除了淮河中隐隐的流水声外,什么也听不到。
“怎么了”看着老兵奇怪的举动,新兵忍不住问道。
新兵竖起耳朵,却只有在一阵风吹来时,隐隐可以听到一阵阵闷响,“是打雷吧”
“不,是骑兵,成千上万的骑兵,金兵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擂鼓啊”
我被一阵鼓声惊醒,长期的训练使我还没睁开双眼,人已经起床抓起的床头的轻盔开始穿戴起来。三分半钟,这个成绩并不能让我满意,主要的原因是这时代的盔甲太难穿了,我现在穿的是余玠给我准备的轻步兵装备,毕竟是在凶险的战场,不穿盔甲是十分危险的,又考虑到我这个“文人”体弱,所以余玠才给了我这套轻步兵装备。虽说是轻步兵装备,但盔甲却足有四十几斤,这对我这个每天都要负重长跑的特种兵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只是这么多铁片挂在身上,走起路来铛铛地响,很不习惯。武器倒是很合我的胃口,标准的弓箭手装备:一把腰刀、一张弓、一个满量的箭壶。
当我全身披挂,整齐地走出帐篷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个最清闲的人,灰蒙蒙地晨色下,每个帐篷都是一片慌乱,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不断地从帐篷里传出来,偶而也会匆匆地跑出几个人,却马上发现忘了带什么,或是忘了穿什么又跑了回去。而我却因为什么都准备好了,又不知下一步我该干什么,只好站在帐篷前发愣。
“郑公子。”余玠匆匆地向我跑来,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穿戴整齐的人。此时余玠看到我全副武装地站在帐篷口,不禁一愣,但时间不允许他想那么多,嘴里噼呖啪啦地说道:“想不到金兵会连夜赶来,他们一定是当心我们出城筹粮了,还好车船昨夜已经到上游埋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郑公子便在此观战,余玠去点兵了。告辞。”
“余将军保重。”
“保重。若余玠能活着回来,再和郑公子畅饮三百杯。”
“参见余将军,见过郑公子。”此时郭朝进刚刚赶到,双手还扶着歪歪斜斜的头盔,慌乱地向我们打揖。
“小心保护郑公子,若郑公子有什么闪失,你提着头来见我。”余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是。”郭朝进望着远去地余玠,心里那个气啊,本来他应该在将军身边杀敌立功的,现在却是在这里保护这个“咦”看着全副武装的我,颇有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郭朝进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个感叹词。
此时大多数兵士已经穿戴完毕,他们三五成群地出营,往鼓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原来拴在帐外的战马也被一牵而光,偶而还会有几个落后的兵士,拿着武器从帐中抢出,一路小跑而过。片刻功夫,整个营账便空荡荡的,只留下我和陆续牵马来到我身旁的二十个护卫。
吩咐护卫在下面警戒后,我独自一人爬上了暸望塔,望着前方正在列队的崇捷崇锐军,一种惭愧之情油然而生。我应该和他们一样在前方杀敌的,虽然他们都以为我是个文人,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以前在战争面前我从没有胆怯过,也从没有后退过,但现在为什么会选择了躲避呢是胆怯吗我知道不是,现在的我心如一汪湖水般没有一丝波动,更何况是胆怯。也许是我不想插手这个已经发生的历史吧也许是觉得不值得为这个已经发生的历史献出生命,谁知道呢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打仗了,打仗了。”一个女声一下抢入我的耳朵,这个声音甚至压过了前方点兵的鼓声。
靠,这声音和余玠真是有得一比,我回头望去,却发现一女子披头散发地跑到暸望塔下,三脚两脚便往上爬。郭朝进等人非但不阻止,反而远远地躲开了。那女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丫环,她们边追边喊着:“小姐,小姐你还没梳头呢”
不会又是她吧,想起昨天那个要打烂我嘴巴的野蛮小姐,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咦,是你,老贼头。”这时从暸望塔下露出一个披发美女头来,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倒真会给她吓死。
果然是她,昨天还说我贼头贼脑的,今天又叫我老贼头,我没有这么逊吧
这时那女子毫不客气地爬了上来,站到我面前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打仗,站在这里做什么”
“哦这个。”这母老虎显然是因为我这身轻盔,而误会我是一个小兵了,看她那不讲理的样子,如果说实话说不定又会被她误会成什么样子,于是我假装恭敬地说道:“余将军命我在此观察敌情。”
“哼,你是新来的吧,否则余将军怎么会让你在后方观察敌情。你先下去给我搬张凳子来。”
晕,是谁说古代的女人保守的是谁说古代的女人贤慧的是谁说古代的女人善良的我我跟他拼命。
一柱香的时间后,鼓声突熄,三万崇捷崇锐军列着整齐的队形静静地等待着,远处传来一阵阵滚雷似的隆隆声,其中间或着几声马嘶。大地传来了一阵阵越来越剧烈的震动,暸望塔上的木料接合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淮河边的水也泛起了一阵阵水纹,太阳好像也是被这震动给震了出来的,此时正挂在天空懒洋洋地放着那并不刺眼的金光,阳光照在士兵的侧面,照在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使士兵们显得那样的高大。
大战在际,淮河,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第十七章淮河之战1
随着越来越响的马蹄声,淮河北岸扬起一阵阵尘土。终于,一员脚胯骏马,身着盔甲的金将跃入我的眼帘。那金将突然发现了淮河对面的宋军,急忙勒住了急驰的战马,顿时战马发出一声清嘶,棱立而起。金将身后陆续赶上一队队骑着战马,手拿长枪、旌旗的金兵,他们在金将举手示意下,纷纷勒马止步。霎时,马嘶声四起,战马口中喷出的粗气,在他们前面形成了一层薄雾,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两里长的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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