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术鲁娄室、兀林答胡土,总帅元志,元帅王山兒、纥石烈柏寿、乌古论恒端及军士五百余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跃入了汝水。
是役“忠孝军”无一人投降,完颜承麟听闻完颜守绪自缢而死,率二十余名金臣杀至御所前哭拜,最后死于宋、蒙联军的乱刀之下。蔡八儿闻完颜守绪死讯,兀自率兵众死战,最后因寡不敌众力战而亡。
因为殉职,他们受到了已方和敌方的尊敬。完颜守绪自缢而死,三军尽哀,是以被金人谥为“哀宗”。宋、蒙联军则因为完颜守绪能够拥有如此多的忠义属下,而将他称为“义宗”。
“孟将军。”大局已定后,我在第一时间赶到孟珙的大帐,我知道现在正是和蒙军抢汴京的时侯,要抢赢以速度见长的蒙军,那时间是一刻都不能拖延的。
“啊,是郑统领。”孟珙一见是我,便高兴地笑道:“郑统领真是好手段,如此艰难的局面,想不到却让郑统领给轻易化解了,孟某佩服。”
“将军过奖了。”我对孟珙抱拳道:“将军,事不宜迟,这汴京的事”
“太迟了。”孟珙摇了摇头苦笑道:“蒙军一个万人队在外城和里军一退,便马上出城直奔汴京方向了。就算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往汴京,也别想追上他们。”
“将军,这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算了。二帝的尸骨”闻言我大惊失色。
“如今却已毫无办法了。”孟珙叹道:“想必是天意如此,蒙军擅长野战,攻城守城他们都不是我忠顺军的对手,若我军攻城器械未被焚毁,或是还有粮草的话,谅蒙军也不敢强占汴京。唉,如今却只有暂且退军,日后再作打算了。”
我默然无语,知道孟珙所说的是事实,蒙军向来没有军饷的忧虑,他们出战一向只带少量的粮草,只要不是被围困在城内,他们都可以一路劫掠以战养战,甚至无粮之时还可以吃人肉。反观宋军,这样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如今的宋军却有如砧板上的鱼肉,一个弄不好,还会给蒙军一口吃了。
“福兮,祸兮。”孟珙看着帐外的城墙,满面忧虑地说道:“金国一灭,我大宋与蒙古便再无缓冲之地,宋、蒙大战再所难免。大宋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第二卷金国的宿命卷终。
如果大大们认为士兵写得还不是太难看,请看下卷:第三卷端平入洛。
闲话几句:文中投河而死之人除了完颜哈达应是完颜仲德之外,个个属实,这不是士兵杜撰的。士兵这几时事多,更新不怎么正常,还请各位大大原谅。
第一章重回临安
宽广的天空上布满了白云,温暖的阳光在湖面上闪动,山林里最后一批红叶还傲然挺立在枝头,鲜红和碧绿,这并不调和的色调,组成了别具一格的冬景。
一阵马蹄声响过,一队骑兵出现在山林的拐角处,在马蹄的振动下,仅存的几片红叶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生养它们的枝头,无比凄凉地摇摆着往地上落去。
我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心中不免生起一阵感慨。宋、蒙之间长达四十年之久的大战就要开始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将要被宋人的鲜血染红。对此我却毫无办法,甚至还在这里面充当推波助澜的角色。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用马车拖着的一具棺木,那是完颜守绪的尸骨。自蔡州一战后,蒙人便扑灭了御所的大火,将完颜守绪还未完全烧毁的尸骨从焦木中捡出,拆作两份,一份归宋,一份归蒙。
在地界上,孟珙不得不答应了以蔡州为界,以南归宋,以北归蒙。这与当初蒙古应承的将整个河南归还当然有很大的出入,只是苦于此事宋、蒙之间并没有立过正式文书,如今只能有苦自知了。
宋军回到襄阳后,孟珙随后便派我护送完颜守绪的尸骨回临安。虽然我并不想去这个让我现在想起还后怕的城市,但我知道此行对我的重要性,所以便带上新兵营的军士一同前往。我开始还以为新兵营的军士会不愿意同去临安,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像王坚一样,希望能在前线杀金贼为亲友报导仇的。现在金国已经灭了,正是搜杀金贼残余的大好时机。还有四万余的“和里军”逃散在外啊,那可是他们泄愤的大好对象。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要留下来的要求,反而为能继续跟着我而欢呼雀跃。
王坚事后还笑着对我说道:“我们可都知道你就是郑言了,想甩掉我们,嘿嘿门都没有。”
靠,我怎么好像是夺了他们的贞节似的,还还跟定我了。
史弥远去世后,赵昀便改元为端平,此时正是端平元年十二月。南方的寒风尚不算剌骨,只是骑在马上赶十余日的路,却也并不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我在马上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地临安,那个让我想起了也觉得恐怖的城市。不过这回应该会好些,至少史弥远已经死了,他们余党也纷纷落马。而赵昀也因为逃脱了史弥远的控制,在这段时间内也想有所作为,所以此时的宋国大有一片中兴之势。却不知史开山怎么样了,我还记得他说我回来之时,要请全临安的人喝酒的不是。
“郑统领,临安城就在前面了。”王坚兴奋地叫道。
“哦”我随口应了一声,抬头往远处望去,果然是临安,只是此次来的方向与上次不同,上次走的是东北的艮山门,而此次走的却是西北的余杭门,所以一路上的景色也略有不同。
没过多久,一大堆的马车和文武官员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一路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所经过的地方都没有通知任何地方官员。虽然孟珙有使快马向临安飞报战况,但临安的人也不可能精确地掌握我到达的日期。如果这仪仗队是来迎接我们的话,那无疑是告诉我一个信息赵昀已经开始监视我了。
“前面的可是郑言郑统领的队伍吗”一位满面长须的老儒朗声向我们喊道。
gu903();果然不出所料,闻言我暗道几声不好,上次我来临安时还是一个文人的身份,现在已是一名征战沙场的武将。虽说我并没有对赵昀明说我是一文人,但若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可称作欺君,小则可当作一种误解。但不管怎么样,这赵昀显然已对我起了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