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望着吃惊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丁黼,我冷冷地说道:“我就是知道,而且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侯。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成都一百四十多万条百姓的性命。”
沉默了良久,丁黼突然爆发出一声仰天长笑,惨然道:“好,好你个赵彦呐,我丁黼早知你是个小人,却没想到还是看错了你,将你称作小人也是抬举你了。”
随后丁黼一挺胸膛,对着我一拱手道:“下官信了,不过事到如今,我丁黼除了与鞑子一拼生死之外,已不作他想了。只不过”
丁黼说道这里,突然对着我跪地道:“下官对大夫示警之恩没齿难忘,不过下官尚有一事厚颜相求,恳请大夫能将丁黼的家人带走,丁黼来生”
“哼。”我冷哼一声打断了丁黼的话,冷冷地说道:“谁说郑言要走的,丁知府若是要以家眷相托,只怕是托错人了。”
“大夫有所不知。”丁黼闻言苦笑着说道:“下官的武卫军被调走,这成都可用之兵已不足千人,便是加上大夫的骑军,也不过两千人马,此番成都已必破无疑。丁黼职在守土,不敢弃城,可是大夫却无需陪丁黼一同赴死,大夫合该留着有用之身报效朝廷。”
“丁知府不必多言。”我毫不犹豫地丁黼说道:“大丈夫所作所为自当无愧于心,如果今日郑言弃成都一百余万百姓而走,那么今后郑言日日都要生活在愧疚之中,夜夜都要从噩梦中惊醒,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好”丁黼闻言开怀大笑道:“想不到我丁黼在将死之际,却还能结识到像郑兄这样的人物,快哉壮哉”
“丁兄豪气。”见此我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们却是未必必死。”
第四十一章打算法
“大夫有何良策”丁黼听我说还有生路,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异色,略带惊喜地望着我说道。
“良策是没有。”我浅浅一笑道:“不过成都却有一个法宝,只要我等将此法宝用得好了,要挡住蒙古大军却也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法宝”丁黼疑惑地望着我说道:“大夫说的可是成都的城池”
“非也”我摇了摇头道:“成都的城池虽然重要,但我所说的法宝却是指人民群众的力量。”
“人民群众”丁黼首次听到这个词只觉得十分新鲜,一时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低头沉呤片刻便很快明白过来,随后他恍然大悟地我说道:“大夫所说的是成都一百四十余万的百姓。”
“不错。”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能对这一百四十余万的百姓善加利用,将他们团结在一起,再加上成都坚城,等闲四、五万的蒙军却又何惧之有”
“话虽如此,不过大夫以为该如何利用呢”丁黼说道。
“成都的情况如何”我不答反问道:“成都城中的粮草可足军器可有余”
“大夫放心。”丁黼回道:“此时成都百姓刚收割完不久,无论百姓还是官府的粮仓全都充裕,即使成都被团团围住,也可支撑半年有余。至于军器方面,成都本就是前方各防线的后勤补给处,仓库中的军器足可装备一支五万余人的部队。”
呼闻言我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声老天待我不薄,终于让郑言打一场有粮草的战了。
“不过大夫若是想以这些军器装备民兵,只怕”丁黼此时也已猜到了我的意图,但看他那副欲言有止的样子,显然是心中有所顾忌。
“只怕什么”见此我不由奇道。
“大夫可有家眷”丁黼不答反问道。
“郑言独自一人,并无家眷。”回答丁黼时,燕儿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我很快又将其抛在了脑后。自从我知道燕儿的出现只是一个骗局后,她在我的心里已是越来越淡了。
“那么大夫所领的骁骑军军士可有家眷”丁黼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他们大多也无家眷。”闻言我不由奇道:“丁知府为何有此一问这与当前一战又有何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丁黼闻言舒展开眉头,惨然笑道:“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大夫有所不知,骁骑军这些常驻京师的部队没有多少规矩,可像我们这些长年在外作战的部队可就不同了。朝廷为了防止我们这些在外的将领建立私人部队,对军器采取了极为严格的打算法。朝廷年年都会派人来查看军器的使用情况,若是库中军器不及打算,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人头落地。而擅自以军器武装民兵,实已构成了谋叛,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啊。”
“啊,还有这规矩。”听到这里,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心中不由大呼几声荒涎,朝廷怎能如此对待在边防战场上拼死抗敌的勇士,这赵姓王朝为了防止黄袍加身的故事重演,竟然已到了如此不近人情的地步。但随后我又很快想起,史上的王坚还有一大批在钓鱼城大败蒙军的勇士,不正是被贾似道以打算法或处死、或下狱的吗
我心中十分清楚,有了这个打算法,就算此战我们能够侥幸挡住蒙军的进攻,但是战后丁黼以及他属下的家眷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牵连,想到这里我不由带着询问的语气对丁黼说道:“那么丁知府的家眷”
“哈”丁黼一声长笑道:“大夫多虑了,与其死在鞑子的屠刀之下,不如多杀几个垫背。至于下官的家眷,下官想得很清楚,与成都的一百四十余万的百姓相比,下官的家眷实在算不了什么。就按照大夫的意思办吧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去召集全城的百姓一同抗蒙。大夫放心,成都的百姓个个都是血性男儿,只要丁某一道告示,必是应者云集。”
“也好。”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还请丁知府放心,此战若是胜了,郑言当力保丁知府一家无事。”
“多谢大夫。”丁黼对着我深深一鞠,道:“下官告退。”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丁黼,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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