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谢绝(2 / 2)

“还有呢?”

“只此一句,还有什么?”难道让我家阿郎派人用轿子将你抬去应天府?宋伯脸上笑容逝去,有些不悦了。

郑朗忽然脸色也是一挂,说道:“谢过晏学生抬爱,可小子生性粗鄙疏懒,怕污了晏学士的法眼,不敢从命了。”

一语出,刘知州大惊。

你这浑小子,知道在说什么!

“过来,”冲他招了招手,将郑朗喊出去,低声说道:“晏学士的美意,你居然敢不受?”

“本来准备受的,可是不受了。”

“为何?”

“说来话长,前年泰山闻听后生献丑,便责问一番,”郑朗没有说崔有节亲自来到郑州的事,这不对的,一语带过,继续说:“小子写了一封文章让他看,说了一些道理。泰山看到后,以为后生有改悔的迹象,因为他与晏学士熟悉,于是央求晏学士,托他的关系,将小子塞入雎阳书院进学。晏学士大约听闻了后生的一些事,犹豫不决,怕后生在雎阳书院闹事,污了他的名声。所以对泰山说了一句,看,若是后生能改悔,他会召之。这一看,过了很长时间,后生闭门不出,因为查账时,武家三郎曾协助过,端午节躲不过,在郑州城宴请了几位同年。谁知道那一天又出了事。大约晏学士听闻了,于是此事冷了下来。”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前年崔有节亲自前去应天府,那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若是让言官得知,有可能三番五次进谏之下,连官职都丢掉了。

也不是晏殊无情,他就是这种稳妥的性格,打武人,不算本事,现在的武将士兵还算人吗?

又说道:“此次他派家客过来,后生本以为也是为了此事,大约请我进雎阳书院学习了。没有想到,仅是请我一叙。刘知州,你认为我有资格,能与晏学士一叙吗?”

“不能。但你的才气能让他失望吗?谈一谈,进雎阳书院不难的。”刘知州也老实的答道。两人相差太远,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可终是一个好机会,尝试的劝说了一句。

“那么叙什么?因为坊间谣传很多,他也难辨真假。即便有才学,没有品德,以后是他所举,多少会污他的名声。因此,请我过去谈一谈,看一看我的举止谈吐。但我到雎阳书院能学什么?从小自修,学的课目进展不同,学一些浅显的知识,有可能我会浪费时间,一些我没有学过的,进度又跟不上去。我看中的仅是学术交流。其实对我来说,可去可不去。我本来性格孤傲,晏学士都用二样的眼光看我,况论别人,本来平安无事,有可能激怒之下,最后会让大家失望。不如不去。”

刘知州眉毛拧了起来。不是晏殊听到什么事,大约是范仲淹与富弼二人回去说了什么,这才破例派人请郑家子过去,看一看,是不是如同范富二人所说那样。

然而郑朗说得也对,晏殊态度始终是持着怀疑的,叹息一声:“雎阳是正规书院,里面出过许多进士。”

“我与泰山前年有约,十七岁中解试,二十岁中省试,难度有些高。可是解试与省试我若有心想中,早迟而己。那怕就是自学。知州,有些人是天生的。”

刘知州呵呵一乐。

但与他交往了几次,知道他性格外柔风刚,才气有了,那么傲气也有了。见劝不动,只好由他。

结果让宋伯很惊讶,真拒绝了。连郑州知州拉出去劝,都没有劝好。

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家主人如今在天下是什么样的名望?居然被一名败家子拒绝了好意。

用眼睛盯着郑朗看了大半天,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就离开郑家庄。

四娘听闻后,失态地说:“朗儿,你为何啊?那是晏学士啊。”

“娘,孩儿心中有数,”心中却在低咕道,不就是一个晏殊吗,最后连他的女婿都不屑与此人打交道。我写了一句,说你是温润的君子,你还真当一回事了。孔夫子有教无类,你达不上那个高度,可你那些行为,真的叫自爱羽毛?

郑朗也记仇的,于是晏殊因为这个举动,以后反而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