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氓(2 / 2)

只是……他手都长得这么大了么?简直就像是一只手就可以兜着她后脑,拉着她靠近。

辛翳只是揉了揉她脑袋,什么多的动作也没有,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他静静的趴着,下巴微微动了动,在颈窝寻了个更好的位置。

南河也开始发呆了。就是脑子放空了,什么也没想……

辛翳这样抱着她,差点眼睛又湿了。然而天底下也就只有她了,这样躺着也不挣扎也不多问,就是静静躺着,似乎等他平复了。

辛翳半晌道:“撞到你脑袋了……”对不起。

南河没反应。

辛翳不想抬头不想动:“刚刚撞到你了……”

南河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才回过神:“哦。嗯……不疼。”

辛翳心道:胡说。她总是这样。

不疼。没事。都好。放心。

连病重的时候都这么说。

辛翳又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从刚刚激动的情绪平和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日了。

辛翳满脑子都是这俩字儿了。这、这这要怎么解释啊……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让他占点便宜很容易,但是……就这样爬起来然后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是不是有点……像个变态。虽然他也一点儿都不想爬起来。

辛翳吸了吸鼻子,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结果如今还来得这么容易。

只是南河忽然轻声开口:“大君是出去受了风,又感冒了么?”

辛翳心道:这个笨蛋。倒是还会挂念他生病的事儿啊。

辛翳:“没。早好了。”

氛围因为这一抱,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区间里,南河挣扎着想伸手捧着他的脸看一下,总觉得他不太对。然而辛翳还以为她想要挣扎躲开,不动声色的使劲儿压着她不动。

他抬起头来道:“别动!”

南河看向他,呆了一下,眼里竟然有点害怕。

辛翳还在想他是不是吓到她了,就听见南河挣扎起来:“鼻血!鼻血——你、刚刚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又……”

后半截话让她吞下去了,她还是挣扎出两只手来,往床头摸索想拿到软巾。

辛翳:“没事儿。”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

南河却还着急:“别按着我,我拿软巾。”

辛翳半撑起身子,却不想放她走,只低头在她胸口衣领上蹭了蹭:“别看。吓人。”

南河手拿到了软巾,动作却僵住了。

辛翳低头看了一下她衣领上的斑斑血迹,想着还真的可能是刚刚情绪太激动了,本来这毛病都好了。结果刚刚砸到鼻子就有点流鼻血,这会儿更是……

他却看到南河浑身僵硬,她从耳朵到脸颊上微微泛起红来,神情却有点咬牙切齿。

辛翳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还新奇的看了好几眼,心道:她怎么了?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抹血迹的地方,大概脑子慢了三十拍,才反应过来。

荀南河穿着裙子。

荀南河是女子。

他刚刚趴在她胸口擦了擦鼻血。

他……

他……!

啊啊啊啊!

辛翳也一下子僵住了。

南河倒是没说什么,狠狠咬着嘴唇,拿着软巾,一只手摁着他后颈,一只手拿着软巾在他脸上用力的擦了几下,说话跟要咬碎那几个字儿似的:“大君脸上都是血!”

辛翳脸皮都快被她搓红了,但也真是不敢动了。

她擦了几下没擦干净,脸上神色也恢复了几分正常,嘴唇却还是咬着,道:“大君去用水洗洗脸吧。”

辛翳想装死:“不去。”

南河让他噎的一窒。真想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也真是怕把他打傻了,忍了半天,才道:“……这样不好看。大君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谁给打了似的。”

辛翳:岂止被打了,你都在我心上插了不知道多少刀了!

辛翳一偏头:“那就别看。”他又松开手,趴回原位。

南河:……死狗子。

辛翳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半晌突兀的来了一句:“过些日子便可以加冠成人了。”

南河一哆嗦。卧槽?!

他什么意思!他暗示什么——

成年了就可以做羞羞的事情了所以要拿她来练手!

不对啊不对啊,生理结构不一样啊,你找重皎练手去好不好啊!

卧槽含辛茹苦班主任代班八年,一朝竟被班长推倒?

不对、哪有这种带头耍皮闹腾的班长。

尊师重道这四个大字她能不能做成牌匾给他挂在朝堂上啊!就算是传道受业解惑也不能真的连这都解惑了啊!还有她那个不堪回首的梦!难道要变成真的了?!

她脑子都跟开了最高档的电风扇是的嗷嗷乱转,却听见辛翳开口道:“加冠礼在章华台。到时候你要随行。”

南河:……哦。

瞎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