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制度那她还不如留在翡冷翠,至少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
“你想让我做什么”她还是带着失望,问道。
“下一个朔日已经临近了。”雷说,“如果他还继续作案,这几天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望着米夏,冰蓝色的眼睛毫不回避,“我想请你协助我,引诱他出手。”
米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早知道雷就是这样的人。反正他们就是因为这结识的,反正她对雷而言就只有这种作用。
她就不该对他有旁的想法。
“怎么协助。”她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笑着问道,“反正我凌晨的时候肯定要出门工作的,就算不协助你也很容易被杀人犯盯上吧不过你保证我不会有危险我好像刚刚才跟你说过,我特别怕死。”
雷并没有回避米夏的体温。
“他很聪明,我们不能跟得太近,不然很容易被他发现。所以,肯定会有风险。”他说。
“就算这样,你也还是非要抓住他吗其实女人们夜里已经不出门了,他没那么容易继续作案的。”
“但他必须得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付出代价。”
米夏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她说。在雷的心里,比起她的恐惧,抓到杀人犯更令他在意。
这也就是目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确实枝枝蔓蔓的东西太多了,模糊了主线。感觉到乱是作者的错。
于是我改掉啦。让主角多出场吧。
虽然我更喜欢红裙子的吉卜赛女郎tt
、chater12
契约
梅伊趴在阳台的护栏上。
听到门响的时候他克制住了飞扑过去的冲动,只是用金色的大眼睛静默的望着。米夏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轻声的指责,“你又回来晚了。”
米夏脱掉鞋子,趿上一双布拖鞋,然后轻轻对他招了招手。
梅伊立刻便丢开了矜持,飞快的站起身扑到她的怀里去,委屈的在她怀里蹭了蹭。米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尽管她不想,但梅伊确实被她养的越来越像一只害怕寂寞的小狗了。
米夏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回来的路上遇到朋友,和他聊了一会儿。”
梅伊在她怀里沉默了片刻,小心的仰起头问她,“他比我重要吗”
米夏无奈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这不是一回事。就好像尽管我更喜欢待在家里教你文法,但我必须得出门工作一样。有一些交际是必须的。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次了。如果你总是这么问,我会觉得自己很失败,忍不住反省我是不是哪里伤害到你了。”
“你回家晚了。”梅伊小声的控诉,“要是你没有朋友就好了。”
反正他就只要米夏就够了,为什么她却要被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分去注意
“我听到了哦。”米夏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推开。进屋去杀鱼,梅伊跟在她身后。她忙的时候他就蹲在一旁看着她。
米夏说:“人都是得有朋友的。”
“可是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有多大,只有家人是不够的。你必须得走出去,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这么说的时候米夏就觉得很难过,为自己的贫穷而难过。
翡冷翠其实有很好的教育系统美第奇家的族长比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都更目光长远,他相信高素质的公民是一个城邦兴盛的基础,贵族和僧侣不应该垄断知识。因此成为翡冷翠的僭主之后,他便仿照着罗马帝国的城市教育,设立了很多平民学校尽管古罗马已经灭亡了六百年,但它的文化理念实际上依旧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
这些学校收的确实是平民子弟,可它们不是免费的,而且名额有限。你必须得好好的周转,才能为孩子谋得一个位置。
而米夏连周转的钱也拿不出来。她就只能自己教他。
她能教给他知识,并且保证其中大部分都比平民学校教的高明。但学校并不仅仅是传授知识的地方。他还将在那里循序渐进的接触世界,了解“社会”的概念,学会与他人相处,建立最初的人脉,并且养成完整的人格。
而这些恰恰是米夏无法给他。
如果他只能接触她一个人,他的交际障碍势必越来越严重。如果除了她他无可依赖,他就只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这不是米夏想见到的。
“其实你可以出去玩,”米夏说,这一代的治安还不错,她不必过度保护,“你不能因为一些人不喜欢你,就拒绝所有的人。你看昨天在阳台下面邀请你的那个小姑娘,她应该很想跟你认识。”
梅伊并着腿蹲着,垂着他长长的睫毛,“她穿着很漂亮的衣服,有护卫和女仆。她是个小贵族。”
米夏想,这孩子也许是自卑了她其实很多次感觉到他的自卑,因为他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牙齿、指甲和耳朵。他自卑于自己不像个人类,时刻都害怕自己堕落成野兽。当他看到一个漂亮整洁的小姑娘,这种感觉只会更强烈。
男孩子总是希望自己在女孩子面前看上去帅气又聪明。
“也许你并不比她差呢她有漂亮的衣服,可是你有漂亮的长相。就算她是个贵族又怎么样”米夏安慰他道,“谁说你就不是也许你是某个神秘国家的王子,你的卧室比她的城堡都大,连地板都是用黄金铺成。你只是临时寄居在翡冷翠,总有一天会有七彩宝船从海上开过来接你,给你带上钻石的皇冠,簇拥你登上王座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的出身,谁说就一定不会呢”
梅伊忐忑的望着米夏,小心的问:“如果我不是呢”
米夏差点笑喷出来。
“那么就轮到我高兴了,”米夏说,“如果你不是别的国家的王子,我就不用眼看着你被他们接走了。”
梅伊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他抬起手轻轻按着米夏的额头,就像教皇为他加冕的国王赐福。他的声音很轻,金色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不容误读的庄严。
“如果我是一个王,我就将王冠的一半赐予你,准许你安坐在我的身侧。我的座下,不会旁人比你更尊贵。我愿与你分享我的地位、财富和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