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愚蠢的在跟这个冰山一样沉默冷情的男人跳舞。
而这个混蛋男人在做什么
米夏头一次委屈到要哭出来。
雷终于放开了她,她的眼泪似乎让他也无措起来。他用套着白手套的拇指帮她擦去眼泪你看他这个时候居然还带着手套
“你你真是差劲透了。”米夏抽泣着说。
雷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对米夏的禁锢一点点松懈下来。
但是在米夏抽身要走的时候,他再一次困住了她。
“我可以改。”他居高临下的恩赐,“哪里让你讨厌了,你说出来,我就改。”
这不是改不改,也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他亲了她。在他眼里强吻一个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别的也可以。你告诉我,我一定”
愤怒到极点的时候,米夏终于在他身上施展了女子防身术。雷轻松的抓住她的手腕,化去了攻势,但这短暂的本能之后,他立刻便松开了手,任由米夏在他身上发挥了一整套,最后吼叫着把他过肩摔在地上。
米夏按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地面上。
压制住这个男人的感觉,让她心里的愤怒稍稍的缓解了。
现在,她可以神清气爽的丢开他走掉了。
但是雷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腕。他嘴角还带着她打出来的瘀伤,被她打倒在地上,可冰山脸上的表情却变也没有变。就像不曾被违抗过的皇帝。
只轻轻的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都拉在了怀里。
“我想我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笑,“在亲吻你之前,我应该先询问你的意见,对吗”
对你妈米夏在心里用母语狠狠的骂脏话。因为她怕自己开口,又要哭出来。
“我以为你允许了。”雷说,“你的眼睛是这么说的你喜欢我。”
喜欢你妈个头
他们交叠着倒在地上,胸口贴着胸口,雷的手臂将她箍住。
八音盒里的乐曲早至终章,炼金阵的能量消耗光了,每一个节拍都拖得白噪音一样低缓冗长。阳光从蓊蓊郁郁的草木之上落进来。
米夏什么也不想回答。
很长时间的静谧和等待之后,雷再一次开口,“这么说是我在单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作者在犹豫男主人选
该怎么说,也许我在犹豫最终的结局。但女主喜欢谁,不是作者能强行扭转的
、chater30
翡冷翠,圣母大教堂,主教间。
厚重的木门关闭了,这高旷的屋子骤然黑沉下来,就只有铁艺灯架上三盏白蜡烛照着黎塞留沉稳的面孔。书卷杂乱的铺开在红豆杉的书桌上,他用宽大绣金的衣袖扫开,便在书桌前坐下。将信裁开。
这信来自梵蒂冈教廷,由圣殿骑士转交给他。信封以火漆封缄,加盖着蛇身龙盾的徽章。蛇身龙是米兰公爵的象征,维斯康提家的旁裔族徽大都以此为主体。谁都知道当今教皇出身于米兰,是米兰大公的旁系表亲。上一代米兰公爵没有儿子,为了争夺他的继承权,教皇的父亲与米兰大公之间展开了酷烈的斗争,最后以惨败收场。便发誓将不惜代价把儿子推上权力的巅峰。
二十五年前教皇选举,黑烟两度升起,当马塞三世最终当选加冕时,罗马人普遍相信这宝座是用十车黄金换来的。
尽管如此,教皇依旧是教皇。他掌控着罗马的教廷和俗世的信仰,最高贵的国王也要在他面前屈膝,以能亲吻他手指上的戒指为荣。米兰公爵想要化解与教皇间的旧怨,便只好先在雪地里跪三天,才能见他一面。
权力的滋味就是这么美妙,无怪凡人汲汲以求
也只有黎塞留,才在收到教皇的亲笔来信时,首先预感到灾厄,而不是荣幸。读完了信,也只是再一度确认他精准的预感罢了。
他交叠双手正静静的沉思,便听到黑暗中沉闷的叩击声,那声音来自于书橱而非正门。他便叹了口气,说:“进来吧,朱利安诺。”
那书橱沉重的转动起来,露出后面黑洞洞的长隧道。走进来的正是他的教子,年轻的美第奇家。
翡冷翠拥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排水系统,人们只知道这造福于民的工程归功于他们的执政官,却无人知道地下隧道的初衷是方便贵族的逃亡。这个时代的暴动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贵族都可能为他的臣民驱逐,被送上断头台的也不是没有。美第奇便发家于一场,他们比谁都知道后路的重要。修建夏宫时,老美第奇便在地底设计了迷宫一般的隧道。若哪一天他的子孙守不住家业,也至少可以老鼠般逃出生天。
“一个贵族,不该走乞丐和老鼠的路。”黎塞留说。
“也要看这路通向哪里。”朱利安诺只将油灯递回隧道里,令他的仆人拿着等他,便关上了暗门,“您就是太在意道路本身了,才至今仍是一名紫衣主教。”
他与黎塞留经常这么碰面。
这房间里三面墙壁都被高大的梨木书架遮挡,书架上摆满了书,有神圣的经典,也有异族的羊皮卷。因为常年使用,取书的梯子都被磨得光滑就算在梵蒂冈的教廷,黎塞留也是有名的博学之士。没有人会不爱护一位博物学家,纵然是教廷禁毁的书籍,教皇也破格准许他翻阅收藏。
朱利安诺就是在这里读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本。
他只一眼便看到桌上的信封。那蛇身龙的徽章是如此的刺眼。他说:“他来信了”
黎塞留说:“他是神的牧羊人,你该更尊敬他些。”
朱利安诺轻轻的笑起来,这年轻的贵族总是温润得像一颗珍珠,可这一刻他的笑里却有尖锐的讽刺。然而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掩饰着低落的情绪,抬头去打量书架上参差的抄本。
gu903();黎塞留说:“我正要找你,朱利安诺,你在歧路上是不是走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