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杜月笙虽不是黄金荣的徒弟,但好歹也是黄金荣的门生,黄金荣要是空子,那杜月笙的脸上也不好看,在这件事情上,杜月笙不希望黄金荣下不了台,既然黄金荣抬出顾三道人这个死人当师傅,又搬出陈其美和董骅另外两个死人作证,别人虽然仍旧怀疑,可也说不出什么了。他想,“此事能如此了结最好。”
过了几日,杜月笙和龙邵文约了几位“大”字辈的前辈和“通”字辈的头脸人物,到了黄府、黄金荣抬出了顾三道人,果真无人再有疑义。人们虽然不信,但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黄金荣不是顾三道人的徒弟,再加上黄金荣让龙邵文假借陈其美之言作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没人追究了。只有张啸林还低声骂骂咧咧的,仍旧不服气。黄金荣看在眼里,心中顿时雪亮。留住了杜月笙,让杜月笙警告张啸林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再搞花样,不然我黄金荣就对他不客气了”杜月笙闻言只能苦笑,事后并没把黄金荣的话转告张啸林。
黄金荣的身份问题,始终也还有人抓着不放,一年后,黄金荣到底是给张仁奎送了名帖,成了青帮通字辈,与龙邵文成了兄弟,龙邵文也就在玩笑间对黄金荣改了称呼,称黄金荣为“金荣阿哥”。
又过了一个月,杜月笙捞出了叶青和。龙邵文知他是个人才,刚从监狱出来又无事可做,托关系安排他去了公共租界禁烟局的缉私运输课任职。
叶青和精通洋文,善于交际,到了缉私运输课后如鱼得水,驾轻就熟。很快就成了龙邵文的得力干将,龙升的土船一到,叶青和组织接货、发货,中转、贩运,干的是有声有色。龙邵文见叶青和熟门熟路,干脆就把龙升托付给他。一来给自己腾出空闲;二来正好考验一下叶青和独自应付局面的能力。
第四卷205宽恕上
205宽恕上
龙邵文虽从不开香堂收徒,但名声在外,故而向他投门生帖的门生多不胜数,其中更有许多慕名而来,想一跃龙门成为座上嘉宾的,他们为了引起龙邵文的注意,求龙邵文帮忙,也想出了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办法,蔺华堂就是其中一位
此时龙公馆每日下午的赌局已成惯例,初始不过是些常来往的朋友过来凑热闹,可到后来,每天准时到龙公馆参加赌局之人太多,让龙公馆的仆从迎接不暇,支出也因此而庞大。
朱鼎发说:不如从局中抽头,以应对支出。
龙邵文接受了朱鼎发的提议,此后便从局中抽头,几月下来,抽头得到的水钱,不仅能应付的了支出,还略有盈余。即便如此,龙公馆的赌局仍旧日日爆棚,为此龙邵文规定,再不接纳新的赌客,凡来龙公馆玩耍的朋友,非得有过硬的关系介绍不可。
这日龙邵文的老朋友盛家老四盛恩颐领来了一个朋友,介绍给龙邵文认识,龙邵文整日这样的应酬极多,也不在意,匆匆问了姓名,就拉盛老四上麻将桌准备豪赌。往日盛恩颐逢赌必上,从不客气推辞,这天却一反常地的说,“让我这小朋友上去耍上几手,不管输赢,一概记我头上。”龙邵文为人谦和,赌桌上从不挑人,见盛恩颐这样说,当下邀他的朋友上了桌。
能与龙邵文同台玩耍的,非要有巨万身家,不然一场麻将下来,非得破了产不可。这日牌桌上坐着的,除了盛恩颐的朋友蔺华堂,再就是龙邵文,顾竹轩与邓荣廷。这几人都是龙邵文赌桌上的常客,彼此牌风都很熟悉,打起来也随意,每日的输赢都在三四千块左右。运气不佳之时,也输不过五千块。可这天却怪得很,没等牌局结束,龙邵文已输了七千块。牌局结束,他已经输了一万块开外。整个局面,却是个三卷一。顾竹轩赢个大头,足有九千块,邓荣廷赢个小头,一千块。盛恩颐的朋友蔺华堂则不过赢了个车马钱。龙邵文日日豪赌,输赢也不放在心上,不过一笑置之,只约这几个人明日再来。
第二日,依旧是几个人搭档,龙邵文却又输了一万多块,这次却是邓荣廷赢大头,顾竹轩赢小头,蔺华堂依旧赢个车马钱。
第三日,龙邵文仍旧输钱,他的心中就犯了嘀咕。邓荣廷与顾竹轩是他的老牌搭,自然不会在牌桌上动手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盛恩颐介绍来的蔺华堂。他虽心中留意,却看不出蔺华堂有一点不规矩之处,他猜想遇到了高手,却又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他自己在牌桌上并不赢钱,却帮着别人来掏自己的兜,未免有点说不过去。牌局结束后,他留下蔺华堂,诈他说:,老子看在盛恩颐的面子上不揭穿你,你给老子说,为什么帮着别人来赢老子的钱。
蔺华堂赶忙跪下,他说:我对龙先生有事相求,又觉得面子不够大,才想出这个办法想引起龙先生的注意。
龙邵文眼睛一瞪,“你,你有事尽管开口,老子又没说拒绝,何苦让老子白扔出去三万多块。他指麻将说,“你给老子演示一下,让老子见识见识你的手段,果真老子看不出破绽,你求老子的事,老子就差人去给你办。”
蔺华堂不自谦地说:龙先生,我打麻将若是让你看出破绽,我这手就不是苦练出来的鬼手,而只能称作猪手。亏得咱们打的是麻将,若是牌九,我一晚让你输个几万块都不止。他把扣着的麻将翻起,口中唱着牌,随手翻过。龙邵文不禁瞠目结舌,他翻出的牌,居然没一张唱错。他想:老子如果早会这一手,当年在小东门,也就不会输得典当了裤子他喊人取来一副牌九,让蔺华堂表演给他看。结果真如蔺华堂所说,一副三十二张的牌九,他只摸过三次,就能从背面或侧面看出是什么牌。最神的是,蔺华堂的手段还不仅如此,他还有一手掷骰子的绝技,骰子随手撇下,要多少点,就出对少点,那是丝毫也不在话下。他说:麻将的张数多,我也不能全部识得,但一百三十六张牌,只需认出四十多张就可以,有这些“明张”垫底,想要给谁做大牌,当然是手到擒来。
龙邵文不禁大为夸奖:,你有这一手,自可在赌博中发家。
蔺华堂摇着头:师傅告诫我,强中自有强中手,莫在人前乱出手。我从不指望赌博发家。
龙邵文点头想:他这点倒同洛东普有点相似。想起洛东普,再看眼前的蔺华堂,不禁心中生出了一股亲近之意,他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说吧
蔺华堂跪下说:我家老宅子处有一块地皮,被张啸林看中了,他非要我父亲把房子连地一起卖给他,被我父亲拒绝。五天前,我父亲被人绑了票。一定是张啸林干的。若是换做别的事,我自会正当上门求龙先生帮忙,可这绑票的事,我知道龙先生是向来不管,所以我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来求龙先生帮忙。
龙邵文觉得有些为难,他虽替人排解了不少争端,但绑票的事,他却从来都置之不管。他身在江湖,知道江湖朋友的难处,阻人绑票,就等于是断了江湖朋友的财路,自然会得罪江湖朋友。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情,他从来不干他说:我出面向张啸林要人不合适,只能想别的办法,让张啸林放了你的父亲。
此事涉及到张啸林,再加上又是绑票案,龙邵文本不想管,但想蔺华堂如此用心良苦,又觉得不管不合适。可怎么个管法却让龙邵文举棋不定,他素与张啸林有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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