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难道这小妞看在白花花银洋的面子上,对老子有了意思想陪老子睡一觉”他点点头,“当然做数,我走的时候叫人提前通知你,你随时做好准备吧”
唐嫣灿然一笑,曼妙的身姿晃动一下,出门而去。龙邵文怔怔地盯着门口,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惆怅。
当晚,范绍增乐呵呵地找到龙邵文说:“哥子,我狠狠地敲了汪莘函一笔竹杠,没想到汪家还挺有钱,我开价一万银洋,原本是出个难题给他,没想到居然上了盘子,汪家连个晃都不打,就拿了出来,,早知道我开价两万好了。”
龙邵文听了只有苦笑
这天任江峰对龙邵文说:兄弟,川内的烟膏都已经到货,只等云土一到,就可以凑成一船发货。照事先说好的,我只能把土膏送到宜昌,剩下的那段路,就靠兄弟你的关系了。
龙邵文点点头,“入川前,我曾给汉口的烟土大王赵典之拍过电报,货到宜昌,他派人来接,有了这层关系,咱们的烟土以后就从他的地盘中转,他负责提供保护,无非是多提一成给他。”
任江峰说:“嗯这条线如果能有赵典之的参与,可保一时无忧。不过我听说吴佩孚最近穷得很,已经开始打上了烟土的主意。
龙邵文“哦”了一声,“这几个月武汉的局势又有变化”
任江峰点头说:吴佩孚被冯玉祥从北京赶走后几乎是光杆一个。他回到湖北后,就大肆招兵,所有军费,完全从湖北筹措,使湖北财政不堪重负,几乎无法承受。吴佩孚见财政靠不上了,就琢磨着在武汉发行五百万的军用券,加征盐税搞钱。如此荼毒地方的做法自然惹怒了地方百姓,百姓们纷纷上书请愿,湖北省长萧耀南综合各方意见后,亲自率同省议会及各机关法团,代表湖北人民到吴佩孚处慷慨力争,迫使吴佩服取消了军券发行和盐税加征计划。吴佩孚见这条搞钱的路子行不通,就暗中指使二十二师师长陈嘉谟从烟土上想办法,加大过境烟土征缴力度,我担心如此一来,凡有烟土过境,必被课以重税。
第四卷231品烟上
231品烟上
“计划真是不如变化快,担心意外,意外还是要找上门来。”龙邵文考虑了一下,又说:我再与赵典之联系一下,让他一定摸清武汉形势后再发货,这一船烟土如运到上海,价值数百万,如果缴税,是烟土所值的数倍都不止,那咱们岂不是白辛苦
任江峰顾虑着,“此批烟土涉及数额巨大,不得不打着万分小心,一旦翻了船,咱们二人可都是倾家荡产。
龙邵文点头说:正是如此。过了一会儿又问:哥哥云土什么时候运到
任江峰说:前几日云南方面来了消息,所购烟土都已经集中到了云南边境的江城,如果途中顺利,我想最多再过半月,就可以运到重庆。只要云土一到,咱们马上就装船起运。
龙邵文说:时间紧迫,我这就给赵典之发电报。
在给赵典之发完电报后,龙邵文找来付伟堂与蔺华堂,“来重庆这么久,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乘车,来去匆匆的,没一次认真地在街面上逛过,这眼看就要走了,咱们出去随便走走,不然回去后,别人问起重庆民俗什么的都答不上来,岂不是塌了台
付伟堂笑了,“我与蔺华堂倒是逛了几次,也熟悉了不少地方,你对什么感兴趣,我领你去”
龙邵文说:你们两个熟悉的恐怕都是赌台。
付伟堂说:有蔺华堂在一旁,无论去什么地方赌都没有太大风险,只是蔺华堂很少下场赌,又不让我下大注,小来小去怪不刺激的。
蔺华堂则说,“四川的很多赌法与上海不同,咱们也就是闲来无事,随意地玩儿上几手,不了解规矩可不能下太大的赌注。省得搞出事情来让龙爷为难。”
“华堂,你做的对,虽然凭着任龙头的面子,无论在此处惹出什么麻烦,他都能兜得住,但咱们毕竟是客,总不好给主人找麻烦。”
付伟堂指着对蔺华堂,“好小子,我说你怎么从不大赌,原来有这层担忧,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蔺华堂笑着说:我哪敢搅了付爷的兴致。
付伟堂照着蔺华堂的头上就给了一下,骂道:你,真是人小鬼大。
三个人出门走了不短一段路。见龙邵文脚步慢了下来,嘴里打着哈气,付伟堂说,“阿文,你没有烟瘾啊怎么突然哈乞连连这附近有几家烟馆,要不要进去尝尝四川烟土的味道”
龙邵文说:连日的应酬,整天睡不上一个囫囵觉,突然感觉困的厉害,找一家门面宽敞一点的烟店,咱们进去歇歇,顺便看看能不能取到经。
“去聚雅轩吧”蔺华堂指着路的前方,“我路过几次,见生意不错,说不定有独到之处。”
龙邵文说:你路熟,这就走吧
聚雅轩的规模虽不是很大,但里面雅座,散座一应俱全。烟馆的堂倌见三人穿着非同寻常,赶紧恭敬地把他们向雅座请,龙邵文跟着堂倌进雅座粗略看了一下,觉得陈设一般,比起龙升的那几家烟馆来说,是小巫见大巫。他觉得毫无可取之处。就对堂倌说:还是去散座吧
堂倌马上就将弓着的腰直了起来,随意地向前一指说:就在那里,自己进去吧
龙邵文见堂倌前后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知道世上势利之人极多,也不值得跟他计较,直接就朝散座走去。
散座是一间大屋子,屋子里有一个大土炕,土炕上铺着破旧竹席一张,已经磨的发了白。竹席上有不少烟鬼,佝偻着身子,背靠背侧躺着,就像罐头沙丁鱼一样,蜷缩在那里吸烟。堂倌则蹲在炕的下边,给客人烧烟。
龙邵文见炕上的一张小桌子旁无人,感觉还算清静,直接走过去坐在旁边,马上就有一名堂倌跟着过来,“你是先要酒菜”
龙邵文不明所以,怔一下,说:好好,就先要些酒菜。
gu903();堂倌转身走开,只一会儿工夫,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从中取下四色凉菜及一壶酒,摆在桌上。龙邵文有些纳闷,“这烟馆都是什么规矩,吸烟前还要先吃上一顿”他见凉菜不过是一碟酸萝卜,一碟素鸡,一叠花生,唯一的肉菜,却是半只鲜红的兔头,兔头之所以鲜红,却是被油辣椒浸泡着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