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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 松风寒 2336 字 2023-10-05

休。

眼见驼背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子里似乎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时才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住手吧可别是打死了。一干抬脚大班们这才纷纷停手。

吴四宝见打到了这般地步,只把双眉拧得像是聚拢着一群蚂蚁,他说:把他架起来,扔到旁边的巷子里,省得他死在咱们门口,晦气了生意不说,还会惹高老板生气。几名抬脚大班听了,走到驼背男人身前,用力地把他拽起,想把他拖走

丽都花园舞厅门口大打出手的时候,位于马霍路的一处赌档内此时刚刚上人,这是一处比较小的赌档,里面只有小赌台一张,麻将桌四张,赌档老板郑新福是个三十多岁的胖胖的男人,一张脸上常年绽放着同一样的笑容。这处赌档他刚接手不久,赌档的原主人是“烂脚柄根”荣炳根,因为荣炳根的鸦片瘾极大,没心思经营赌档,故而以极低的价钱,把赌档转给了郑新福。郑新福接手赌档后,重又进行了装修,此时他的赌档重新开业才不过三天。

就在郑新福为不断上门的赌客感到欣喜时,赌档的门被“咣当”一脚踹开,六七个面相凶恶的汉子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斧比划着说:是谁让你开业的

郑新福头脑一阵发蒙,知道惹上了麻烦,好在他已提前摸清了开赌档的规矩,知道来人必定是收保护费的帮派人物,忙从身上摸出五块大洋,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小店才开张三天,很多规矩还不太懂,这点钱您先拿着,请兄弟们去买包香烟吃。”

来人挥手间,打掉了郑新福递过来的大洋,咧嘴骂道:你当斧头帮是群四处乞讨的叫花子想拿这么点儿钱就把老子们打发了

一听来人是恶名昭著的斧头帮,郑新福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赔罪说:是我不懂规矩,是我不懂规矩。只是我才花钱把这里盘了下来,实在是手头拮据,几位爷你们容我两天,到时我一定不会再让您说我不懂规矩。”

来人骂道:少跟老子来这套,缓你两天两天后你跑了让老子去哪里找你这两天我斧头帮这么多兄弟的吃喝用度谁来给出说话间,他手中利斧一挥,已将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名赌客砍翻在地,“触你娘,快拿钱来,不然你就趁早关门吧老子倒想看看,以后还有谁敢登你的门。”

郑新福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于金宝,你敲诈勒索我不管,你带人收保护费我也不管,可你不该打着我斧头帮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行凶作恶,朝我斧头帮的身上泼脏水,这我可就不能不管了”

自打王亚樵创立斧头帮以来,斧头帮在上海名声势力都极大,在于金宝带人冒充斧头帮四处为恶之前,人们对斧头帮并无恶感,反而觉得斧头帮很替穷人解恨出气。原因是斧头帮从不滋扰地方,他们所暗杀的对象,都是一些口碑不好的奸商恶棍或是军阀政客,可斧头帮的这一清誉,如今却被于金宝冒充的斧头帮破坏殆尽。

于金宝闻言扭头,见门口被一群人给堵了,为首一人身材高大,健硕魁梧,气度不凡,正是斧头帮的代帮主赵孟庭赵孟庭是龙邵文的左膀右臂,此时也已隐然成为黄浦滩的大亨,于金宝当然认识,他忙陪笑说:是赵爷呀我可没有打着你斧头帮的旗号我带的队伍叫做斧头党,跟你的斧头帮可不是一码事。我自做我的生意,可没有得罪您呐

赵孟庭脸沉的像是一块生铁,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对赌档里面的赌客、伙计抱拳说:于金宝的斧头党冒充我斧头帮四处作恶,我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把他带走,还望各位今后能与街坊四邻解释清楚,还斧头帮一个清白。他吩咐手下,“给我把这个斧头党的凶徒押走。”

于金宝手中利斧一挥,叫嚣喊着,“谁敢碰老子,老子就和他拼了。”

赵孟庭眼皮都不抬,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斧头帮是靠什么扬名黄浦滩、纵横十里洋场的,你真想逼我走那一步吗

于金宝拿斧子的手开始哆嗦,他听懂了赵孟庭的话,黄浦滩黑帮无人不知,斧头帮是靠搞暗杀而扬名,不论任何人,只要被斧头帮盯上,早晚要曝尸街头。他持利斧的手逐渐低垂下来,颤巍巍地跪在赵孟庭身前求饶:赵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您放我一马,我愿意带领手下兄弟加入斧头帮。

第四卷293剿杀斧头党中

293剿杀斧头党中

赵孟庭冷笑了一声,“我斧头帮都是重义气的好汉子,可没你这样的软骨头,多说无益,起来跟我走吧”

高鑫宝正忙着接收一批白俄舞女来丽都工作,在黄浦滩,谁都知道白俄女豪迈奔放,善于勾引客人,为了挣钱,她们可以彻夜不休息的工作。只要有了白俄女,舞厅的生意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就在他安排人手为这些白俄舞女登记造册的时候,他的司机兼保镖吴四宝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高鑫宝只把那瘦的像是带鱼头般的尖脸一拉,浓浓的长眉向上一挑,眼神精光暴露,“赵孟庭什么时候成了黄老板的嫡传弟子居然干起来捉贼的勾当。于金宝是老子的兄弟,岂能由他赵孟庭处置。哼你去备车,老子要当面问问赵孟庭,他凭什么把老子的兄弟往捕房里送”他想了想又说:吴四宝你另外再派一名兄弟,拿着我的名帖,去贝当路捕房跑一趟,把于金宝捞出来吧

吴四宝“唔”地答应一声,拍着高鑫宝的马屁说:赵孟庭名气不小,却没什么脑子,他如果把于金宝送到英租界捕房,或许咱们捞人还要费些周折,可他自以为一踢两开,只当法租界捕房是他家开的一样,自作聪明地把人送到贝当路捕房,哈哈他哪知道贝当路捕房里全是高先生的兄弟,就连探长金九龄都要看高先生的脸色过日子呢

高鑫宝听吴四宝说完,脸色有所舒展,暗自想:是啊赵孟庭确实没脑子,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混到了今天,嗯估计是仗了龙邵文的势他呵呵一笑,说:去备车吧老子这就去找赵孟庭。

丽都花园舞厅已经逐渐上人了,舞厅外的扩音器里,反复播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诱惑着各色路人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已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奔、不怕你再有魔力

高鑫宝在舞厅楼上又坐了一会儿,估计吴四宝已经备好了车,这才不着急不着忙地下了楼,朝舞厅门外走去。他才一出门,就见舞厅的抬脚大班们在殴打一个人,他怒道:老子说过,不要在舞厅门口打架滋事,这要是传了出去,哪还有客人敢登咱们的门触那,赶紧住手。

一名打手谄笑着过来说:高先生,打的是个驼子,这赤佬不知好歹,我们刚才本已把他扔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去了,谁知他又挣扎着爬回咱们舞厅门口,任我们怎么劝他,他就是不走,这才惹恼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