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帮忙是从心底感激。
宫庆春说:是啊不过咱们的交情再好,比起你与龙帮主的交情来说,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冷开泰摇摇头,夹了一口菜吃了,他说:你这话可不对了,你倒是说说,差在哪里了”
宫庆春笑了笑,“至于差在哪里,我却说不清楚,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冷开泰摇头苦笑,“感觉有时候可不准呀我与龙帮主不过是生意上的伙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就拿这次事情来说,我虽劝说你把他推倒了帮主的位置上,可他似乎是对我有点看法,非但不领我的情,反而开始对我不信任了”
宫庆春笑着看了看冷开泰,不接他的话,只端起杯,“来,再喝一个,我一大口,你一小口,可别喝的多了,晚上见了娘们硬不起来。”
冷开泰拿起碗喝了口酒,讪笑一声,遮掩说:多了,多了,说的话也开始不中听了,好在也没有外人,咱们兄弟自家说话,也传不到别人耳中。
宫庆春喝了一大口,突然把酒碗朝桌上重重一挫,问:冷大爷,你刚才的话,可是酒后吐真言
冷开泰醉眼懵懂,摆着手,“算不得数,算不得数,今天不能再喝了,你瞧瞧,到让兄弟笑话了。”
宫庆春盯着冷开泰,“我对你可是一直掏心相处,你要是有什么话,也不用瞒着我,当着兄弟的面,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就如你刚才所说,此处只有我们两个,说完就算完,也不用记在心里。”
冷开泰醉眼惺忪地端起酒,一口干了,对宫庆春晃晃碗,“假若入龙帮主还准备在石钟山住上一段日子,你是怎么想的咱们的军火生意还要不要跟他一起做”
宫庆春见冷开泰又干了一个,也端起身前的碗把酒喝掉,“哼”了一声,“刚才你问过我这句话了,那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敢同你讲真话我里外忙乱了半天,好不容易宰了席蓦山那个老家伙,可到最后,却给姓龙的办了好事儿。当初本想他在湖中住上个三五日也就走了,才答应照你的意思把他推倒帮主的位置上,没想他一住就是这么长时间,开帮大会过后,姓龙的位置越坐越稳,越坐越过瘾,我现在又算是什么”
第四卷302醉酒中
冷开泰给宫庆春的碗又斟满了酒,也发牢骚,“是啊这也出乎我的意料了,当初推他出任帮主,不是怕你不服众吗你想呀你若当了帮主,恐怕到现在,韩家帮的人都会跟你过不去,席家帮的人也未必会服你。当时的情势,为了缓和众人的情绪,才推龙邵文在前面顶着,你也知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他又一口把酒喝掉,舌头也直了,“你放心,他早晚是要回上海的,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鄱阳湖,早晚还是你宫帮主说了算。”冷开泰说着说着来了气,端起宫庆春刚为他斟满的酒,又是一口喝了下去。
宫庆春陪着他喝了,恼怒着说,“哼他羽翼渐成,即便他真的走了,我也未必能在这里说了算,他已经在帮中广布眼线,你看他提拔起来的那四大金刚,梁文豹、魏凤屏都是从前韩子敬的人,雷震春是席家帮的人、只有一个韩虎生是我的人。我的人在帮中势单力孤,恐怕斗不过他们啊”他看冷开泰又把碗中酒喝光,阻拦说,“你这酒喝的也太快了,我倒被你比了下去”他一口把酒喝了,打了一个酒嗝,伸手拽过酒坛,“喝完这碗可要慢点。”。
“心里不痛快啊别拦我”冷开泰一把抢过酒坛,自己斟了一碗,也不给宫庆春倒,“我醉欲眠君且去。”他端起碗,“咕嘟”又是一口,然后看着宫庆春,“宫帮主,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宫庆春没法,只好随他一同喝了,苦笑一声,“能怎么办姓龙的赖着不走,我也没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人拉走,再回湖中大孤山去逍遥快活,大孤山虽小了点,可养活上百十多名兄弟也绰绰有余,在那里打家劫舍,也不用遵守他定下的那么多规矩。省得屈居人下,总觉得心里憋屈,唉好不容易不用在席蓦山那个老家伙手下听差了,却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狗屁的龙帮主,席蓦山当帮主的时候,还有些盼头,现在却是连一点盼头都没有了,这副帮主听起来也带着帮主的字眼,可是谁都知道,凡是职位前,只要一带个副字,那是没人会把你放在眼里的,人们的目光早被正的吸引的一点不剩了哪还能关心这个副的心情如何”
宫庆春在并帮之前,老巢在鄱阳湖中的大孤山,大孤山三面绝壁,屹立中流,仅西北角有一石穴,可泊舟船。只要占据了大孤山,就等于扼守住了鄱阳水道的咽喉。元末明初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展开水战时,其主要围绕的就是大孤山之争。
冷开泰端起碗,“唉说起这些事,心情更烦闷,不如喝酒痛快,来吧再喝一碗。”他说完话,也不管宫庆春喝不喝,反正是自己喝了。
宫庆春眼红脸白,笑着说:都说你没酒量,还喝了这么多,我现在只觉得酒向头上涌,再喝几碗,怕同你一起醉了。”
冷开泰又给两人斟满酒后,一晃酒坛,感觉空了,喊堂倌进来,“,你们这酒怕是兑了水,一点劲儿都没有,快去再给老子取上一坛”
宫庆春见冷开泰又要了一坛酒,忙阻拦,冷开泰却把通红的眼睛一瞪,“别拦着我,让我喝个痛快,真喝的醉了,我倒要仗着酒劲儿,去问问姓龙的,他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老子辛苦算计,把他扶到了帮主位置,倒像是办了错事。”他用力捶着桌子,“人心不古,心深难测,知人之面不知心啊”
堂倌把酒搬上来,冷开泰拍开泥封,对宫庆春说:你要离开龙家帮,怕是不大合适龙家帮开帮没多久,你这个副帮主就要带人散伙,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在绿林中塌龙邵文的台到时候他颜面大失,以后还怎么再这一道上混
宫庆春说:其实我早已想好,姓龙的若是再不回上海,他这台算是塌定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丢了脸面。”
冷开泰看着宫庆春,突然说:你既然觉得副帮主的名头不好,那有没有想过要当正的”
宫庆春醉眼一亮,,看着冷开泰,犹豫了好一会儿,问:怎么当
冷开泰含糊不清地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这个心思就行了,至于怎么当,我来替你想办法。”
“做梦都想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我也想,还用除掉席蓦山的老办法来对付他,可又怕故技重施,让人看出破绽。唉他此时在帮中颇受弟兄们的追捧,我怕即便除了他,到时帮中兄弟一样不服我,若是他们勾结反我,岂不是又生内讧”
冷开泰点点头,“这么说你一直都有除掉他的心思了”
宫庆春扭曲着脸,狠狠说:有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一旦他回到上海,真能如他当日承诺的那样,把龙家帮交给我代管,那时或许就是除掉他的机会了。
冷开泰说:干这件事情嘴可得严,不能透一点儿风出去,你同别人讲过没有
宫庆春冷笑,“自然没有,不过不过梁文豹好像猜出一点儿我的心思,他也曾问过我,我矢口否认”
冷开泰问:梁文豹是韩家帮的人,他怎么会猜出你的心思他是什么意思”
gu903();宫庆春嘿嘿笑了一声,“我猜,他的心思好像同我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