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不知自语些什么。
这一切都是欧债危机的错,原本拥有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却随着公司的摇摇欲坠而化作泡影,安格拉默克尔领完最后一份薪水,带着私人物品,从善如流的跨入了失业者的大军。
房贷,妻子的圣诞节旅游行程,女儿的生日礼物,儿子的学费,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喘不过气来,甚至他都无法面对憧憬着未来的家伙。
失业就晴天霹雳一样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茫茫然来到莱茵河边,用啤酒一罐又一罐头的浇着忧愁,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借酒浇愁,愁更愁
就像导火索引发的殉爆,一个又一个被引爆了债务危机的欧洲国家都成了过江的泥菩萨,一个个公司企业不是裁员就是倒闭,几乎成为了报纸新闻中主题。
欧洲各国失业率居高不下,甚至于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也会有无数的人竞争上岗。
这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几乎可以想像在未来,妻离子散,他几十年的奋斗全部成为了一个大笑话。
他已经四十二岁,人到中年,知天命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打拼劲儿,已经无法再去和年轻人们去竞争。
各个企业淘汰下来的什么样的人才没有,竞争加剧,使一些上了年纪,精力衰退,就像安格拉默克尔这一类人就成为了率先被转嫁危机的牺牲品。
喝完最后一罐黑啤酒,安格拉默克尔踉踉跄跄地走向反射着灯光,显现出波光粼粼的莱茵河,属于夜晚的莱茵河,仿佛就像另一个世界。
“嗨先生,你还好吗”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安格拉默克尔扭过头看去,那是警察先生在巡逻,他们总是警惕性很高,提防着某个喝醉了的酒鬼不小心掉到莱茵河里,几乎每年都能捞上不少这样的倒霉蛋。
“我很好,警察先生,好得不能再好”安格拉默克尔冲着骑着自行车巡逻的警察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还清醒。
“早点儿回家去吧晚上有点凉”
说是德国人是世界上最死板的民族之一,可是并不会因此缺乏人情味儿,警察冲着安格拉默克尔挥了挥手,善意地提醒道。
“好的”
安格拉默克尔却不想让对方看穿自己心里想得是什么,干笑了两声,掩饰着自己沮丧到无比的心情。
或许没有刚才警察先生那句关心的询问,他可能早就一头投入漆黑的莱茵河,与这个世界作最后一场诀别的舞蹈。
通常淹死在河里的溺死鬼都会这么跳,不需要有人教。
他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转过身来,再次朝着莱茵河走近了两步,身子踉踉跄跄摇晃着,酒精正在干扰着他的神经运作。
“先生看来你很困惑。”
唔又是谁
安格拉默克尔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他心中猛然窜起一股子无名业火,飞快地回转身,也不管是谁,大声咆哮起来。
“你是谁,我默克尔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没看到老子正烦着吗你这个混蛋”
“你他妈的简直是在多管闲事,想打架吗混蛋,来啊,那么干一场吧,像个男人一样,我会狠狠揍断你的骨头”
“你这狗娘养的家伙,来啊来啊”
安格拉默克尔陷入到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暴怒的挥舞着拳头,仿佛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
换作平时,他绝对不会如此失态。
可是现在,破罐子破摔,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以往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认不出这位素来循规蹈矩的安格拉默克尔先生。
完全扔下了以往的谦逊有礼,安格拉默克尔将自己心中积郁了良久的愤怒和沮丧全部发泄了出来,就像一句角斗场上正在作困兽犹斗的角斗士,向所看到的一切发出死亡的挑战。
没错,把那个讨厌的家伙揍一顿,或者自己被对方给狠狠揍一顿,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这正是他真正想要的。
可是想像中的拳头并没有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睁着朦胧的醉眼,安格拉默克尔终于看清楚,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和风帽的家伙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不带着一丝烟火气。
风帽挡住了对方的脸,昏暗不明的光线下,无法看清长相,为对方平添了几分神秘。
“你,你是谁”
安格拉默克尔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一股子凉气,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似乎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死人一样。
狂躁的情绪在一个不由自主的激灵后,就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身冰水后,仅剩的一点点火气飞快的消散不见,安格拉默克尔的神智在一通发泄后,慢慢恢复了清明。
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安份守己的小市民,而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恶棍。
“先生看来你很困惑。”
对方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依旧不紧不慢。
“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今天我失去了一份重要的工作,心情很不好,对不起,我这就走。”
安格拉默克尔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周围,河岸边的人影稀少,他一点儿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自己刚才的愚蠢行为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应该做的。
“请等一下”穿着黑色风衣和风帽的家伙喊住了安格拉默克尔,递过来一张名片,接着说道:“我想我可以帮到你,或者说,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这里有一份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话”
安格拉默克尔怔怔地接过对方名片,看着对方朝着自己躬了躬腰,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西格鲁微处理器研究公司的负责人巴赫主管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自己的办公桌被雀巢鸠占了,那个家伙还冲着自己打了个招呼:“嗨巴赫先生早上好”
看到前几天刚刚被裁掉的一名员工老神在在坐在他的办公室内,更可恶的是还是坐在只属于他自己的大班椅上,巴赫主管压抑着怒意,脸色铁青地说道:“安格拉默克尔怎么又是你,难道你还有什么手续没有办完吗我记得三天前,你已经被解雇才对。”
这对于等级森严的德国社会来说,这几乎是不可忍的。
他要叫保安,把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从这里赶出去,混蛋,这里是实验室,不是公园,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巴赫浑然没想过,微处理器研究公司内部应该是保密等级非常森严的,闲杂人等根本没可能进入,特别是已经被收缴掉工作牌和门禁卡的前员工。
gu903();“很抱歉,世事难料,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