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2)

gu903();想必来路不正,多半是借了锦衣卫的势,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锦衣卫能这样的只手通天,朝臣们的内宅家事他们都了若指掌。

高悦行曾不止一次可惜,当初若是再迟一步,等到奚衡回京,是不是她就不用远走药谷了,奚衡一心想将她挖进锦衣卫培养,若是顺利,或许她也不必离开李弗襄那么多年。

母亲见她心不在焉,似乎完全没听见去,只好叹气,她瞥见高悦行发上簪的那只缠金枝的牡丹,皱了皱眉,总觉得忧心:“你屋里新打了那么多首饰,你怎偏挑了这一只来戴?”

高悦行一摸鬓发:“母亲,可是不妥?”

高夫人道:“牡丹是国花,你是什么身份?”

牡丹是国花,但是他们大旭朝尚未有国母,是以高悦行这些女儿家平时倒对此忽略了许多。

高悦行闻言恭顺地将那多牡丹绒花扯了下来,说:“既如此,那换了吧。”

女儿家的车上随身都带着妆匣,高悦行把自己的匣子拖出来,道:“不如母亲帮我选一只得体些的?”

高夫人终于展了笑颜。

果然女儿还是很听她话的,这令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她在那一匣金银玉器里挑挑拣拣,拿出一只双蝶戏花的钗子,做工也极精巧,亲手别在女儿的发上:“我家阿行花容月色,戴些俏皮些的才好看。”

高悦行枕在母亲的肩膀上,软绵绵地撒着娇:“娘亲说的都对,女儿都听您的。”

高夫人自以为是女儿听话,殊不知,高悦行对她乃是一种纵容。就如同高景为了讨她的欢心和安心,细微不致的纵容她一样,能哄则哄,能骗则骗,能好言好气解决的,绝不会选择言语上的争执和冲突。

像这样的女人,活得笨笨的,倘若遇上一个靠谱的主君,膝下儿女皆懂事成才,一生想必也是幸福至极。

高悦行想着。

可是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那样糊涂地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了。

高府的车停在宫门口,一顶小轿将她们接进了春和宫。

今日春和宫里的命妇实在是多,人人脸上都是一团和气,高悦行随着母亲进宫叩见娘娘,再向各位夫人见了礼,贤妃便放她出去玩了。

这时高悦行回京之后,第一次在命妇跟前露脸,她起身告退,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肩上担得起分量,脚下却不失袅娜轻盈。

高悦行还未走出门口,便听她们笑着聊道:“高夫人果然教女有方啊,长女端庄倾城,次女虽为及笄,可瞧着必定不差,只这举手投足,便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哎,我听说,二小姐幼时病了一场,似乎很严重,不知现下养得如何了?”

“瞧着面色倒是无病态。”

“女儿家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儿戏,将来……”

渐渐的走远了,听不清。

高悦行带着这一耳朵的杂论,在魏姑姑的引领下,到了榴花台。

温房里培育的花如期在近两日盛开,尽数端到了榴花台上,尽管已将近中秋,可榴花台上依旧一片繁花盛景。

李兰瑶远远便瞧见她来了,穿过诸位贵女的簇拥,格外亲昵地将她带上花台,亲昵道:“才来,等你半天了。”

高悦行:“哪里就有半天了,我瞧人都还没到齐呢!”

李兰瑶环顾四周:“是差了几位,刚刚魏姑姑接了几封信,说是有几位姑娘家中有事来不到……”李兰瑶凑近她的耳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随便她们,且不用管,我还乐得人少不用操心呢。”

高悦行笑了。

公主的百花宴本是为了庆贺公主的生辰,可这么多年来,渐渐变了味,成了命妇们联络感情,相看亲事的宴会。

高悦行也悄悄道:“我给你带了贺礼,让卫姑姑送到你寝宫去了,单独放着,你晚间回去再看。”

李兰瑶:“多谢你还记挂我。”

寒暄了几句,高悦行在一簇花枝招展的女儿里,终于见到了一抹素色。

是陈家二小姐。

由于陈家新丧,陈二小姐不便穿得过于扎眼,于是只着一身素淡的云锦,在一众艳色中,倒显出几分清丽。

她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宴上,京中的贵女们都知道她家的丧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有些芥蒂,不明白她为什么身上带着孝还硬要来凑这种热闹,都不约而同离远了她。

高悦行盯着她看了几眼。

李兰瑶立马注意到她的眼神,问:“你对陈家二小姐感兴趣?”

高悦行坦荡道:“我回京之后,无意中曾听说了几句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似乎与这位陈家二小姐脱不开干系,很想找个机会问上一问。”

李兰瑶立马追问:“哦?是什么风言风语?”

高悦行道:“说出来引人发笑,我明明在这世上活得好好的,却偏偏有人四处散步说我是厉鬼托生,公主殿下,您听说过没……”

李兰瑶一皱眉。

高悦行这话倒是没避着人,身边离得近的几位姑娘全听进了耳朵里,高悦行似乎见到陈二姑娘的脊背一僵,想必她也是耳目灵通。

李兰瑶随意一瞥,与一位鹅蛋脸的贵女撞上的目光,直接拉过来问:“我在宫中消息不灵便,高二姑娘刚讲的,你们可曾听说过?”

那位贵女用丝帕掩嘴一笑:“听着可是越传越离谱了,高二姑娘从哪听说的?”

高悦行不答反问:“如此说,是真有?”

那贵女道:“我也不知道外面现在传成什么鬼样子了,我前两个月听到的说法是——高二姑娘小时候一场大病险些丧了命,如今却和个健全人似的,能蹦还能跳,保不齐还是不是人,别是命太硬鬼魂在地府里溜达了一圈又被阎王爷撵回人间了。”

李兰瑶啐了一口:“不知是哪起瞎嚼舌根子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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