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弗襄问道:“奚衡告诉我,你当年落水不是失足,而是撞破了某些人的阴谋。”
高悦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弗襄:“很早。”
早到什么时候,他没有明说。
高悦行终于亲口对他谈及当年的事情,道:“我听那两个奴婢的意思……宫里的两位娘娘想扶个不成事的孩子当傀儡,把持朝政,垂帘听政,为此,她们串通了温亲王,想将已成年的信王扼杀在萧山行宫,但不料误伤了李弗宥。”
高悦行因为撞破了秘密,险些丢了命,但她离京之前,将此事告知了奚衡。
好叫皇上心里有数,她才能放心的走。
高悦行:“原来竟是惠太妃么……那么,与她合谋的另一个人是谁呢?”
完全没有头绪。
提到惠太妃,就不能不想到已死的李弗逑。
李弗逑在呈给皇帝的供词上,曾经写下了惠太妃,但是并没有引起皇帝的警惕。
高悦行道:“李弗逑住在惠太妃的景门宫里,养成了那副性子,我猜测,是惠太妃故意的。毕竟,她若想要摄政,将来扶持的孩子必须是个不堪重用的废物才行。”
李弗襄望着她愁眉紧锁的样子,很是忍不想去吻化她眉间的涟漪,他很努力地克制住了,喉间轻轻滑动,说:“你还遗漏了最关键的一点。”
高悦行从自己的沉思中恍惚抬头:“什么?”
李弗襄道:“无论她要扶持谁,总要皇帝先驾崩才行。”
高悦行心里叹了一声要命,瞪着他:“你小心说话!”
但是不得不承认,李弗襄一语中的,戳到了最关键问题。
皇上年轻力壮,身体硬朗,她手里就算养再多的孩子,也是徒劳。
高悦行:“或许她想弑君?”
李弗襄:“你敢不敢想的再大一些。”
只有高悦行最能明白他的意思,她道:“或许……惠太妃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随时可以动手制造国丧?”
李弗襄:“你说话真委婉。”
高悦行:“当个人吧,那可是你亲爹。”
亲爹不亲爹的,李弗襄说话从来没有这种忌讳。
高悦行实在难以理解惠太妃的所作所为,道:“皇帝待她已经不薄了,体面有了,尊荣有了,她下半辈子安安心心的在宫里当个富贵闲人便是再好不过的日子,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李弗襄看着高悦行,说:“她要是肯低头往下瞧瞧,自然容易满足,可要是她的眼长在头顶上呢,上面可还有太后,还有皇帝,还有无上的权柄呢。”
皇太后身为皇帝的生母,是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受皇帝奉养,受朝臣敬重。
而她一个太妃,膝下无子无女,本该发到庙里去清修,是皇帝和太后的恩典,才免了她遣离宫中的狼狈,赏了她一方养老的地方,她得感恩戴德地向皇帝叩谢。
什么太妃,什么长辈。
不过是一张鹑衣百结的外皮而已。
惠太妃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想养个孩子当皇帝,而她自己,也好尝尝太后的宝座是什么滋味。
高悦行眼神一凛,问:“先太后是怎么死的?”
李弗襄:“病逝。”
她这一句话问得突兀。
李弗襄道:“你怀疑什么?”
高悦行:“先太后和惠太妃交情匪浅,天下人都知道,你说,太后若是知道自己的姐妹怀着这样的心思,还会留她在宫里吗?先太后年纪不大,病得蹊跷,我并不是笃定什么,我得亲眼见到她的脉案,才能解我的疑心。”
李弗襄:“你要去太医院?偷着去?”
高悦行:“我忍不住了,我今晚就要去。”
她转身,步子刚迈出去一步,肩膀又被李弗襄按住在原地,他说:“我和你一起。”
高悦行道:“宫里太医院的守卫也不松懈,等叫人帮我们一把。”
李弗襄:“放心,我来办。”
高悦行:“也不要太明显,容易打草惊蛇。”
李弗襄点头:“都明白。”
高悦行和李弗襄中途转了方向,再次经过春和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宫宴的散场,宫中几年难得一遇的大场面,女人们团团转着,叽叽喳喳乱成了一团。
高悦行和李弗襄见状,便远远的停了下来,等春和宫门前的人都散干净了,才悄悄地捡不惹眼的路,穿了过去。
路上,高悦行忍不住问:“那位温昭容,长得真的很像郑皇贵妃么?”
李弗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母亲,无从比较。”
见高悦行苦恼,李弗襄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郑帅,他说的话比旁的人都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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