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开朗很得康熙喜欢;而敏嫔自从诞下皇十二女之后就慢慢圣宠不,一方面是因为她身子有点亏虚,另一方面则是她性子确实无趣了些,比不得出身不够高会伏小做低恣意奉承,又不像宜妃或者纳喇贵人那样性子张扬,逐渐地就隐身诸位妃嫔之中。这次能随驾出行,还是贵妃劝着康熙点她,有个满妃分了袁贵人跟刘答应宠自然是好。不过现又有个王氏半路杀出,将康熙眼光生生给勾了过去,贵妃打算也算是落空了。
章佳氏仔细琢磨了一阵子才如释重负,笑着道:“多谢姐姐指点。”她不是愚蠢,只是有些魔怔,以为皇上这几年宠幸就是爱,殊不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罢了。皇上爱着是大清江山,从来不是一个女人。
婉昭说了声“不客气”,看着袁贵人显摆着康熙赏赐云脚珍珠卷须簪,笑而不语。
等回到了京城,也不知康熙是作何想法,直接安排王氏入住承乾宫,跟那位王常住一块儿,还给她同样常份例,只是名分尚未确定下来,宫里人都称她为王庶妃。
突然“空降”了这样一个小美人,皇贵妃跟佟庶妃心情可想而知了。尤其是佟庶妃,眼看着自己慢慢开始得宠了,突然却来了一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女子,怎么可以叫她不心急。偏生这个女孩子又是你说什么她只管听着,每天只是有礼貌地问安请好,半步都不踏出东偏殿,便是小佟氏想找茬也没像样借口。
“皇上对那个王氏就是好,回宫这小半个月里几乎天天都传召她去伴驾。你看这宫里醋意,浓得都传到宫外去了。”宜妃拿布老虎逗着十四,一边看着十四战战巍巍要站起来样子,一边笑道,“今儿佟庶妃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汁来了。”
“王庶妃长得美,又年轻,她能不吃醋么”婉昭抱着安静乖巧皇十女,喂她吃热好羊奶,笑着道。这佟家女子只要入了宫,大约都逃不过爱上天子命运。皇贵妃病重,可心里念着还是她皇帝表哥。
“说也是。那女孩儿你江宁就相处过了,感觉如何”宜妃问道。
“不像是个爱争宠,性子也温和。”婉昭想了想,“规矩什么自然是比不上咱们这些打小就开始学习了。不过她倒是学得勤奋,国语、蒙语都努力学习着,贵妃娘娘身边嬷嬷那么严格她都挺过去了。”
“听你这样讲就觉得她是个有想法。”宜妃点头道。
知道勤能补拙,又善解人意会说话,怪不得康熙喜欢她。婉昭也有同感地点点头,道:“她看着年轻,但心里大概也是存了心思。不过看着性子不坏,估计只是想惠及娘家罢了。”这宫里多得是这样妃嫔,婉昭倒也不惊讶。
“她舅表哥是宁波知府李煦,不难怪会答应跟着皇上。”李煦是打小跟康熙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会生疏。有这样一个舅表哥,王氏宫里首先就有了一重保障,“反正承乾宫跟咱们这儿离得远,咱们远远观望就是了。”
“姐姐说得极是。”
康熙回京后首先处理了京中积压政务,又给自己三个儿子赐名:十二阿哥名为胤裪,十三阿哥名为胤祥,十四阿哥则是胤祎;对太子监国期间表现感到十分满意,瓜尔佳氏也已经初长成了,本想着明年选秀时候就赐婚,却不想太医传来不好消息:皇贵妃病重,只怕是药石无灵了。
七月初十,皇贵妃病逝承乾宫。与婉昭记忆中不一样,皇贵妃至死也只是皇贵妃,康熙也没有要封她为后冲喜意思。婉昭灵堂前看着,见袁贵人体力不支被扶着下去她回京之后就被诊出有了喜脉,如今肚子都五个月了,自然要小心。
没了皇贵妃,宫里一切事物就都压贵妃还有四妃身上。等着皇贵妃被追封为端懿皇贵妃,梓宫被抬去妃陵下葬以后,时间已经踏入了深秋。九阿哥跟十阿哥已经相继搬入了阿哥所,逐渐跟七阿哥还有胤祒混熟。婉昭养着皇十女跟胤祎,日子过得自。
只是前朝却发生了大动荡:前些年雅克萨之战,俄国不甘心就这样被清朝大败,竟怂恿漠北准噶尔部进军喀尔喀蒙古,宝日龙梅娘家土谢图汗部惨遭屠杀,其父及长兄战死。而后准噶尔又进军内蒙古乌朱穆沁﹐与清军发生直接军事冲突。康熙立刻调兵遣将,征召八旗子弟以便抗击敌军。
“额娘传信来,是说婉晴丈夫也要跟着出战”婉昭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乌力罕自己请战。”宜妃也是着急得满头大汗。婉晴去年才给乌力罕添了个儿子,本以为小俩口美美满满地就这样过下去了,却不想乌力罕竟是这样忠君爱国自请出战,关键是皇上还答应了
“这”婉昭心里也是担心,就怕自己妹妹一不小心守寡,“既然乌力罕确定出战了,那咱们也不能阻止了。我南边时候让陶福寿收集了一些西洋人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到时候给乌力罕捎带去也就罢了。”
“对,咱们也多给他准备些药物才行”宜妃连忙道,“我即刻让人准备好上好金疮药。”
还没等乌力罕出征消息被消化完全,哈丰阿请战消息又传来。婉昭手中装着金鸡纳霜瓶子一下子从手上松脱下来,掉铺了一层羊毛毯地板上。她微微张开了嘴,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要冲击一下全勤说争取早日完结
54、第五十四章金鸡纳霜
三官保远盛京,等他跟觉罗氏知道消息后,哈丰阿名字已经报去了兵部清穿之郭络罗氏。宜妃跟婉昭这回是加倍担心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哈丰阿虽然自小跟三官保学习骑射刀剑,但也不代表他优秀到能上场杀敌呀
于是第二天,请示过皇太后跟贵妃之后,宜妃跟婉昭就把喜塔腊氏给传进宫来。
“二位主子不必这样紧张。”喜塔腊氏见宜妃跟婉昭都一脸心焦样子,连忙传达了自己丈夫意思,“按着夫君意思,这回他只是负责运送粮草,是不必到前线去。倒是妹夫,这回才是真正要上战场人。”
两人听罢,心瞬间安定了一半,又想着乌力罕上战场事情,便相继讨论开来。
“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上好治疗刀伤金疮药跟治疗跌打创伤药酒,还有我从南边搜罗来一些西洋人特效药,如何使用我都写好搁里头了,你带着回去给哈丰阿。”婉昭首先让人把收拾好包袱提出来,“另一份是给乌力罕,你让哈丰阿马加鞭让人送去给婉晴,就说是咱们这两个做姐姐有一番心意。”
“奴婢晓得。”喜塔腊氏道,“奴婢家中也准备了好些东西,正打算送去盛京,正好可以跟两位主子一起送过去。除了伤药,奴婢还想着送些疏散风寒丸药,蒙古天气奴婢也不了解,但总觉得带多一点有备无患比较好。”
“你说得对。”宜妃道,“哈丰阿虽然只是负责运送粮草,但安全还是得注意着。”
“奴婢会回去叮嘱夫君。”喜塔腊氏经过这几年自己当家做主,早就没了从前嫁妇羞涩跟紧张,一派当家主母样子让宜妃和婉昭满意地点点头。“原本两个弟弟也嚷着想要请战,后来被夫君给劝阻了。二位主子若是得空,也请多多劝劝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