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采盈道:“看是有关了,中原道士不也最喜欢头插发簪”
钱不贪道:“值不值钱”欲抢得瞧瞧,刁采盈却拦来:“什么都要抢木头簪也要抢么”
钱不贪瞧得几眼,但觉是不差,然已落入军师手中,不便抢回,干笑道:“军师哪天若嫌弃,交予我好了”杨朴颔首,却未回话。
怒不笑说道:“把他绑起来逼供,务必问出大宋军情”对此情敌,甚是鄙斥。
杨朴道:“诸位请回吧,逼供之事,我来即可。”
刁采盈道:“累了一夜,是该回去休息啦,有帐,明天再算”实不忍让宋两利受到酷刑,遂催促另三护法离去。她且向杨朴警示,得看紧宋两利才行,杨朴道:“自会留意。”
刁采盈始退下。
杨朴沉坐下来,仔细瞧着宋两利脸容,纵是黑脸,竟然如此熟悉,轻轻伸手摸去,一股异样电流传遍全身,让他浑身抖颤起来,一时激情难制,终两眼含泪。他极于控制,走出帐外,伸手承得瑞雪,返回帐内,以雪花替宋两利洗涤黑脸。
渐渐地,宋两利英挺脸容已现,杨朴更怜惜般抚去,激动道:“太像她了,二十余年未曾再见,不知她可安好”
宋两利受及冰雪冷肤,突地转醒,两眼一张,竟然发现杨朴正摸抚自己脸容。吓得怔喝:“你想干什么”并未感受对方柔情,一股被非礼恶心浮现,斥道:“你敢非礼我么”
杨朴道:“我在替你清除黑粉”
宋两利斥道:“那动作也毋需这么暧昧”
杨朴不理,拿出发簪,道:“它是你的”
宋两利乍见母亲所赠发簪竟然落入敌人手中,登时激动喝道:“拿来那是我的,想霸占么”
杨朴道:“可是你娘所赠”
宋两利一愣,此事无人知晓,对方怎会猜知冷道:“是谁所赠,你管不着我也没爹没娘,少套我”穴道受制,血气不通,又未饮酒,通灵大法无法施展,否则倒可摄其脑袋在想什么。
杨朴道:“你娘名字可叫苏小灵”
宋两利闻言更诧,母亲名字除了小凤阿姨外,天下根本无人知晓,对方怎知难道他也是亲戚么亦或是了解发簪秘事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杨朴道:“想知道你娘是否叫苏小灵,这发簪是否她交予你的”
宋两利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杨朴两眼含泪:“如果是的话,我就是你爹”
宋两利简直晴天霹雳,无法相信,甚至以为听错,诧道:“你会是我爹我爹爹是你”
杨朴认真说道:“不错,如果这发簪是你娘苏小灵所赠,不是你捡拾而得,我便是你爹了。”
宋两利全身抽颤,作梦未想及,此时此刻竟然会遭遇二十余年末曾相认之父亲此情景宛若突然被他人拥上王位当皇帝般,实叫人难以置信。然对方指证历历,又难叫人否定,一时脑门空荡,不敢接受这一切。
杨朴深情道:“我的确是你爹,否则怎知你娘名字你倒要仔细想想”
宋两利语带哽咽:“既是我爹,有如此对待儿子的么还不快快放开我,让我感应感应,证实证实”
杨朴一脸歉意:“是爹错了”登时伸手扯断绳索,再解其穴道,随又将自己脑门银针抽掉,期这突来儿子能感应一切。
宋两利甚快恢复武功,脑门顿开,然一时心急,又无烈酒,竟未能发功,无法感应,急道:“酒来”
天寒地冻,北国人多少带酒于身边,杨朴立即奉上。宋两利恨不得醉去,咕嘟咕嘟喝得既快且猛,一口气灌完烈酒,脸面顿红,脑门始开。再次感应搜去,始摄得杨朴所思,他竟然能知母亲长像,且是年轻时相貌,两人甜蜜恩爱,游于天南地北,好不快哉。母亲唤他“朴郎”,他唤母亲“灵妹”,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模样。尤其母亲所住之“飞雪轩”,更是两人所共同工筑而成。那口绿斑铜镜亦是父亲所赠。且自己当年在金国亦曾住过和“飞雪轩”几乎一模一样房子,敢情亦是出自父亲手笔。
越是感应,宋两利越是激动,种种显示,眼前此人即是父亲无误。激情终难再把持,咚地下跪,叫声爹,泪水滚下:“你怎忍心弃我和娘于不顾啊”他一生孤苦伶仃,身世原是悲惨,幸在十七八岁时找得母亲,弥补些许遗憾,原以为甚是满足,然潜意识仍羡慕他人俱双亲之温暖,此时竟也亲尝滋味,激情可想而知。
杨朴更是激动,紧紧把住儿子,泣声道:“是爹的错,爹不该遗弃你们母子,是爹的错”老泪为之纵横
既是亲情,何罪不能原谅两人拥搂一阵,一切恩怨化为乌有,且双方已是成年,较能控制情绪,激情过后,又自相互细瞧。杨朴急于替儿子拭泪痕,歉声道:“是爹不对,苦了你们;你可长得既俊又挺不愧是你娘生的”越瞧越是满意,嘴角时露笑意。
宋两利对父亲足智多谋,且仙风道骨,亦无挑剔之处,然想及事实情景,终幽叹道:
“爹又为何弃我们母子于中原而不顾,竟然跑来金国当军师孩儿却是宋国之人,如此岂非相互对立,变成家庭大悲剧”不敢再靠父亲胸脯,避开而退。
杨朴当知儿子必会询问,轻轻一笑,道:“爹也是被逼的”
宋两利道:“能说个理由让孩儿有个借口亦或是父亲改邪归正,跟孩儿回到宋国如何”
杨朴叹道:“回宋国又能如何昏君、奸相、佞官为非作歹,简直民不聊生”
宋两利道:“既知宋国已悲惨,爹何又引领金军进犯岂非惨上加惨助纣为虐么”
杨朴道:“非也爹乃利用金国之力,想推翻这昏君赵佶王朝,并诛六贼”
宋两利呃地一声,不甚了解,想听听父亲解释。
杨朴轻轻一叹,说道:“此事当该从你娘那头说起”陷入回忆之中:“你娘是名门苏家后代,想必你已知晓,当年我跟她相恋,倒也美满,谁知有一天昏君赵佶发现你娘绝世天容,竟生染指之意,遂下旨准备接入内宫当妃子,你娘自是不允,童贯、蔡京却以抗命、欺君之罪欲抄苏家,你娘只好诈死逃离京城,此事亦引得苏家日后多少受灾难;至于爹亦因和你娘相恋之消息走漏,昏君赵佶竟下令通缉,迫得爹无容身之处,只好逃到北国,演变成今日地步。”
宋两利自知赵佶好色,现亦对小凤阿姨,有所染指。暗叹不已,原来父亲还有这么一段悲惨过去。
杨朴道:“爹和你娘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推翻赵佶政权,以及收拾六贼,然此岂是易事花得数日研究,终选了两种方法:一是她去投靠明教,毕竟明教远在南疆,可避开眼线,二则我投靠金国。原是要推翻赵佶政权,若无强大军力当后盾,根本无法得逞,故爹才甘心做金国军师,一路走来即想为此拚斗,可惜一眨眼已过了二十余年头。”
宋两利道:“然爹却因此变成卖国贼”
杨朴道:“爹并未卖国,而是藉金国力量,若金国不逼近宋国,赵佶和那群奸官,恐仍照样危害人民,爹是帮他们解脱奸官昏君之苦。”
宋两利道:“话是不错,但金军残暴,杀的甚凶,总也不仁不慈”
杨朴道:“偶有此景,那是金军良莠不齐,无法一一控制之结果,但是革命免不了付出代价,且推翻政权,哪有不流血牺牲者爹引金军入关,利用其军力,其革命所付代价已是最少,如若自行聚集军队造反,如方腊等人,其牺牲何其之大何况爹和金太宗已约法三章,志在推翻赵佶淫政,只要一推翻,便不再进军宋国。”
宋两利道:“金国会遵守约定么”
杨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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