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睛呢。”
白医官也正沉浸在无尽的哀伤自责中,自从爹爹参加别人婚宴半夜回家后,那时的他已然需要人搀扶。而当她问那搀扶的人时,那人只是说,喝醉了,无大碍。白医官自小随父亲颠沛流离,相依为命,只有这唯一的亲人。父女生活全靠父亲到处悬壶行医。而在她记事时起,父亲人缘特好,多为穷苦人家医治,很多时候都是倒贴。所以,父女二女一直生活得比较清苦。到了本地后,发现本地民风淳朴,遂决定多住几个月,本地居民遇见喜事,也多请父亲前往,都不希望他父女走。然而她也不知为何总要搬家,她曾问过父亲,为何老是要搬家,朝廷不是为白家平反了吗但是父亲一脸的无奈与辛酸。只说了句,怀璧其罪。当时,善良无邪的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没有三个月父亲便死了。而她一直自责她没有妥善治疗风寒的经验。今天,这段尘封的记忆,都因眼前这个男人的到来而改变,他说了父亲当年的话怀璧其罪白医官嘴里反复叨念这句话,怀璧其罪,伴随着抓胸的悔恨。渐渐地,她似乎明白些什么
这时,谷昭的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她急忙跑到床前,扒开红泠的眼皮。端详了半晌,白医官点头道:“是了,一定是毒。好厉害的毒,好阴损的毒,好险恶的人心。”白医官连说三个好,猛地下定了一个决心。对谷昭道:“她有一口气在,我就可以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她能不能复原,我就不敢说了。”
谷昭闻言喜道:“先保住她命再说。”
白医官道:“但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谷昭一愣,没想到她这时提条件。稍一迟疑道:“此刻,你就是让我死都可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白医官道:“你要答应给我做三件事。”
谷昭道:“好说,就是三百件在下也答应了。”
白医官一笑,犹如寒冰消融,整屋顿时春意盎然,感觉暖和不少。
白医官道:“小翠,取我的子午凝魂针来。”
小翠道:“小姐,你真的要使可是你”
白医官道:“快去。”不容置疑的口吻。
小翠不再多说,不久取来一个尺长锦盒。交给白医官,白医官小心打开,里面是十根尺长的细白银针。类似于针灸用针,但却要粗很多,每根足有缝衣针粗细。
白医官道:“此针乃是我家传的密宝,可以救治任何中毒或受伤的人的性命,只要是尚存一口气,便能将其从鬼门关拉回来。它也是我家传的回生秘术的最精华的部分,回生秘术因此而命名。当年,我未察觉爹爹中了毒,他也没受内伤,我只当他酒醉夜里受了风寒,所以并未用此针固魂。”说着,又流下追悔的泪水。
谷昭道:“这事不怨姑娘,那歹人用这种无觉无色无味的毒太过阴险。”
白医官轻拭腮边泪。道:“你出去吧,我要给她脱去衣服。”
谷昭急忙退出,守在门外。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快从嗓子眼蹦出去。
谷昭这一等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已经一日未尽饮食,肚子饿得咕咕叫。屋门一开,小翠急火火跑出来,从谷昭身边跑过。谷昭在后面问道:“小翠姑娘,我师妹可有醒转”
小翠道:“醒转哪有那么容易我家小姐为了你师妹可是费尽了心血了,要知道这子午凝魂针传说中乃是天神之术,是女娲娘娘当年为了救治伏羲时所创。白家祖上有训,枉用此术会折阳寿的。此术虽奇妙,但小姐说你师妹中毒太久,已经毒入骨髓了。”说完,跑进去了。不一会又风风火火跑出。对谷昭道:“你快去烧水,小姐要用热气蒸毒。”
谷昭闻言急忙跟随小翠来至伙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小翠过来帮忙抬水,谷昭一摆手,一只手便将满满一大锅水端到房间。然后合门走出,白医官在身后道:“你先去吃点饭,再找个地方休息下,你师妹的毒怕是一时三刻拔不净的。”
谷昭道:“医官在此忙碌,在下岂能睡得着我还是在这帮点忙吧。”
小翠道:“算你有良心,我们俩也没吃午饭,饿死了。”
白医官掐了她一把道:“贫嘴,饿了就去弄点吃的来。”转首对谷昭道:“你师妹在浴桶里泡着呢,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趁这功夫休息下吧。”白医官做事说话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话里不容置疑。谷昭只得退出小院,在仆人带领下,来到李材为其准备的小屋,仆人随后奉上茶点。
谷昭草草吃罢,心中对李材又有了许多好感,暗忖,难道是人不可貌相,自己走了眼。转念一想,自己待人以诚,无害人之心,人家总不能一上来便加黑手,没有道理。这么想着,两眼便有些睁不开了。终于抵挡不住连日疲劳,浑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来到一处黑漆漆的野外,没有月光,找不到出路。这时,隐隐听到一曲笛声,笛声里说不尽的哀怨,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飘而过。谷昭低喝一声:“绿笛儿。”猛地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谷昭叹了口气,心下极度惆怅,不知此刻绿笛儿身在何方谷昭看看四周混黑一片,推算着现在夜深几更。走至窗畔,推开窗户欲看天色。才隐约听见窗外笛声竟是真。谷昭一喜,推窗便轻身跃出,寻着笛声而去。不久来到白医官的小院,只见白医官正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披着厚厚的鸭绒大氅。娥眉紧蹙,秋水凝光,腮上结着两行冰凝,呆呆地若有所思。笛横在唇边却一时忘了发出声音,月色下说不尽的凄迷哀伤。
正文第三章逐鹿吟卷十子午凝魂6
更新时间:20095519:14:23本章字数:3697
此情此景我见犹怜,谷昭不忍惊动,但走也不是,只好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看着白医官。白医官发了半天呆,笛声突然又起,音阶宛转,高出低回。笛声里哀怨有所减少,取之的是愤恨不平和发自内心的疑问。
谷昭完全被笛声感染,心道,此女笛艺倒是跟绿笛儿有的一拼。笛声骤歇,不到结束时突然停止,胸臆未尽抒颇有些窒闷。谷昭一抬头,却见白医官一双清眸正凝视着自己。
谷昭慌道:“在下闻笛声而来别无他意,姑娘啊不,白医官请不要惊慌。”
白医官道:“我哪里惊慌了,惊慌的人分明是你。”
谷昭闻言一赫,在此女面前,不知为何老是不自在。无话找话道:“这么冷的天,白医官别再哭了,小心别伤了眼睛。”
白医官轻轻擦掉挂在腮边的冰凝,对谷昭道:“你听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听的懂我的笛中意”
gu903();谷昭一点头道:“在下有位红颜知己亦是精于笛道,她常常给吹奏笛子,所以在下能听懂一些。”说罢,不由想起绿笛儿,口气便无形中带了几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