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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 晓夜孤寒 2353 字 2023-10-05

直到马车从视野中消失,小翠才跑去捡起木板。白歆怡一看大喜,原来,谷昭知道白歆怡有心相救,但是她这样跟随又有何用处呢于是,谷昭灵机一动,从木厢上抠下一块薄板,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下师父白筱天的住址。希望白歆怡能前去通知师父一声,好前来相救。谷昭一算计,山海关离京城不算遥远。三恶这边赶路不紧不慢的,若是白歆怡快马加鞭还能来得及通知师父,但这样就得辛苦二女了。谷昭跟白歆怡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却有种早就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谷昭刚一这么想脑海中迅速浮起一条绿色身影,谷昭急忙给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三心二意。熟料,恶罗刹一直在暗中留意谷昭,见谷昭给了自己一耳光,还以为他恼恨自己被擒。嘻道:“哎哟,我的乖弟弟,打的疼不疼,打在弟身痛在姐心,要知道你这么顽皮,姐姐都没舍得打你呢。”说罢,过去托起谷昭的脸来,仔细看来看去。谷昭穴道被封,一点内力没有,只能任她调戏。恶罗刹边看便轻声道:“多亏没留下瘀痕,要不让师娘看到了还以为我公报私仇,偷偷虐待你呢”说罢,内力一摧,谷昭便觉脑袋如同被两面巨石挤压,立时便要崩裂一般。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白希珍在前面突道:“三丫头,你过来一趟。”

恶罗刹脸色发苦,喃喃道:“这也能听到,真是活见鬼。”恶罗刹硬着头皮跃上前面马车,跪在白希珍面前,一副惶惶模样。白希珍道:“师娘不是说了暂时不许你动谷昭的吗为何师娘的话搁在你这儿老是要重复呢是不是这几年不在师娘身边,性子野了,师娘管不了你了”

恶罗刹心气难平,顶嘴道:“师娘既然看着外人顺眼,杀了徒儿便是。”

白希珍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极为恭顺的徒弟,突然敢跟自己顶嘴,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罢,举掌便要掴恶罗刹。这一路上,恶罗刹对师娘如此善待谷昭早已不满,此刻骨子里崩出傲气,不但不躲反而梗着脖子迎上,闭目等死。白希珍本是想吓唬她,结果被反将一军,骑虎难下。这时,谷昭看到前面车厢的状况,遥遥喊道:“前辈息怒,她并未虐待我。”

白希珍正好就坡下驴,缓缓放下手掌。看恶罗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内流出,不禁轻声叹息道:“唉三丫头,不是师娘袒护外人,老二死了我也很心痛。可是,当日谷昭这小子所使的剑法跟你师父的武功如出一辙。你也知道,你师父近年来一直在找寻师门,留下个活口或许能给你师父帮上大忙呢。你放心,这小子杀了老二,以你师父的性子,他早晚是个死,你干嘛急于一时呢。”

恶罗刹擦去腮边泪。啜泣道:“是,师娘,徒儿明白了,可是”说着目光看向躺在白希珍身后的红泠。白希珍明白她的意思,道:“这丫头该跟你没仇吧”

恶罗刹道:“是没仇,可是魏孤行勒令只要跟谷昭有关联的一干人等,皆要杀之而后快。”

白希珍哼道:“他算个屁,敢给老娘下命令,我还就偏偏不听他的。”转首轻轻把红泠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道:“这丫头挺可人的,师娘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起了你师妹。”说罢,目光逐渐迷离,浑然穿透浩瀚宇宙,远远见到一个红衣少女在向自己招手。恶罗刹急道:“师娘,不要想了,身体重要。”

白希珍面色悲戚,朝她摆摆手,恶罗刹只得站起跃回谷昭的马车。白希珍兀自发呆,眼中流出两行泪水。

恶罗刹回到谷昭身旁坐下,对谷昭悄声道:“哼,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咱俩的事儿没完。”

谷昭道:“不劳大姐感谢,只要你告诉兄弟我那师妹怎样了”

恶罗刹道:“好得很,比你我舒坦多了。”

谷昭喜道:“听白前辈的意思,你还有个师妹”

阿罗刹一惊,一把抓住谷昭,一试之下知道他穴道并未解开,方宽心道:“你好长的耳朵啊,没有内力能听的这么远。”她不知道谷昭会“静耳术”,车内任何动静也没逃过谷昭的耳朵。谷昭笑道:“兄弟别无长处,就是有双顺风耳。”

恶罗刹端详谷昭笑道:“其实,姐姐还真有点佩服你的临危不惧。好吧,我告诉你。”于是,恶罗刹便将音量压到最低,悄悄讲给谷昭。原来,白希珍年轻时曾遭过恶霸凌辱,多亏金冶子路过相救。后来二人一见钟情,缔结良缘。不久,白希珍发现怀了那恶霸的种,羞愤之下,便服药将胎儿打去,却因此落下病根。此后的十余年中多次堕胎,直到不惑之年时才顺利诞下一名女婴。夫妻二人晚年得女自是不胜欢喜,取名为金欢,视若掌上明珠。金冶子一生痴迷武道,并未再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金欢成长过程并不顺利。受到堕胎药影响,金欢生下来时只有四斤多一点,日后体质孱弱、百病缠身,全靠金冶子日日渡以内力勉强维持,到十六岁时,终于不治撒手人寰,金冶子和白希珍痛不欲生。一怒之下,夫妻二人将当年卖给她们堕胎药的人全家灭门。气虽出了,可此生再也不能有天伦之乐。

白希珍随俩徒弟闯入白医官屋内,乍一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红泠时,一颗心就绷了起来。当她看清红泠的容貌时,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老泪横流,抓住红泠的手就不想离开。快二十年了,金欢最是喜爱红色,死前也是身着一身红衣,一如红泠般静静地卧在床上,甚至脸上的憔悴纹理都如出一辙。

红泠和金欢难道真的就那么相像吗其实,是时间冲淡了白希珍的记忆,那年月又没照片,已经死去了近二十年的人的音容笑貌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只不过白希珍是越看越像,而红泠跟金欢死时的年龄,都是女人的花季。此刻红泠哪怕只有一半的相似,就足以唤起思女心切的慈母的悲切情怀了。那一瞬间,白希珍心里有了主意。她一探红泠脉搏,心道:活该遇见我,是这孩子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金欢是我给了她生命,而眼前这丫头也只有我才能给她再生,这是老天变着法子让我母女在二十年后重逢啊。想到此,白希珍默默感谢上苍。并在收服谷昭之后就开始全力以赴着手治疗红泠。

谷昭听完恶罗刹讲解完,顿时心花怒放,知道师妹有救了。道:“你师娘真的有把握治愈红泠吗南海蝎子毒好生厉害,连白医官都无法治愈。”

恶罗刹冷哼道:“论传统医术我们自然不行,可是施毒解毒,老娘的本领便是天下第二,第一就是我师娘。区区南海蝎子毒算得了什么,跟弟弟你中的毒差得太远了。”说罢,看了眼谷昭的瘸腿。又道:“这刻骨铭心毒,是姐姐偶然间得到的,就连我也没破解的办法,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带着毒死,还可以趋避蛆虫。”

谷昭笑道:“那是,若有个豺狼虎豹的想吃我,还得给兄弟我陪葬,岂不有趣得紧”恶罗刹被他这句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谷昭趁她心情好,打铁趁热,问道:“兄弟知道天下还有种奇毒比这刻骨铭心毒还要厉害百倍。”

恶罗刹一听还有她不知道的毒,顿时勾起好奇心。谷昭便把雨侬死时的外观以及众人的讲述告诉恶罗刹。当然,当时只有雨飘自己知道那毒的名称。而谷昭欲完全破解当日谜团,就得先知道雨侬到底怎样死的。

恶罗刹听谷昭讲完,眉头紧蹙,忍不住放声道:“天下间竟有你说的这种毒肌肤相接便能相传那还了得一传二、二传三、如此下去,只需一点点毒便可杀尽天下人。哼,不可能。我只知道有种这样的毒只能一传二,再往下传毒性就微弱得很了。”

这时,白希珍已回过神来,听到恶罗刹的话,骂道:“枉你整日自称尽得我的衣钵真传,怎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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