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婉清没说假话,她的确是很疲劳。
从到三中读书以来,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拼命地学习学习。发现自己的政史地成绩极烂之后,更是把每天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压缩到了四个小时。
一天还行,一周也行,可要坚持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这真的需要非人的意志力。
好在叶婉清因为从小就干活不少,身体基础还算不错,精力比一般人要旺盛。加上还有戈渊一直照顾着,让她往学校来回的路上都能补半个多小时的眠,每天能多睡一个多小时,她才算坚持了下来。
不过考试没结束之前,她每天都能绷紧一根弦,一旦考完了整个人松懈下来,那疲倦就像是积攒了一冬的雨水,铺天盖地般朝她席卷而来,绵绵不绝。
对她来说损失几百块的确不算大事,她只为周嫂的背叛可惜了一下,但也不会因此而烦扰太久……想多了,影响睡眠,那才不划算呢。
洗完澡躺在床上,叶婉清很快就沉入梦乡。
月色如水,拂去夏夜的一些闷热。
丝丝缠缠的风从窗户吹进房中,让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低。
床尾还有电风扇徐徐吹着,梳妆台的粗瓷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野花,淡淡的花香味盈满房间,让叶婉清睡梦中都扬开浅淡而惬意的笑意。
戈渊办完事回来,站在窗外看到的就是她睡得眉目沉静的模样,心里那乱糟糟的怒火顿时被压住,忍不住低头一笑。
怕人着凉,他走进房间,捡起被踢到床尾的薄毯给叶婉清搭在腰腹间。看着她恬静娇美的睡颜,又没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一口又觉得不够,他的唇缓缓朝下移动,直到吻上她的唇。
温热甜美,就像是含着一口蜜糖……
这一阵为了不打扰人学习,他可很久没有争取自己的福利了,此刻偷偷摸摸地亲着,还真的有些心焦难耐。
正迷醉着,突然的一声苍老的咳嗽响起。
戈渊猛地一惊,起身朝窗外看去,老钟恨铁不成钢地拿烟点了点他:“还不滚出来,你想干什么?!”
“……”
没办法,戈渊觉得他要是不走,老钟看样子也打算扎根站在窗外了。
心里的邪火冲得他脑子一抽,挡住老钟的视线,低下头又狠狠亲了自家小娘们儿一口,这才在老钟警告的目光中走出叶婉清的房间。
出了门,他还振振有词:“我们都快结婚了,提前亲两口算什么?这是在家里,又没人看到!”
老钟气得一巴掌拍上他的背:“你就不能收敛点?小心把人家姑娘弄害臊了,不嫁给你了!”
“她这么喜欢我,才不会。”
“就你脸皮厚。”
“还不是你教的……”
“混账小子,你说啥?”
“我说……”
一老一小斗着嘴走远,躺在床上的叶婉清翻了个身朝床里睡着,突然睫毛颤了颤,唇角上扬起甜蜜的弧度。
她家的大男人,居然还会偷偷摸摸这套,真是长进了。
之前就打算今晚好好奖励他的,结果被周嫂那事一打岔给忘记了,这次偷吻……嗯,就当是他那么乖那么好的奖励福利吧。
——
翌日。
没有闹钟扰人清梦,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叶婉清才迷蒙地睁开双眼。
床边的电风扇吹了一整夜,窗外的日头却已经老高。树叶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微光,明晃晃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打下一片格子状的花纹。
完蛋!
猛地从床上起来,她一看时间都过十点了,立刻就着急了。
飞快地洗漱好,又从铝饭盒里拿了两块饼干当早点,冲出房间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她考完了,不用去学校了。
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像是卸掉了上百斤的重担,叶婉清愉快地咬了一口饼干,眯起眼睛看向天空。
“婉清,你起来了?”王胖子妈走进院子,一看她这模样就笑了,“我就说这时候你怎么也该起来了,想吃点什么,米粉还是面?”
叶婉清扬起笑,也没客套:“吃个米粉吧,好久没吃了。”
清水县这边的米粉可是一绝。
后世的米粉多半是用机器做的,这时候还没有那技术,所以都是人工一张张米粉皮子做出来,然后买回家用到切了再下水煮好的。
机器做出来的米粉厚薄均匀,每一根都有两毫米左右的厚度,宽度也都是恒定的,差不多是半厘米左右。
而人工做出来的米粉是一整张,并且厚薄不太均匀,薄的地方煮好之后犹如湿水的纸张极为透明,厚一点的地方耐煮一些,也没有机器米粉那么结实。
按道理来说,机器做的米粉厚薄均匀应该更好吃才对,可叶婉清偏偏就喜欢吃手工做出来的米粉。
买回来的米粉用到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宽度,在水里煮一下,等到水沸就捞出来放在碗里,浇上汤水和码子,拌一拌匀就特别好吃,薄薄的米粉比机器米粉要入味得多。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