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赫走了,这个被自己以同性恋戏弄的正直少年永远的离开了,事件最一开始就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他的死,自己也要负上一些责任的,这个推托不掉,唐生的拳头攥响了。
厅中抱肘而坐的端木真灵觉非常敏锐,虽然唐生捏拳的声音极微,但他还是察觉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唐生身侧,却看见这位唐家少爷望着窗外世界的星眸中隐泛泪光。
这样的神情极少出现在唐生身上,端木真一震,耳畔就听到唐生低沉挟着悲伤的轻语。
“真哥,李俊赫走了,藤野望不会来了,你听着,就算追到天尽头你也要给我宰了他。”
端木真微微点头,他知道唐生曾受宁欣爷爷的秘传,对某些事物的感应超人一等,看来此刻唐生又感应到了什么,如果李俊赫死了,李秀普会受什么样的打击?简直无法想象。
稳定了情绪的唐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边李秀普心急如焚,好在有唐生三个人陪着她,不然更心里没底儿了,“唐君,已经过了约定时间,那禽兽没有来,是不是有意外情况?”
“也许……他察觉了我们的安排,要不你打他手机?”唐生知道,肯定是打不通的了。
果然,李秀普连拔了三次都在关机中,“他关机了,这个人渣狗屎,他在搞什么?”她更心慌了,“唐君,俊赫会不会出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我现在很脆弱,我不敢想,我怕俊赫他会……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那样的侮辱,俊赫的脾性我理解,他会不想活的,呜!”
唐生突然把李秀普搂在怀里,他怕她看到自己憋着泪的眼,操,老子很有少有泪的啊。
北海道的黄昏同样无限美丽,坐在洞爷湖畔荒野的明川秀步也看到天际划过的流星,他眼里掠过悲哀之色,微微叹道:“藤野望,你非要走极端吗?你非要毁了我师傅苦心经营数十年的藤野家业吗?师傅,秀步会替您老人家廊清藤野的门户,以挽回藤野家百年声誉!”
下一刻,明川秀步引亢长啸,身形划空而起,腰间狭锋弯刀惊现艳电一道,微波荡漾的洞爷湖面给这道冷电光幕劈开一道深邃的水沟,两边溅起的水幕高达二十余丈,那一刻,明川秀步的精气神达至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境界,抛开心头积压情结的他,一瞬间突破瓶颈!
“……俊赫君,幽冥路上你不会独单的,我会叫他来给你陪罪,你安心去吧!”
弯刀就在足下,横过波荡的湖面,明川秀步负手望空,踏刀逐波而行,这一幕给岸上的不少碎霸门弟子看见,有人低声惊呼,“明川门主破境,破境了,明川门主,碎霸门的希望!”
同一时间,飞机上正飞往青市的宁欣遥遥生出一种感应,东海之滨有一股杀气直冲霄汉,细细感应却是明川秀步,这孩子居然在修行路上踏出至深的一步,只不知他为谁动真怒。
修为到了宁欣这种境界,即便是明川秀步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孩子’,因为她是宗师。
夜里九点多,宁欣在青市机场出现,唐生驾车来接她,一上车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唐生也没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感应,宁欣恍然大悟,难怪远在北海道的明川秀步会动杀机。
“……唐生,碎霸门的隐术极为高超,端木真是能干掉十个藤野望,但他找不见对方;”
“那咋办?我必须宰了这个王八旦,李俊赫的死,我也有负上一些责任的。”
宁欣轻抚情郎的手,微微一笑,“有些人的命是天注定的,人力不可挽回,李俊赫如是,明川秀步如是,他们都有自己坚守的信仰,你可是我爷爷挑出来的传人之一,未来的路很长,别小孩子气,他们只是你人世辗转中触及的一道小小浪花,郎啊,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悲伤。”
车在道边泊下,唐生把宁欣搂在怀里,尽舒心下的一丝悲郁之气,“欣儿,我想杀人。”
宁欣捧着他的俊面轻笑一声,“杀人你不行,做爱你行,多做爱,不杀人,我陪你!”
噗,唐生翻着白眼,“欣儿,从你刚才话里听的出来,好象你说明川秀步也要……”
宁欣微微颌首,“他为藤野望动了杀机,但师门恩重,他没选择,惟切腹明志,以报藤野老人养育之恩,李俊赫只是引发明川杀机的媒介,最大的主因是明川要为藤野家清理门户,他不想师傅苦心经营的家势败在这个孙子手里,只有宰了他才能挽救藤野家族,明川可敬!”
唐生又翻白眼,“都是傻啊,就会切腹,那玩意儿很好玩吗?李秀普咋办?”
“对于李秀普来说,也许这是个好结果,从一开始她与你之间就有一段孽缘,她对明川的爱很朦胧,不是你的出现,他们会一直朦胧下去,他们结合只会是悲剧,明川的命运早就和藤野望拴在一起了,冥冥之中你的出现却把她的命运改变了,以她的操守来说,明川若去,她必然追于地下,站在客观角度上讲,她最多是个殉葬者,没任何意义,爱,都是纠结的。”
“你的意思我得继续那啥?无耻不?”唐生苦笑了,宁欣点头,“有时无耻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