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燕王府照壁前,夏浔让西门庆候在外面,自己扳鞍下马,快步走上台阶,一个侍卫按刀走来,大喝道:“站住,什么人乱闯宫门”
夏浔急忙抱拳施礼道:“军爷,小民前几日来过王府的,当时还蒙王世子亲自送出府门,不知军爷可还认得我么”
这个侍卫不是那一日当班的人,并不知道这回事儿,不过一听此人还曾被世子亲自送出来过,想必是个大有来历的,倒也不敢失礼,顿时和气起来,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事可有王爷或世子的邀请”
夏浔道:“这倒不曾,不过在下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报王爷。”
“哦”
这样一说,那侍卫登时起了疑心,上下打量他几眼,神色变得淡下来,问道:“什么事”
夏浔急:“是这样,有一伙蒙古人悄悄潜进了北平,试图攻打燕王府。”
那侍卫的目光变了,变得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带着些同情,还有一些奚落,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攻打在北平这位仁兄,你说的那些人是打算用牙咬呢还是用拳头砸,要攻进我身后这道厚厚的宫门”
夏浔硬着头皮道:“准确地说,不是攻打,而是轰炸”
“哦”
“三十年前,元人撤出中原的时候,在皇宫下面埋藏了大量的桐油和火药,这些蒙古人就是来引燃这些桐油和火药的。”
“唔,这倒是十分重大的消息,可要是本官通报进去,王爷问起,他们怎么钻进秘道,本官该怎么回答呢”
夏浔火气渐升,大声道:“他们从下水道进去,就是王府的排水管渠。”
那校尉想笑又忍住:“你知道这排水管渠密如蛛网,何等复杂别说进去一个人了,就算进去一群耗子,也找不到钻出去的路。”
夏浔道:“这个他们既然知道下边埋藏火药的消息,必然是有排水管渠的建造图纸的,自能按图索骥,找到出口。”
希日巴日没必要把他如何钻出下水道的理由告诉娜仁托娅,以娜仁托娅的身份只能听命办事,也没有问个清楚的理由,所以谢雨霏很聪明地没有追问,但是夏浔这个猜测倒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位军官双手抱臂,抬眼望天,淡淡地道:“你这样脑筋不清楚的人,本官懒得送你去吃牢饭,阁下可以离开了。”
夏浔气极,却也无可奈何。如果换做是他,在建国三十年后,突然跑去煞有介事地对省政府门口站岗的武警说三十年前这儿地下,现在敌伪特务要,恐怕也得被人当神经病。可他又不敢触怒这侍卫,万一真把他扭送官府,恐怕就耽搁了大事。
他忍了忍,从台阶上一步步下来,绕过巨大的石狮子,西门庆牵着马走上来问道:“怎么样”
夏浔苦笑道:“那侍卫以为我脑筋不清楚,根本不相信,这可怎么办”
西门庆眼珠一转,把缰绳往他手里一递,说道:“看我的。”
西门庆抬手就要往下脱长袍,刚刚解开腰带,忽地看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围着一条狐狸围脖,正小鸟依人地偎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怀中,款款地走过来。西门庆本来想要脱下外袍来冒充包裹,一瞧见那女人,登时双眼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扯了下她的狐皮领子。
那女人被他的举动吓呆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燕王府门前抢东西,以致连高声喊人都忘了。西门庆厉声道:“不准喊,老子是奉燕王之命抢你的狐皮领子”
那胖员外被吓住了,呆呆地问道:“燕燕王殿下为为什么”
西门庆喝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看看这狐皮领子什么颜色,唵还敢问,不怕掉脑袋么快些滚”说完转身就走,捧着那狐皮领子直奔台阶。
胖员外喃喃地道:“这狐皮领子黄色的呀,可我这黄色不犯禁呐,只有明黄色才是不许民间使用的,这怎么”
他那小妾怯生生地道:“老爷,是不是朝廷改了规矩,咱还不知道”
胖员外大惊失色道:“那可糟了,缴了皮领子还是轻的,不抓咱去砍头就算幸运了,快走,快走,可别叫他改了主意。”
西门庆捧着狐皮领子跑到宫门前,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军爷,那位军爷,各位军爷晚上好啊。”
一瞧他那点头哈腰的样子,一个当兵的便把手指头戳到了他脑门上,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西门庆道:“军爷,小的是谢氏皮货庄的伙计。这有一条皮领子,是王后娘娘和徐小郡主到我家庄子时,徐小郡主指定要做的,小郡主吩咐,一旦做好,不分时辰,一定要马上送来。喔,对了,小的叫夏浔,郡主是知道的,还劳军爷通报一声,郡主听了一定准见的。”
那些侍卫自然知道徐国公府的小郡主来北平探望姐姐、姐夫的事,一听她早吩咐下的,倒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个士兵打开小门走进王府。王府里也分前殿后殿,到了后殿就是内侍和宫女们服侍,宫外侍卫不准进入了,那士兵把消息告诉了一个内殿的公公,公公一听是小郡主交待下来的事情,不敢怠慢,立即进去传报。
夏浔躲在石狮子后面悄悄地看着,也不知道西门庆跟人家说了什么,就见那侍卫居然屁也不放一个立即乖乖传禀,不禁啧啧称奇。
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一个系白绫裤儿,穿滚银边的白绫小袄,头戴兔茸护耳帽的粉妆玉琢的小丫头,踏着一双白鹿皮的小靴子,蹬蹬蹬地从宫里头跑出来,往台阶上一站,双手叉腰,凶巴巴地叫道:“那个大骗子在哪儿”
西门庆赶紧往台阶下边的石狮子一指,说道:“小郡主,您瞧清楚,那个骗子猫在那儿呢。”
站在大门两侧的那几个侍卫一看,这人果然是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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