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反观燕王朱棣那篇檄文虽然不太讲究文体标准,却是指斥挥遒,诉得苦不堪言、骂得痛快淋漓,给朱棣在朝野间争取了不少印象分,因此从那以后,朝廷方面利用掌握着地方官府的优势,对燕王这方面的消息进行了严密封锁,现在无论朝野都很难得到有关燕王这边的消息了。
可是这一次,燕王利用南军的俘兵,把他的声音再一次传递到了南方。这一篇檄文,有情、有理、有据,实难想像这些打了败仗如惊弓之鸟的兵卒一旦逃回故乡,或者被李景隆重新网罗到旗下,又揣着这么一封信,会给朝廷的军心士气造成一种什么影响。
一锅粥地逃去的俘兵中,混进了一些人,一些夏浔在兴州立第六军“飞龙密谍”时,亲自从燕王朱棣最精锐、最忠心的燕王三护卫中挑选出来的人,夏浔本人,也要随后南下了,他的战场,在敌后。他能大展拳脚的地方,也在那里
第317章临行之际
燕军用过早饭后,便开拔到北平城下,向围城的明军发起了进攻,明军四面围城,兵力分散开来,单就某一方面来说,兵力并不优于燕军,兼且燕军士气高昂,近十万大军是从大宁都司带来的精兵,昨日刚刚经过一战,而朝廷军队在北平城下可是旷日持久,人困马乏,以致甫一交战,明军便落了下风。
明军各部将领眼见燕王突然出现,且兵力大增,想要找李大国公问询对策,可惜李景隆跟兔子似的,已马不停蹄地尥向德州吃扒鸡去了,将军们找不到这位讨逆大将军,只好各自为战。
这些将军还真挺能打,苦苦支撑了足足两天时间,粮草耗尽,这才败下阵来,燕军以骑兵追杀一阵,便即收兵,城中守军打开城门,燕王朱棣凯旋北平。
燕王与徐妃夫妻二人这一个多月其实都是险象环生,北平城数度将破,燕王在外边看似没有凶险,可这大宁之行一旦出了差迟,也是九死一生,如今劫后余生,夫妇二人相拥着喜极而泣。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场大危机一解,朱棣在北方算是站住了脚,得了大宁都司八万精兵之后,燕王不独兵力大增,也获得了更大的战略空间,朝廷五十万大军一败涂地,消息一旦传开,可想而知会对朝廷方面造成多么大的震动。
“文轩”
“世美兄”世美,张玉
“哈哈,文轩来了。”
“哎哟,士弘兄,臂上箭伤可好了”士弘,朱能
“文轩到了啊,今天俺老邱生日,晚上摆家宴,就只几个熟朋友,大家喝点酒,我可是请了你的,你小子神出鬼没的,也抓不到你的人,在这撞见了正好,今晚戌时,一定要来啊。”
“邱福大哥客气了,兄弟一定到,一定到。”
夏浔自打进了燕王府,出来进去的都是熟面孔,任哪一个拽出来,都是大明王朝未来的公爷、侯爷,弄得他刚跟这个点完头,又跟那个招招手,迎面走来一个人,连忙又得弯腰作揖,夏浔相识满王府,个个是公侯,搞得他手忙脚乱,好像喝醉了酒的孙大圣漫步蟠桃宴,一路手舞足蹈的就过去了。
夏浔是来请饷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他的兵都先行了,没有钱怎么行,刺探军情需要钱、敌后安插耳目需要钱,这活动经费在兴州的时候燕王虽答应了他,却还没有给呢。
钱由宁王出,燕王府的钱了为了守北平,早就化成军饷了。宁王虽然在关乎自己性命前程的大事上有些优柔寡断,但是在这种事上倒也想得明白,现在他和燕王是一条绳上的蜢蚱,燕王要是靖难成功,他千金散尽也回得来,燕王要是失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到南京看着侄儿的脸色混饭吃,因此他把自己王府的钱财尽皆拿了出来,弥补军用,不过这些财物宁王及妃嫔家眷个人物品都盛装在了一起,一骨脑儿地送进了燕王府,此刻正在厘分,夏浔也只得到这儿来请领。
安顿宁王的宫殿里,宁王正伏案疾书,燕王朱棣站于一旁,看着兄弟挥毫泼墨。
宁王笔不停顿,如走龙蛇,一篇锦绣文章须臾写就,朱权搁下毛笔让到一旁,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燕王朱棣揭起那张刚刚写就的檄文,吹了吹淋漓的墨迹,捧在手中细细观赏:“礼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我太祖高皇子也,君亲之仇,可不报乎
恒念父皇存日,因春秋高,故每岁召诸王或一度或两度入朝,父皇谓众王曰:“我之所以每岁唤尔诸子或一度或两度来见者何也我年老,虑病有不测,弗能见尔辈也,岂不知尔等往来匐匍之劳勚”父皇康健之日尚如此,矧既病久,焉得不来召我诸子见也
礼曰:“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今忝为父皇亲子,分封于燕,去京三千里之远,每岁朝觐,马行不过七日,父皇既病久,如何不令人来报俾得一见父皇,知何病,用何药,尽人子之礼也。焉有父病而不令子知者焉有为子而不知父病者天下岂有无父子之国也邪无父子之礼者则非人之类也
况父皇闰五月初十日未时崩,寅时即殓,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三日而殓,候其复生。”今不一日而殓,礼乎古今天下,自天子至于庶人,焉有父死而不报子知者焉有父死而子不得奔丧者也及逾一月,方诏亲王及天下知之,如此则我亲子与庶民同也。又不知父皇梓宫何以七日而葬,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天子七月而葬。”今七日即葬,礼乎今见诏内言“燕庶人父子,岂葬父皇以庶人之礼邪”可为哀痛”
朱棣赞道:“妙,妙啊,咱们那好侄儿,口口声声仁义忠恕,至仁至孝,这是孝道吗方孝孺、黄子澄事事讲究一个礼字,这合乎礼吗兄弟一枝笔,如枪如戟,字字攻心呐”
朱权笑道:“四哥谬赞了,四哥请看这一句:孔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殁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奸邪小人,交构为恶,巧言欺惑,变乱祖法,皇明祖训御制序云:“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毋作聪明,乱我一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奸臣齐泰等不遵祖法,恣行奸宄,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何如哉”
宁王刚刚入住燕王府,上上下下还来不及打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规矩,沙宁就在一旁待着呢,她越看越气,愤愤然一转身,便走出了宫殿,在她看来,燕王是王,宁王也是王,宁王实力尤胜于燕王,实不必卑躬屈膝,做了他人面前一个刀笔吏般的人物,宁王不以为耻,她却是满心羞辱。
到了院中,正见夏浔持了燕王手谕,与宁王府管事交割,那管事是得过宁王吩咐的,一看手谕无误,便领了他去搬运财物,夏浔带了几个人过来,都是他从军中挑选的飞龙秘谍成员,拣选出来的财物,就由他们搬回去。
夏浔这秘谍机构,兼具情报机关和特种部队的功能,刺探敌情、刺杀敌酋,监视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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