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能做王子身边的人,只要能跟在王子身边,就不影响你做事,又绝不会有哪一个人专门盯着你看,完全把你当了摆设。当你需要秘密做些事情的时候,又不致因为王子的身份这么引人注目而无法离开。”
谢谢的神情很严肃,去冒险的是她的男人,她岂能不认真
夏浔讶然道:“我不当,还能谁来当”
谢谢道:“萍公主这一回要扮做王子妃,这样才能和扮作王子的人形影不离,随时提醒他的言行举止,免得出现什么纰漏。你真正要做的事、要见的人,都是需要在暗中进行的,并不需要王子这个身份,相反,这个身份反而会成为你的阻碍。所以,这个王子,在计划中,只是用来给你制造机会,并吸引他人目光的”
说到这里,她转向萍女,问道:“萍公主,在你的人里面,可有适合扮王子的”
“我的人呀”萍女犹豫起来。
谢谢暗示道:“不一定是你从琉球带来的人,只要是你觉得合适的,都可以提出来。”
萍女眼睛马上一亮,把手向前一点,羞羞答答地道:“那么就他吧”
众人目光随着她的手指一起向前看去,就见萍女所指,正是矗在大门口为大家把风放哨的何天阳,何天阳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还不知道屋里的人都在看他。
“他”
除了谢谢,所有的人都把嘴一撇:“那可是一位王子啊,就他”
谢谢方才看似一直在专心地勾勒着自己的计划,实际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但众人的计议她都听在耳中,就连众人的神情动作,都是一览无余。萍女时不时的偷偷向门口瞟上一眼,又岂能瞒过她的耳目。
萍女摇身一变,从公主变成了王妃,是要陪在这位王子身边的,如果她和这位王子太不搭配,岂能没有一点破绽大明鸿胪寺的官员属吏们,可不只是负责招待你吃喝的,所以这个扮王子的人,能和这位假王妃真公主情投意合那是最好。
至于何天阳貌相粗犷,那又如何番邦小国的王子罢了,这样不正符合大家的印象么,谁规定他们一定得饱读诗书、斯文有礼了何况,自从察觉萍女对何天阳的情意之后,谢雨霏也对他进行了一番观察,发觉此人眼神非常精明,未必就像貌相外表那般粗鲁。
“我看行”
谢谢微笑道:“王子只是个摆设,有王妃的提点,不出大错,足矣。反正真正的要事,并不需要他去做。”
“我看也行”
苏颖头一个附合,当然行,何天阳可是曾在二当家雷晓曦身边当内间卧底的,关键时刻一刀砍下了意欲造反篡权的雷晓曦的脑袋。这个小子扮猪吃虎,十分的精明,别看他书读的不多,谁真把他当成愣头青,谁准倒大霉。萍女点名,谢谢和苏颖赞成,其他几个人还能有什么意见,于是大家纷纷点头。
被冷落一旁的夏浔按捺不住地问道:“那我呢,谢谢,我做什么”
谢雨霏浅浅一笑,悠然答道:“你呀,你做太监”
“什么”
从太子,到太监,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夏浔苦着脸向别人寻求安慰,可他看到的,居然是一群正在啄米的小鸡,大家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烁着很好玩的目光,就连本该永远都站在他这一边,惟少爷马首是瞻的小荻都不例外。
夏浔恨恨地想:“这些女人,太恶趣味了。难怪孔师傅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第351章三位大人
福州的晋安河是宋朝时候挖掘出来的一条护城河,这条河蜿蜒东去直通大海,南洋一带的商船都是经由这条河直接驶到福州城下的乐游桥码头,在这里登岸卸货,通关勘合。
不过,这一天,远远的来了一条大船,夹在许多大小商船中,靠了岸一经检查,既没有关防也没有斟合,市舶司的人马上警惕起来,就欲连船带货一起扣下,这时岸上才下来客人,竟尔拿出一封国书来。
市舶司的人打开一看,只见上边花花绿绿的图案中,用汉字写着国书的内容,大意就是琉球山后国的王太子殿下与王妃娘娘奉国王之命联袂来中原,向中国天子朝觐献礼云云。
市舶司一见对方的身份竟是异国王子和王妃,代表该国国王朝觐本国天子的,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就迎进了驿馆,验收他们带来朝觐皇帝的货物,拉出清单之后,便飞骑呈报京师,同时安排山后国的王子、王子妃及其一众从员们住下。
做为一个异域番邦小国,山后国的贡物还是比较丰富的,计有彩绘织物十匹,南海沉香木屏风一对、绘画五幅、螺钿五爪龙漆瓶一对,另有紫金十锭。
山后国王子叫贺天羊,王妃叫萍女,两个人的打扮颇有唐风遗韵,但是已经改了许多,非常接近大明服饰了。此外他们还有男女随从十余人,其中只有一名是随行官员,叫寻夏,官任山后国承直郎、仪卫使。
按照琉球官制,一品王亲彩织冠,二品紫帽是勋官;三品为始至七品,共戴黄帽赴朝端;八九品官并杂职,总是红帽一样看;惟有小吏戴绿帽,平民青帽制不刋。所以,一脸大胡子、憨态可掬的承直郎寻夏是青袍黄帽,除了他,其他小吏个个都是穿蓝袍、戴绿帽。
太监当然不可能。
夏浔可是谢谢的男人,且不说他要是刮了胡子会不会更容易被人辨认出来,光是让他娘声女气的扮一个公公,谢谢也是不乐意的。
在来双屿途中,谢谢的月事已经净了,两个人就在飘摇的大海波涛之上,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要说夏浔这两位娘子,彭梓祺的第一次是在漫天大雪中,平峦山川下;谢雨霏的第一次,却在长风万里下、万顷波涛中,一山一水,一风一雪,当真是好一场风花雪月,好一副山水美景。
自家男人的威风,谢谢是知道的,在她的舛花妙舌之下,夏浔不堪一击;可要真的扳鞍上马,谢谢却也受不起他的伐挞驰骋,她的身子非常敏感,如果不籍口舌之助,最后总得央求梓祺解围,这才能软酥软如泥地躺在那儿喘口气儿。对自己男人的雄风霸道,她可是又爱又怕,两个人新婚燕尔,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哪肯让自己男人扮个太监内宦,想想都不得劲儿。
金陵那边得到福州奏报之后,很是欢喜。
济南被围三个月,朱棣出于战略考虑主动退兵,济南之围得解,却被朝廷方面宣扬为大捷。一班士子文人挥毫泼墨,树英雄、赞战绩,夸得花团锦簇。
其实只是济南之围得解而已,而且是在对方主动退兵的情况下,却被朝廷单方面宣扬成了一场大胜利。在他们的描述下,一直守在城里、俟到对方主动退兵的朝廷官兵英明神武之至,而围在外边进退主动的一方却是狼狈不堪、焦头烂额,遭受了重大挫折,折损了无数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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