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的。”
诗县令一听,登时警觉起来:“王老夫子说的这位朋友,本官,认识么”
“从今天起,不就认得了”
随着声音,一个高额瘦面,肤色白暂,年约四旬上下的削瘦男子步入客厅,锐利的眼神投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只鹰隼。
诗县令惊疑地道:“足下是”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是来救你命的人”
诗县令目芒一缩,沉声道:“此话怎讲”
那人泰然道:“本官到了考城,明察暗访一番,知道你诗大人为官倒还清廉,所以才想拉你一把。诗县令,考城水患,受灾奏折报上去,朝廷迟迟不见回复,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你为何不能发函促问呢你以为报上去便尽到了责任这是自欺欺人”
“本官你是””
王老夫子肃然道:“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使陈瑛陈大人”
诗县令“啊”地一声惊呼,陈瑛朗声道:“今年水势不大,为何考城独独成患报灾奏折呈送京师,迟迟不见回复,考城士伸再三询问,你也曾再三发文,咨问归德府,孙广和如何回答、如何压下,人证、物证、往来公函,本官已经到了,你还不肯交出来么”
“这”
陈瑛厉声道:“诗晓寒,你是考城一方牧守,却想置身事外,岂非痴心妄想么要么,你与那孙知府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且看本官能否整治得了你要么,你就大胆揭发,本官为你做主孙广和如今正在归德府与本官差派的寻访使、监察御使纠缠,这是你脱罪的唯一机会,切勿自误”
诗县令听了,脸色苍白如纸。
与此同时,京城,信驿司。
副都御使吴有道带着人正仔细翻阅登记簿子,忽地,翻到了考城县令诗晓寒报灾的奏折,吴有道双眼一亮,仔细再看,这封奏折已于信驿司收到的次日转送通政司,上边有通政司签收的画押。吴有道微微一笑,将那一卷登记簿子合起来,往袖中一塞,对信驿司管事笑道:“这卷登记簿子,本官先取走了,等事情了了,再还与你们信驿司。”
通政司,御使黄真领着几个人也在逐一查看公函上传下达进行登记的检索目录,张安泰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面上虽故作冷静,心里已像泼了沸水一般,急得发慌。可他也毫无办法,佯做不慎遗失或者疏漏呈报,还可以说是马虎大意,篡改交接簿子,他是不敢的。
再说他改了也没用,信驿司有他们通政司的接收签押,他的手还伸不到信驿司去。不过在没有掌握证据之前,是没人愿意得罪他的,毕竟通政司也不是好惹的衙门,吴有道那个老滑头就跑去查信驿司了,而把通政司留给了黄御使。
他方才明里暗里已经示意了好几次,可这个姓黄的混蛋也不知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听不懂,对他许的好处根本不为所动,这老混蛋仗了谁的势力,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旭”
张安泰忽地想到杨旭请客,都察院一共请了三个人,陈瑛、吴有道、黄真。陈瑛是左都御使、吴有道是副都御使,这两个人也就算了,可是都察院还有十三道御使和在京的御使言官,这些普通的御使总共不下百余人,杨旭独独请了一个黄真”他是杨旭的人
想通了这个关节,张安泰登时死了心,他再如何拉拢,能有辅国公给黄真的好处多么张安泰跺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黄真捧着一本交接目录,眼皮微微一撩,瞟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目光便定在卷宗上某年月日一条记录上,黄真早就找到想找的东西了,故意在这慢吞吞的折磨人,就是在和张安泰磨耐性,张安泰果然沉不住气了。
看着张安泰出去,黄真才慢条斯理地道:“这儿,接收考城县令奏章的人,是通政知事苏小浦,此人何在叫他来,问问这份奏章的下落”
通政司经历王乐思连忙答道:“哦,苏小浦,母亲病重,已经告假还乡了”
黄真微微一笑,问道:“哦什么时候走的啊”
“啊不巧的很,昨天丙丙告假”
黄真阴阳怪气地道:“昨天呵呵,怎么能说不巧呢,巧啊,巧得很呐”
王经历讷讷不敢言,黄真又问:“这苏小浦,家乡何处啊”
王经历赶紧道:“云南楚雄府”
“啧啧啧啧,还真够远的。”
黄真啧啧连声,站起身来,对自己的人笑吟吟地吩咐道:“走,咱们去吏部,查查这苏小浦的家乡,到底是不是云南楚雄府”
王经历心中一惊,连忙道:“哦,苏知事的老家是宁波府奉化县,不逝听苏知事说,现在迁居到云南楚雄去了。
黄真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没搬出咱大明的地界吧”
王经历干笑道:“黄御使说笑了,当然,没有搬出咱大明地界。”
黄真颌首道:“成,只要还没离开咱大明地界儿,就不怕找不着”
他把那卷交接簿子一卷,往身后一背,像一只骄傲的鸭子似的,扭着屁股晃了出去。
吏部考功司,考功郎中周文泽气极败坏地道:“张大人,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杨旭摆明了是在敲山震虎,这个时候。你喜么还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