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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夏浔先是公事公办地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向旁边一扫,说道:“今日的主审官是五军都督府断事官龙大人,旁审是刑部尚书郑大人、大理寺卿薛大人。你们这件案子,已然上达天听,皇上对此案甚为重视,又派了大皇子、二皇子、本国公以及内监的郑公公一同听审,以确保此案审理,公正廉明”

夏浔道:“所以,你尽管放心,起来,有什么冤屈不平,只管对主审官诉说,是非功过,今日总要有个定论的”

这话说的何等清楚,王宇侠虽未读过书,这话里的意思却听得出来,他在狱里可不知道辅国公也有身陷囹圄,这才刚刚洗清罪名。他还以为今日这般豪华的阵容,全是辅国公为了替他们申诉冤屈才搞出来的,心中感激不尽,又叩一个头,这才站起走到一边。

许浒是被抬上来的,此时已气若游丝,根本说不了话,只是他那坚强的意志在吊着他的命,他一定要亲眼看到结果。这人显然是没办法再审了,被告一方只好由王宇侠一人来进行申辩。而举告一方这回则出场了三人,分别是观海卫派来的一名百户,洛宇的一名亲兵,以及如今已成了构陷国公嫌犯之一的太仓卫校尉任剑。

任剑是戴着枷锁脚镣上来的,这等情形看在那两个军官眼里,登时便是一怔,神色便卒些慌乱起来。

案子开审了,洛宇提供的证据包括偻船的旗帜、倭人的尸体,以及这几位做为这场战争始末见证人的将校。

案子一开审,两下里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陷入了胶着状态。

依着这几名军校的说法,双屿卫勾结倭寇夜袭观海卫,他们事先并不知情,直到观海卫的水寨大营被突破他们才仓促应战,直至天明时分打退敌兵清扫战场时,他们才发现敌人竟是以双屿卫为主力,勾结了倭寇袭击水军大寨。

而王宇侠一方则坚持声称,他们是得到了洛宇的调令,赶赴太海卫听候京中大员的刮示和调遣,可是问他们要洛宇的调令,他们又拿不出来。

这一点上确实是双屿卫的失误了,他们原本只是一群海盗,投靠朝廷后也是完全由他们自己人来填充整个建制,对军伍上的事情不甚了然,虽然他们的父辈也当过兵,而且岛上一直尽量地按照兵法治岛,却也不会效仿军队,调动人马时拿上什么令箭调令。

所谓兵法治军主要还是日常的刮练和出战时的军纪,海盗调动人马,只消派个亲信过去通知一声:“二当家的,老大叫你马上带着咱们的人马去大横山,楚米帮来抢地盘啦”如此这般也就完了,所以,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觉悟,向洛宇派来的人索要调令。

一直以来,都是人家给他调令或令箭,他就收着,不给就算了,压根没意识到这是必需的东西。

不过,在这一点虽然对双屿卫大大地不利,可是方才夏浔已经顺。提起了案发时间上的蹊跷,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龙断事此刻焉能不再冉起。

龙断事抖擞精神,紧紧盯着观海卫那员百户

“当晚是谁率先发现倭寇与双屿卫联手袭营的”

“回禀大人,正是下官。“

“当时已是深夜,为何你在寨上”

“回大人,当夜正是下官当值”

“哦你们既说倭寇与双屿卫联手袭击水寨,为何双屿卫的官兵被你们俘虏了四千多人,而倭寇却仅仅两三百人如此悬殊,是何道理,且偻寇个个身死,无一活口”

“回大人,倭人为恶海疆,作恶多端,我水师官兵的父老乡亲都在当地,深受其害同,故而恨倭人入骨。我们并非没有捉到活的倭寇,只是偻寇一旦活捉,立即就会被士卒们打死泄愤,待我们发觉这些都是重要人证,想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倭人人少,那是因为这股倭寇较之双屿卫的人马本来就少,而且他们的船远不及双屿卫的战舰坚固,因此是双屿卫冲在前头,倭寇见势不妙逃脱得及时,所以擒获者不多”

“好,你说那夜是你当值,那本官来问你,你当值前一晚是谁当值,你当值后一晚是谁当真,时间、名字,速速说来”

“回大人,下官当值前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晚是由王景略王百户当值的;下官当值后一天是二十七日,当夜应该由郑维郑百户当值”

“公堂之上,你可不得逛言”

“大人明鉴,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任剑一听,心里就一抽抽:“完了,完了,这小子也完了这下子真的全完了”

龙断事哈哈大笑,快意不已。这是上午他当摆设的时候,从夏浔身上学来的问案技巧,如今一试果然奏效,一时间龙断事颇有点自鸣得意。

上午他就注意到,辅国公质询犯人,会说许多废话。明明他不想知道的,偏要杂七杂八问上一堆,等到对方的思维快要跟上不了,根本无暇虑及其它的时候,辅国公才会突然问出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对方这时已经答顺了嘴,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龙断事现学现用,大获成功。

这几个证人从今天早晨被带来,就分别候在不同的断事堂候审房里,一直到被提审以前,看管他们的人太多了,而且来自于大理寺、刑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等不同的衙门,他们在那班房里被困得风雨不透,他们之间固然是无法串供,外面也没人有那本事传些甚么消息进去。

所以观海卫的这位百户官根本不知道上午的时候,太仓卫校尉任剑曾被辅国公杨旭质问得哑口无言的事情,此刻他的话再一次印证了任剑的话,龙断事便把惊堂木一拍,又把夏浔上千那番质问的话说了一遍,这百户一听,登时如五雷轰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龙断事再审任剑,任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死是他记错了时间,太仓卫接到调令出海的时间不是二十七日,而是二十八日。无论你怎么询问,任剑死不改口,事情僵在这儿,看来只能使人飞马去太仓卫调出他们存档的军令才能一辨真伪了。

朱高煦登时萌生了一线希望,心道:“如果此幸暂且停审,或许来得及重新炮制一份军令

他刚刚想到这儿,就听外面一阵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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