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们开始跳跃着、奔跑着,原地乱转起来。奔跑跳跃的动作带起了风,令得身上的火势更烈。
五匹火马、五个火人,就在两军阵前翻腾,嘶叫着,慢慢得,马不跳了,人也不叫了,在上出现几堆焦黑的东西,还在冒着烟和火。两个阵营静悄悄的,一言不发。
诺敏噙着热泪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直到五个火人完全寂然不动,这才翻身下马,缓缓走前几步,“呛啷”一声拔出佩刀,大喝道:“下马弃械投降”
十四万人齐解甲
沉默中,鞑靼骑士一一下马,走到前边,将刀枪弃置于地,再回到队列中去,叮当声不绝,地面上很快就堆起了几座兵刃的小山。
诺敏长吸一口气,将刀口倒转,朝向自己,双手捧在手中,高高举过头顶,向着对面一步步走去。
明军闪开了,分开一条兵道,兵士们壁立如山,诺敏高举着佩刀,低下头颅,向前夏浔的战车一步步走近
“呜”
一支利箭怪啸着飞来,如恶鬼夜泣,狠辣之极。
这一箭之快,只在空中带出一道淡淡的虚影,肉眼难辨,丁宇左臂扣紧了骑盾,整个身子伏在马背上,将盾牌护住了身侧要害,紧随其后的一个明军士兵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另一个骑兵因为在交战中盾牌已经被对方的长刀劈碎,便飞快地做了一个镫里藏身的动作。
箭是冲着丁宇来的,箭簇斜斜射在骑盾的铁皮面上,擦出一溜火星,飞得不知去向,丁宇挺身坐定,恶狠狠咒骂一声,双腿一磕马腹,骤然加快了动作,大声喝道:“给老子追上去他们的箭不多了”
丁宇正在追击鞑靼的一伙逃兵。
他的使命是歼灭哈尔巴拉派去“保护”蒙哥部落的一个千人队,带着蒙哥部落回转开原,任务看来挺轻松的,一开始也的确很清松,以他一个卫的兵力,对付鞑靼的一个千人队易如反掌。
鞑靼的千人队很快被击溃了,一些人被杀死、一些人弃械投降或被生擒活捉,剩下的敌军则四散而逃。鞑靼的那个千夫长领着一百多人单独逃走了。丁宇本没在意,他要对付的不是这几只小虾米,只要把人救走,那就万事大吉。
但是被解救出来的蒙哥部落的人却向他拼命地大喊大叫,丁宇的蒙语不熟练,他还没听明白,旁边的蒙哥部落向导便脸色大变,告诉他说,蒙哥的母亲和他最宠爱的一个妻子被那个鞑靼千夫长给掳走了。
丁宇一听勃然大怒,他觉得诸将之中,自己的差使是最轻松的,结果对蒙哥头领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居然在他眼皮底下被掳走,回去在部堂大人面前如何交待
这丁宇也是一个亡命之徒,立即交待自己的副将带着蒙哥部落全族拔营赶赴开原,自己则率领三百人,追着那鞑靼千夫长下去了。
那鞑靼千夫长先走了一阵,不过因为带着两个妇人,拖慢了脚程,终于还是被丁宇给追上了,仗着骑射上的优势,鞑靼人和丁宇的追兵始终保持着距离,可丁宇发了狠劲,算是跟他耗上了。两拨人,一伙逃,一伙追,折腾了半天一夜,如今已是次日上午,鞑靼人随身携带的箭矢几乎全用光了,双方已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搏斗。
“这些明人死死地咬住咱们不放”
一个鞑靼兵气喘吁吁地道:“千夫长大人,要不然,咱们把那女人放了吧”
“不成蒙哥部落丢了,如果连他的老娘和女人都不能带走,见了枢密大人,你让我如何交待”
扭头看看明军越追越近,那千夫长把牙一咬,喝道:“你领两个人,带着她们继续走,其他的兄弟,随我杀”
说罢一拨马头,向丁宇的追兵反冲过去。
“来得好”
丁宇也早累得疲惫不堪了,一见对方拨马反击,不由得精神大振,立即迎上去,两人冲得最快,比手下的兵丁快了三个马身,二马将近,丁宇振臂一扬,手中的骑盾脱手飞出,划着一道弧线,砸向鞑靼千夫长的马头,右手握紧了战刀,刀举过顶,臀部离鞍,咆哮一声便劈了下去。
那鞑靼千夫长没想到对方这明军凶悍如厮,连骑盾都不要了,马头被砸个正着,战马吃痛,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身这一人立,倒是让他堪堪避过了丁宇的一刀,可丁宇这一刀就结结实实地劈在了马头上。
拖刀,硕大的一颗马头被劈开,滚烫的马血四溅,喷了那鞑靼千夫长一头一脸,连眼睛都迷了,战马轰然倒地,那鞑靼千夫长滚落马鞍,扬手一刀,斩向丁宇的马腿,马腿被斫断,丁宇也摔到马上,两个人便抡刀战在一起。
这时候,双方的手下也一拥而至,纷纷欲援救自己的主将,结果双方战在一起。
丁宇若在马上,未必是这鞑靼千夫长的对手,可是到了地上,他那闪转腾挪的武术功夫就占了便宜,再说那千夫长眼睛被马血迷了,睁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血色,多少影响了视力,就更加不济了。
丁宇运刀如飞,如有神助,一面大喝着:“去几个人,把蒙哥的老娘给我劫回来你奶奶个熊铿铿铿”
一连三刀,那千夫长手中兵器不及丁宇的兵器精良,第三刀下去,那千夫长挥刀格架,竟被丁宇一刀把手中兵刃劈断,大骇之下再想躲闪却已来不及了,丁宇一刀劈断了他的掌中刀,自己也立不足不稳向前跌去,却趁着跌势,掌中刀旋转如轮,“噗”地一刀将那千夫长一条右腿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带着两个妇人逃跑的三个鞑子兵被明军劫住了,当明军带着那两个妇人回到厮杀地点的时候,丁宇踩着断了一条腿,流血流得已经脸色惨白的那个鞑子千夫长,兴冲冲地道:“人救回来了”
一个明军牵着一匹枣红马走到他身边,说道:“都司大人,这女人只怕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