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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肖御使是陈瑛的手下干将,而陈瑛是二皇子的坚定拥护者,是咱们这一派的对头,因此呢,你国公爷该干嘛干嘛去,可不要胳膊肘儿往外拐。夏浔因为心中已然有些不悦,对这句话便故作懵懂,反而沉声道:“他是陈瑛手下干将,更是朝廷命官他怎么了纪大人应该问问你手下的干将尹千户才是”

“哦”

纪纲扭头看了夏浔一眼,见夏浔已经微微沉下了脸色,心头不由有些发怵。他虽然刻意地想跟夏浔别崭头,不愿被夏浔压下了自己的气焰,可积威之下,一见夏浔动怒,还是不由生怯,忙转向尹盛粹,怒喝道:“小尹子怎么回事儿”

尹盛辉赶紧屁颠屁颠地挪到纪纲面前委屈地道:“大人,是这么回事儿,卑职奉旨到北京府公干,在涿州遇上了这个肖祖杰。在浙江的时候,他就不断我卑职的麻烦卑职琢磨着国事要紧,也没理会,谁想他不依不饶,在涿州府遇上卑职之后,又要下令锁拿。

大人呐,他是五品,卑职也是五品,五品以上官员,纵有罪过,也得请旨圣上才能定罪啊他一个御使可管不着我。卑职身负大人所差的机密要务哪能耽搁,他竟使人强行捉弄,卑职身边带的人也是少了点儿,被他杀的杀、伤的伤连卑职也被抓了,关进涿州府大牢。

好在那涿州通判也知道这不合朝廷制度肆后便把下官放出来了,可卑职身上有伤,一时行不得快路,这一路辗转,刚刚回到京城,见到一班兄弟,卑职向他们诉说了委屈,正要去找大人您鸣冤呢,偏就看见肖御使也回来了,兄弟们一时激忿,为了替咱锦衣卫的人找回公道,这就动起手和”

夏浔听得心中一动,当时他亲眼看见这尹盛辉快马而去,他才刚刚回到京城

不过这事儿没法去查,他一个国公爷,也用不着跟一个小小的千户计较这些,跌份儿。

没等纪纲说话,复浔便冷冷地道:“肖御使是都察院的人,尹千户是锦衣卫的人,你们都是纠察百官、执行司法的人,你之所言纵然属实,明知肖御使动手拿手,为此还折损了你的手下,这是违法之事,你就该将事情原委禀明上官,由纪大人去皇止面前为你讨回公道,何以有样学样,滥用私刑这里是南京城头,天子脚下,你们两个衙门口儿的人如此泼皮无赖般斗殴打架,成何体统”

都察院就相当于监察部,锦衣卫就相当于国安局,虽然彼此执法的侧重点不尽相同,却都是朝廷中最重要的执法部门,夏浔作为锦衣卫的老上司,这样训斥一番,本也是符合他身份的话。可纪纲听不得,现在的纪纲已把锦衣卫当成了他的禁脔,这个老虎屁股除了皇帝,谁也别想摸。

夏浔训着尹盛辉,纪纲听着就像打他的脸,一张面孔登时沉得像水,夏浔刚刚说罢,他便抬起手来,“啪”地一记大耳光,扇得尹盛辉踉跄退了几步。纪纲的手劲也大,这一巴掌下去,尹盛辉半边脸就肿了。

尹盛辉捂着脸,愕然道:“大人”

“你个狗日的混帐东西,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纪纲冲上去连打带踢”老子提拔你做千户,你环真是威风的很,敢在外面给我招灾惹祸了朝廷命官,你敢在城门口儿拦下来,打成这般模样,你是成心叫人揪老子的小辫子是不是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国公爷还以为我锦衣卫飞扬跋扈没了喜法”

纪纲动手,尹盛辉哪敢反抗,抱着头蹲在那儿,被纪纲好一通踹。

“成了成了”

夏浔看不下去了,沉声喝道:“你这是在教训自家小孩子呢把人送到御前,由陛下发落”

纪纲拳打脚踢一阵,怒气一泄,浑身畅快,闻言忙满面堆笑地迎上来道:“国公教训的是,下官也是一时气愤,恨铁不成钢呐。这个混帐行子不争气,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我也维护不了他了,下官谨遵国公吩咐,这就把他们两个都送到御前去,请陛下发落”

夏浔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纪纲笑容可掬地追上一步,一个长揖到地,高声道:“下官恭送国公爷”

这时候杨府的车马已经到了近前,茗儿将窗帘微微掀开一角,外边的一切举动,包括夏浔和纪纲的表情、动作都历历在目,看着丈夫返身走来,纪纲长揖相送,茗儿才轻轻放下窗帘。

夏浔上了车,吩咐道:“走”

帘子一放,夏浔长长地吁了口气,茗儿偎进来,柔声道:“怎么了”

夏浔面色不愉,轻轻摇头叹道:“不知怎地,我发觉,纪纲已与我渐行渐远,已有了嫌隙,而且”

他皱了皱再道:“我觉得他现在不但骄横跋扈,而且喜怒无常,跟以前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茗儿轻轻地笑,挽住他的手臂道:“相公,既然这样,他与你疏远,又有何不好呢那等招灾惹祸的朋友,爽来何益”

夏浔想想,也不由笑了,轻轻捏捏她的粉颊,宠溺地道:“小妮子,就你会哄人儿”

茗儿把头枕在他的肩上,用细细的嗓音轻轻唱起了一段元曲儿红绣鞋:

“才上马。

齐声儿喝道。

只这的。

便是送了人的根苗。

直引到深坑里恰心焦。

裕来也。

何处躲

天怒也。

怎安饶

把旧来时威风不见了”

夏浔的车驾一走远,纪纲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两年人人见了他都要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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