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夏浔笑望着唐赛儿向他姗姗走来,忆起昔日,暗自感慨,等她走到面前,却道:“嗳,我到这岛上来,是给老寿星祝寿的,在老寿星面前,莫论上下尊卑,大家都是晚辈,这杯酒么,我就借花献佛,敬与老寿星,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夏浔说着,从唐赛儿手中接过酒来,举步敬向薛老爷子,慌得老人家连忙立起,双手紧摇,连声说着“不敢”,后来是他儿子也说叫他不要拂却国公美意,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来,一口儿干了。
老人家喝了酒,品了品滋味,忽然惊奇地叫起来:“咦这仙酒的滋味,怎么跟咱家自酿的老酒一个味儿”
这道具用的酒,本就是取自他家的酒窖,敢情这老头儿还真把这酒当了仙酒,唐赛儿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噗哧”一笑。唐赛儿现在就站在夏浔的座位前面,离着思祺特别近,思祺兴奋起来,扭着屁股非要挣脱娘亲怀抱,要与那小仙女儿亲近亲近。
彭梓祺捱不住,只好把她放在地上,思祺跑到唐赛儿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开心地道:“姐姐真是天上的仙女儿吗”
唐赛儿弯下腰对她笑道:“这是姐姐变的小戏法儿,不要当真喔。”
思祺可不懂啥叫戏法儿,反正她觉得神奇无比,又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唐赛儿笑眯眯地道:“姐姐叫唐赛儿”说着手腕一抖,竟又变出一个糖人儿来,塞到思祺手里,说:“姐姐送给你的。”
“哇”思祺瞪圆了眼睛,就要去唐赛儿身上乱翻:“姐姐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再变一样来,再变一样来”
“思祺莫要胡闹”这时夏浔走了回来,弯腰抱起思祺。
方才与唐赛儿说话的美妇,正是唐赛儿的亲娘。她一直在后台,等到女儿演完,才到前台来迎她,当时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并未看台前的老爷们。方才女儿到夏浔面前敬酒时,她就觉得十分面熟,这时再看,忽然记起了夏浔,不由惊呼一声。
她自然应该记得,就算在德州那匆匆一唔不算什么,可她当年被人掳走,全靠夏浔和彭梓祺相救,这两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又一齐出现在眼前,她如何还认不出来唐氏立即又惊又喜地上前,双膝跪倒,喜道:“唐陈氏见过两位救命恩人”
她这一句话,舞台前的人都愣住了,夏浔迟疑道:“你是”
唐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夏浔在这儿,她甚至不知道夏浔做了辅国公。她的丈夫是白莲教中人,所以女儿随祖师婆婆学艺,她也并不抵触。可前些天林羽七突然把她找了去,说赛儿去青州时,不慎露了一手,引起了朝廷锦衣卫的注意,现在朝廷鹰犬已经盯住了他们,叫她让女儿暂去太白居酒楼戏班里表演。
反正唐赛儿去林家伴同林三儿读书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晓,只知道她常往林家走动,正好可以说做在戏班学艺,甚至就连她那祖师婆婆,也摇身一变,成了变戏法儿的前辈宗师。
再接着,薛禄闻其大名,派人来蒲台重金请这戏子回去为他老子祝寿,唐夫人和那祖师婆婆也就一齐跟了来,其意图只是借薛老爷的势力,避免锦衣卫的进一步骚扰。她却不知整个计划都是出自夏浔之手,而且夏浔早就知道她在这儿,也清楚她的身份。
唐夫人把事由一说,彭梓祺也“啊”地一声站起来,惊喜地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是唐家嫂子,多年不见”
唐赛儿在一旁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母亲,再看看这位老爷和夫人。
唐夫人想起当时夫妻恩爱,如今一对恩人已喜结连理,而自己丈夫却早已变成了一堆枯骨,不由悲从中来,她揽过女儿,泣声道:“赛儿,快跪下这位老爷和夫人,就是娘常跟你说的那两位大恩人,若是没有这两位恩人,娘亲早就死了,世上也就没了你”
唐赛儿常听母亲说起当年被人掳走的那件事,对那两位素昧平生的大恩人一直心怀感激,听见母亲说就是眼前这位很帅气的叔叔和这位很漂亮的婶娘救了她的母亲,唐赛儿立即上前,乖乖跪倒,感激地道:“赛儿自幼便听母亲提过两位大恩人,只恨未能一见,今日真是赛儿的运气,能够遇见两位恩人,赛儿谢过老爷、夫人救我娘亲之恩”
夏浔忙把她拉起来,笑道:“谁说咱们未曾一见,哈哈哈,你还很小的时候,咱们就见过面啦,你还用一泡尿,送了我做见面礼,呃”
话说出口,夏浔登时醒觉,这丫头虽小,终究是个女娃儿,这样说不大妥当。
唐赛儿果然大窘,她方才说未曾一见,实在是自从她记事,就没见过这个人,所以脱口而出。不过她小时候见过这位叔叔的事,她娘对她说过的,也曾提过她尿了人家一头一脸,拿这事儿取笑过她。那时听着也没甚么,可现在当事人就在眼前
薛禄走过来,瞪着一双大眼,满脸诧异地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国公爷您认得她们娘儿俩”
唐赛儿捏着衣角偷偷瞄夏浔一眼,小脸蛋儿已经变成了一块大红布。
第694章纪纲立功了
乐安州,一幢民宅。
这是一个锦衣校尉的娘舅家,四大金刚无处可去,掳了人之后便一口气跑到了乐安州,借了他这亲戚家暂住。这个校尉的娘舅家在当地也算是殷实人家,家境不错,宅院也大,西厢现在整个儿都被锦衣卫的人包了,那个校尉的娘舅得了外甥的嘱咐,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也吩咐了家里人,千万不要去西厢惹麻烦。
好在这些人食宿钱拿得很大方,这位娘舅权当是把西跨院儿整个租了出去,对发生在那里边的事不闻不问。
“哼你若早点招供不就好了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郁南冷笑着瞟了徐泽亨一眼,旁边一个识字的校尉正趴在案前,刷刷地写着口供。
徐泽亨的骨头算是够硬的了,在锦衣卫的诸般刑罚之下,折磨得他皮肉靡烂,骨断筋折,才几天功夫已被折磨得没有一点人形,犹自咬紧牙关,坚不吐实。
他一直声称自己是良民百姓,根本不曾参加过白莲教,也没接触过白莲教的人,可是锦衣卫既然已经把他弄了出来,还在乎他能不能活着回去么诸般刑罚一一施展,真是一个铁人也要被拆碎了。人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一些剧烈的痛苦,那是真的可以叫人宁可求死,也无法忍受。
徐泽亨在被折磨了几天几夜之后,终于意志崩溃,招认自己是白莲教会匪,一旦开了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一口儿把林羽七、吴寒、柳随风、王舒夭等白莲教头目都供了出来。他是教中的中坚力量,虽然不能掌握林羽七的全部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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