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55(2 / 2)

gu903();朱图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看唐赛儿,又转首看向陈瑛。

陈瑛无奈地道:“入狱之前,自然是搜检过的。可枷”在本官面前也曾来过这么一手”

朱图喃喃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陈瑛道:“若说穿了,原也不值一提。朱大人若是有兴趣,退堂之后本院可以告诉你其中的秘啊”

他刚说到这儿,薛品和吕震就把头探了过来,满堂的衙役也都竖起了耳朵,不料陈瑛喘了。大气,又道:“不过,本院答应过这位姑娘,她说出的秘密,本官不可言与他人知道。你是当案人,若想知道详情,本官可以私下告诉你,但是你也须得保证,不向他人透露才行,这是人家的饭碗,本院既已答应,岂能食言”

朱图听了哪还有心思知道这戏法的秘密,他的神情颓然了一下,突又振奋起来,大声质问道:“那么,郭萌、刀悦和叶随景三人又到哪里去了”

唐赛儿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怯怯地问道:“大老和说的这是谁呀”

朱图几乎用吼的道:“就是潜入那裘氏院中的三个锦衣校尉”

唐赛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朱图大怒,刚要再行质问,陈瑛干巴巴地说道:“本院已经问过了,这位唐姑娘说,她每天都到祖师婆婆那儿去学戏法,不等天黑就离开回家。她不记得你说的那一天是哪一天,更不曾记得在哪一天,曾有三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这正是陈瑛最揪心的地方,哪怕唐赛儿和那老虔婆再如何的狡辩,只要在她家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或者发现那三个锦衣卫的尸首,都足以认定她们的罪名,她们再说什么,都已无法狡辩,甚至因此用刑逼供,也算合情合理。

问题是,尹钟岳赶到蒲台县后,把那老婆子的家整个儿的翻了一遍,掘地之深,绝对不止三尺,可是一无所获。陈瑛特意为此行文蒲台县,如果有人报告发现什么无名男尸一类的情况,立即快马报与京师,可迄今为止,蒲台县里也是毫无消息。

朱图缓缓坐回位子,双膝弯下时,突然放松,一屁股坐下,后背倚在椅背上,那种失态的动作,已经无法掩饰。他害怕了,他最初担心的事情,已然隐隐有了爆发的迹象。他咬得太死了,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这回扳不倒杨旭

天气虽然很热,大堂上却很阴凉,然而朱母身上却汗出如浆

这一日,又陆续提审了裘婆婆、彭庄主和戏班的班主王宸堂。

毒婆婆老眼昏花,半死不活,寥寥几语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整日只在自己家里待着,若说没见过什么人,只要你拿不出证据,又怎奈何得了她倒是她的戏法来历,老婆子咂巴着那没牙的嘴儿,给几位大人娓娓讲解了一番。

据她自己说,她生于元朝泰定三年,祖籍江北行省宿松县,元朝顺帝至元二年的春天,那年她刚十岁,正在正月里,地龙翻了身,连山都震塌了,县中百姓死伤无数,她的家人都在地震中被砸死,她就独自一人乞讨流浪,到了元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京时,在那儿被一个姓罗的人收留,成为他的徒弟。

她那师傅当时在元大都非常有名,是元朝高官贵族们极欢迎的一个杂耍艺人,姓罗,因为他技艺超群,如同活神仙,民间百姓便尊称他为罗真人,而元朝的鞑官贵人们,则称呼他“罗满台”,因为此人赤手空拳,看似身上空无一物,却能变出满台的物品,叫你根本看不明出处。

陈瑛是个做事极其谨慎的人,哪怕有一点破绽,他也不会放过,他已经查过了,连宿松县的县志都拿来了,元朝顺帝至元二年的春天,宿松县的确发生过大地震,县志中记载,震况之惨烈,山为之缺,县中百姓,十存一二。

可再想查更多的,就不可能了,不要说元朝那种比较粗放的管理,就算是大明,八十年后再想查今天某县是否有过某人也查不到的。至于这裘婆婆所说的“罗满台”,也确实是当时元大都的一个著名艺人。这老婆子说的话有真有假,叫人无从分辨。

只要你查得出来的,肯定都是真的,她想有所隐瞒的,你上天入地也休想查到,这样一来,陈瑛认认真真查到的那些东西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非但不能证明裘氏说谎,反而显得她说的都是实话。

至于彭老爷子的出场,则与裘婆婆恰恰相反。

他性如烈火,声如霹雳,端着辅国公老丈人的架子,把锦衣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彭家可是摘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把柄也没被抓到,他怕甚么他甚至还当堂反告锦衣卫诬良为盗,最后被耳朵震得发木的陈瑛下令硬拖了下去。

王宸堂是戏班班主,原来就是唱戏的出身,唱的还是旦角,到了这时候年只半百,有此习惯依旧不改,声音绵长细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一番,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然后就用手背很妩媚地擦擦眼角,翘的还是兰花指,那拭泪的风情,看得薛品和吕端叹为观止:瞧瞧都察院今天提审的这几个人,人间极品都集中到这儿来了

这天没有审完,等这几个证人提审完毕,天色就晚了,陈瑛看看天色,与两位陪审官商议了一下,一干人等押回待审,便宣布退堂。

朱图和陈郁南悻悻地走出都察院,脸色阴沉的可怕。

朱图在前边大步流星,陈郁南快步追上去,焦灼地道:“大人,看今天审的这架势,情况不大妙啊,咱们咱们”要是告不倒他,咱们岂不是要倒大霉大人,咱们快点回去找纪大人,求大人想个法子出来吧”

朱图哼了一声,猛地站住脚步,脸色阴晴半晌,想想陈郁南现在和自己拴在一条线上,有些话对他说也无妨,才对他吐露了自己的心里话:“郁南,你以为,当初纪大人为什么叫你我顶上这个举告的名头”

陈郁南呆呆地道:“大人是说”

朱图叹口气道:“纪大人也担心扳不倒他,早就留了一手。

事情若成了,那是皆大欢喜,若输了,你我就是弃子,替他顶罪、平息各弃怨恨的弃子”

陈郁南听了登时呆若木鸡,呆了半晌,才惶恐地道:“千户大人,那那咱们怎么办”

朱图惨然一笑,说道:“兄弟,醒醒吧,为人爪牙,这就是应尽之责。你想想自从咱锦衣卫的前身仪鸾司的时候检校大人杨宪,再到咱锦衣卫正式成立后,第一任都指挥使毛骧、第二任都指挥使蒋瞅,哪一个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纪大人是第三任,他也是皇上豢养的一条狗,而咱们,就是纪大人养的一条狗,明白了么”

陈郁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