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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在庭中当中跪好,于谦不悦地对他道:“你可知道为父为何罚你”

于谦道:“是,儿子知道,儿子不该对三际大师不恭”

“你知道就好跪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

于仁把袖一拂,返回了客房中,于谦只好直挺挺地跪在院中受罚。

跪了一会儿,“吧嗒”一声响,只觉衣角一沉,转头一看,一粒小石子滚动两下,正落在衣袖边上,于谦扭头一瞧,只见墙头露出两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来,正是唐赛儿和思杨,两人向他扮个鬼脸,于谦暗哼一声,并不理会,扭过头来跪着,一脸倔强。

思杨和唐赛儿撩扯半天,于谦只是不理,两人也觉无趣,便想另寻旁的游戏去,就在这时,夏浔漫步走过来,抬头一看,只见思浔、思雨、思祺在墙头下蹦啊蹦的,却蹦不上去,思杨和唐赛儿两个人脚蹬着砖缝儿,手扒着墙头,正朝里边探头探脑。

夏浔立即明白过来,这几个小丫头欺负于谦上了瘾了,这模样一定又是来撩闲的。他又好气又好笑,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去,一直走到他们近前,才突然抬手,在她们两个翘得高高的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大声喝道:“臭丫头,你们干什么呢”

唐赛儿和思杨正聚精汇神的看着院内,被夏浔在屁股上一拍,又在耳边这一喝,吓得哎呀一声,就从墙头上跌下来,夏浔早有准备,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夏浔一臂捞住一个,故意做出凶相瞪着她们。

思杨一见是爹爹到了,登时打了蔫,弱弱地叫了一声:“爹”

说来也怪,这唐赛儿天不怕地不怕,连她娘都对她头疼的很,偏偏这淘气娃子就是怕夏浔,或许是因为从小听多了夏浔的事情,自家一场天大的灾难又是被夏浔化解的,接着又受到夏浔的诸多帮助,双方接触多了,这个自打记事起就不曾见过生身父亲的女孩儿,已不知不觉地产生了移情作用,把夏浔看成了自己的父亲兼保护神的双重角色,因此唯独服他。

这小丫头自幼受娘亲宠爱,连她娘都不曾碰过她一指头,哪能容得旁人欺侮,若换一个人打她这一巴掌,小屁股火辣辣的,又受了惊吓,早就恼将起来,将她那神术秘法使出来,把人整个半死,可是一看是夏浔揍她屁股,唐赛儿不但不敢发火,反而比思杨还要害怕,怯生生地辩解道:“叔叔,我我们只是跟他闹着玩儿”

夏浔哼了一声,把她俩放到地上,板着脸道:“去一边儿玩去于谦这孩子老实巴交的,你们不要再欺负他,要不然,下次被我逮到了,一定把你们打得屁股开花”

唐赛儿低着头听训,思杨却不大怕他。一般家庭,似乎总是性别交叉的,父亲会对女儿比较娇惯些,母亲则对儿子娇惯些,夏浔一脸严肃的话,思杨并不往心里去,只是吐了吐舌头,伸手一拉唐赛儿,便跑开了。思浔和思祺三个小丫头也随着一哄而散。

夏浔无奈地一笑,举步推开了院门,一眼看见于谦正跪在院中,不觉便是一怔。

“起来吧”

于谦直挺挺地跪着:“这是家父的惩罚,未得父亲允许,于谦不敢抗命”

夏浔摇摇头,略一沉吟,又问道:“令尊罚你,你可服气”

于谦讶然看了他一眼,说道:“父教子,天经地义,于谦安敢怨怼”

夏浔笑道:“不然,你这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并不是因为你理解了令尊的心意,你虽然心悦诚服,服的却只是令尊的身分,而不是因为你明白了令尊想要告诉你的做人道理。于谦啊,其实无论是古春大师以你双髻作对子,还是三际大师以你三髻做对子,都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不过就是长辈和晚辈的戏谑之言。

而你呢你针锋相对,又是狗口何曾出象牙,又是一秃似擂槌,这就是大大的不恭了。恃才傲物,这是你第一个错;目无尊长,这是你第二个错;轻重不分,这是你第三个错。你仔细想想,令尊教训你,可有道理你现在还小,出言不知轻重,人家只是一笑置之,并不会计较。可是你这性子若不改,长大会怎么样须知,刚极易折”

于谦不服气地道:“宁折不弯,才是英雄本色”

夏浔耐心地解释道:“宁折不弯,也须分是什么事情。做人、做事,都有一个底限,触碰了你做人做事的底限,才应该坚持己见,并不是事无大小轻重,统统都要宁折不弯的。前边是刀山火海,你要到达彼岸,别无他途可走,自然要宁折不弯的,可是如果前边只是一个刀架、一个火堆,你只需绕小小一个弯儿就能过去,又何必非得撞上去呢”

于谦听到这里,不禁沉思起来。

一番话,似乎也触动了夏浔自己的心思,他负手而立,沉思半晌,才意味深长地道:“说到英雄,我倒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一个国之干臣,哪怕是一方名士,而不是一个大英雄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国家多事,社稷动荡,遂有英雄。每一个英雄的诞生,都意味着正有不幸,英雄啊,这世上还是少一些英雄才好”

第738章石灰吟

“关于兵卒,确实是个问题”

谨身殿上,徐景昌面色凝重地道。

近几日,朝堂上议论的都是西域即将迎来的战争,事情已经传开,平时无需上朝的勋戚功臣人家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朱棣更是朝上朝下,紧锣密鼓地做着安排。精神上,他非常鄙视贴木儿,但是对气势汹汹而来的贴木儿,他并没有在行动上轻忽大意。

徐景昌道:“甘、凉军士,多为藏、番、羌、苗诸族,其中尤以蒙、回两族最多,不仅军队中这两族的士兵最多,当地的百姓也以这两族最多,而贴木儿打得是蒙古人的旗号,又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在这些士兵和百姓当中,很有号召力。

平羌将军宋晟以前就送回过消息,回回行贾京师,途经甘凉时,甘凉军士对他们都非常礼敬,有时这些回回商贾挟带私货不好通关,他们就私开关门,送他们出境。宋晟还发现,商贾中有异域奸细,有些军士甚至分文好处不取,主动向他们泄露边务。”、

说到这里,徐景昌苦笑一声,对朱棣道:“皇上,这样的人,不要说指望他们勇敢作战了,就算消极怠战,都算是好的,其中许多兵士,一旦贴木儿大军兵临城下,就要临阵倒戈的。嘉峪关虽然雄险,里边靠这等样兵守着,恐怕会一战而克,难以坚守。何况,从现在传来的消息看,贴木儿的奸细已经秘密混入当地,开始鼓动人心了。”

“令御使往按甘凉,严肃军纪,命宋晟严束之,特殊不可靠者,调离雄关险隘”

朱棣沉声说着,他也知这事说来容易,办到却难。甘凉一带有许多军团是归附部落直接转化的卫所,而汉人军队中,也多是从当地军户直接征兵的,当地很多汉人信奉的是回教,不要说其它少数民族了,就是这些信奉回教的汉人,到时候能否意志坚定,也在两可之间。

朱棣拧着浓黑的眉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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